85章黑暗儘頭

雲州，月湖！

作為天隆大陸上人類居住比較集的九州之一，雲州地天隆大陸南域，地域遼闊，無數河山大川縱橫錯。

雲州方圓九千裡領地中，大城七座，中小城數十上百，四方勢力各自為政，相互依存，卻又相互忌憚、傾軋，與其它八洲一樣，皆是於群雄爭霸的局麵中。

月湖，地雲州東南側邊陲，水域遼廣，沿岸的百姓世代多以捕魚撈蟹為生，屬於鄴城的領地。與羅雲城一樣，鄴城也是雲州方圓八千裡，比較稀疏平常的一座中小城，領地八百裡有餘，而且正好和羅雲城毗鄰……

……

此時正值冬末初春，氣溫已經漸漸回暖，靜謐的夜中，月湖北端的一個村落篝火通明，寬闊的沙灘空地上，不斷有著嘈雜聲傳出，約間還能聽到子的哭泣…

這個村子名為河口村，在月湖畔，屬於首屈一指的大村落，此時全村人都來了，踏著夜，聚集在一起，擺下香爐、牛頭以及各種皿，好像在進行一場古老的祭祀。

沙灘空地上，臨時用竹木搭建起了一個約莫三丈多寬，一丈多高的祭臺，在那祭壇中央，擺放了一張寬大長桌，而在長桌之上，竟然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

細細一看，那竟然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名花容月貌的，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柳眉大眼，紅齒白，一襲長髮在後微微束起，整個人上散發著一空靈的韻味，在這野村落中，可謂是猶如明珠蒙塵，與周圍的一切很不搭調。

此時整個人橫躺在長桌上，雙手雙腳皆是被繩子捆綁著，就連一張櫻桃小口，也是被塞上了一團抹布。

“唔唔唔……”支支吾吾的喚著，軀不斷抖，俏臉上也是掛著兩道淚痕，臉蒼白，全然一幅驚嚇過度的樣子。

“孟老，你不能拿我兒含煙祭祀魚神啊，是北風侯獨婉凝公主的朋友，含煙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整個河口村都會跟著遭殃的……”

人群中，一個商賈裝扮的中年男子淚眼婆娑，大聲嚎哭，不斷要往祭臺那邊闖，然後每次皆是被村中的一群彪悍攔了下來！

“柳古，老夫勸你還是省省吧，這是全村人的意願，也是整個月湖附近數十個村莊百姓的意願，容不得你肯不肯！”這時候，一個手拄鐵杖的白髮老人走上前來，冷笑著瞥了中年男子一眼，毫不理會他的求。

老人名為孟安，在這河口村，乃至於月湖周圍的數十個村落中，皆是德高重，被村民們尊稱為孟老。

孟安能夠如此殊榮，一方麵是老人手底下有些能耐，一融境八重的修為，放眼整片月湖水域，無人能出其左右，自打幾十年前學歸來，便是理所當然的為了這片水域沿岸的主宰。

此外，昔年外出遊曆的時候，孟安也不知從哪學了一鬼神之說，回來之後，附近那些本就目短淺的村民，自然難免到他的蠱，將他當作神明一樣侍奉。

而眼下這場以為主戲的活人祭祀，毫無疑問正是孟安一手發的。

“冇錯，隻要獻出你這俏兒，相信魚神大人便會息事寧人，不再禍我們的漁村！”

孟安周圍，不人村民也是跟著起鬨，場麵越來越熱鬨。

不久之後，就連河口村附近的村民，也是趕來了，想要一同見證這場祭祀。

這幾個月來，不知為何，月湖畔總是有一條巨大的黑“怪”趁著夜躍出水麵，襲沿岸的牲畜，起初村民還以為是水中野作祟，於是恭請孟老出麵，想要降服那尊怪。

可誰知，老人在某天夜裡出去了一趟，也不知有冇有與那“怪”上手，回來之後，竟然聲稱那不是什麼怪，而是一條“魚神”，萬萬不可招惹！

非但如此，在老人夜出歸來的第二天，更是將附近村落的主要人，悉數召集到河口村祠堂，當衆宣佈要舉辦一場祭祀活，用來獻祭魚神，為附近漁村百姓消災解難！

以孟安在月湖附近的威和地位，此等計劃一出，自然是一呼百應，附近包括河口村在的村落中的主要人，皆是雙手讚。

不過很快，老人提出的一些要求，開始讓村民們犯難了，當著眾人的麵，孟安竟然要求用一名芳齡來完這次祭祀活。

如此一來，附近村民，但凡家中有妙齡的，皆是人人自危，生怕被選作祭祀對象。

不巧，就在這個時候，祖籍位於河口村的柳古、柳含煙父兩正好從北風城那邊大老遠趕回來，目的是回鄉祭祖。

隨後，不知為何，孟安一眼便是選中了柳含煙作為祭祀對象，這個決定一出，自然無人反對，甚至還有不人暗暗慶幸，厄運總算冇有淪落到自家閨頭上……

今晚，顯然已經到了約定好的開壇祭祀時間，此刻夜幕剛剛降臨，整個沙灘上已經人頭攢，不村民皆是趕來目睹這一刻。

與之相比，害的柳古、柳含煙父兩，反倒無人在意了。

“好了，時辰已到，祭祀開始吧，諸位先禱告一炷香的時間，隨後，將那孩沉水中，獻祭魚神大人！”

孟安老眼翳，似乎很這種被人尊敬拜的氛圍，他不停的在祭臺周圍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舉，就好像是鬼畫符一般。

這等故弄玄虛之舉，落在附近村民眼中，則是高深莫測，無不用敬畏的目安靜的注視著。

很快的，天漸漸黑沉了下來，喧鬨的沙灘上，眾人皆是開始緩緩退後，因為他們知道，軸戲要上場了。

這裡的漁民雖然愚昧了些，但本畢竟不壞，眼睜睜看著一個花容月貌的被沉湖底，很多人還是於心不忍，不敢靠近了觀看。

“好了，你們三個，過去將那孩投湖中！”孟安則不管那些，老眼中泛著寒，從人群中點出三個壯漢，吩咐道。

被點到那三人聞言，皆是微微出了心悸之，這簡直和殺人冇有什麼區彆，但礙於孟老的威，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咬著牙往祭臺那邊走去。

數息之後，柳含煙被三個莽漢舉過了頭頂，抬著朝碼頭慢慢走去。

這過程中，柳含煙白眼一翻，直接嚇暈了過去，想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哪能見過這等兇殘的場麵。

“不要啊，”看到那一幕，柳古更是險些兩眼一黑，他老淚縱橫，悲呼著撲倒在孟安腳下，苦苦哀求：“孟老我求你了，無論你要多錢財我都可以給你，你老人家不是修士麼，小老兒我在北風城那邊生意做的很大，家財萬貫，可以買很多丹藥、功法給你，隻求您能放我含煙一命……”

“哼！”孟安一腳踢開了他，轉麵向湖麵，老眼中有些一抹不屑閃過。

孟安在這月湖畔已經生活了幾十年，到了他這個年紀的修士，基本上想要提升修為已經希不大了，縱使得到一堆靈丹妙藥，活不了多長時間也是白搭。

對於孟安而言，如今唯一值得在意的，便是附近村民的敬畏和侍奉，那一夜他確實想出手斬殺那頭惡魚，但僅是遠遠的瞥了一眼，老傢夥就被嚇破了膽，連滾帶爬跑回來後，生怕無功而返有損自己的威，於是乎，便想出了現在這樣一條毒計！

在他眼中，那水靈靈的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當初他之所以選擇柳含煙，除了生的姣好，用來祭祀比較容易服眾外，更多的是考慮到這對最近剛回來的父在本地毫無影響力，縱使死了，也不會有多人關心。

至於柳古所說的那些威脅，像他這等頑固的人，又怎麼可能聽得進去……

“撲通！”

片刻後，碼頭末端的湖麵上，隨著一聲巨響，湖麵濺起了一朵水花，扔下後，三個莽漢自知心中有愧，皆是像見了鬼一般的折跑回來，戰戰兢兢的鑽進了人群中。

“老匹夫，你不得好死，你……噗嗤……”

而在人群一側，柳古眼睜睜的看著被人捆住手腳沉湖底，口一悶，噴出一口後，怒視著孟安昏厥了過去。

“哼！冥頑不靈！”孟安聽到柳古昏厥前的咒罵，老眼中有著一抹殺意閃過，不過礙於四周的村民已經出心懼之，老傢夥深知再手殺人的話，恐怕會讓一些人對自己產生影，當即袖袍一揮，想要拂袖而去！

“快……快……快快看，那孩……浮浮浮……上……上來了……”

然而就在這時，數百名在場的漁民中，突然有人眼瞳一，像是見了鬼一樣，直指湖水那邊舌頭打，結結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鬼呀，詐了！”

很快的，不看到遠水中那一幕的漁民，皆是被嚇的尖了起來，一鬨而散，躲的遠遠的。

此時，在碼頭前端不遠的湖麵上，剛剛沉湖中的，正在緩緩浮出水麵，因為相隔的很遠，不漁民皆是隻看到毫無征兆浮出水麵的一幕，卻不曾發現，此刻在那湖水中，有一隻手正在輕輕托著的小蠻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