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安心中一喜,再次一躬道:“晚輩多謝副掌教大人!隻不過晚輩新天心教,實在不敢和立教骨幹相提並論,太上長老之位,晚輩切不敢當啊!”
李大刀一聽,瞥了一眼華安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雖看不出你是否說謊,但等下到了掌教道兄麵前,你可就無所遁形了。”
“晚輩……並未說謊。”
華安聲音誠懇。
“走吧。”
李大刀卻不再廢話,隻淡然一句,轉一步邁出,淩空往天心教而去。
華安看著李大刀的背影,目微微閃爍,但最終還是暗自一咬牙,跟了上去!
能讓這麽一個化神大修都滿眼敬佩,由心拜服的天心教掌教,那得是何等修為?
或許……那個真正的天心教掌教,真的可以看穿自己的一切偽裝?
但不管怎麽樣,自己此次來,就是為了加天心教!
天心教和河教必須打起來!
隻有這樣,他以及其他的那些藏起來的人,才有可能,有機會重新占據小昆侖山!
河教有三個化神,而天心教有兩個!
他們雙方打起來,那就一定會兩敗俱傷!
隻希那神的天心教教主,看不出自己這心的偽裝吧……
畢竟,自己就連道誓,都發了,認了!
為了報仇,為了雪恨,自己將,付出一切!
兩人一前一後,在夜空之中拉出兩道芒,片刻就回到了小昆侖山。
站到小昆侖山的白玉廣場上,華安看著四周的鮮花錦簇,彩旗飄飄,紅綢遍布,以及穿紅,帶紅花的天心教弟子,眼梢忍不住還是抖了一下。
不過他目中更多的,則是懷念與悵然。
小昆侖山啊……
時隔一百多年,他又站在了這裏。
“華安,本座看你資質不錯,劍道渾厚,著實是惜才。”
李大刀麵平靜的看著華安,鄭重道:“所以你現在和本座說實話,那本座不會怪你,更不會傷你,但如果你依舊不肯說實話,待到了掌教道兄麵前,可就由不得你後悔了,我掌教道兄是個不言茍笑的認真人,他不像我一樣會和你嘻嘻哈哈的,懂嗎?”
華安麵不變,微微躬道:“晚輩一直說的都是實話,晚輩絕不敢欺瞞副教主大人!更不敢欺瞞掌教至尊!”
“很好。”
李大刀看著華安片刻,點了點頭轉道:“跟我來,去見掌教道兄。”
華安神平靜,但目中深卻帶上了一抹凝重與極淡的,張!
化神大能的威能,以他目前修為無法想象,其手段之多,不可估量。
或許……自己真的會被看穿!
但事已至此,也沒有退路了!
華安心神一定,邁步跟上了李大刀。
隻片刻,李大刀便帶著華安來到了煉丹峰煉丹大殿之前。
餘羨在裏麵煉丹,他自然是知道的,就是不知此刻餘羨煉丹結束了沒有。
稍稍思索一下,李大刀開口傳音道:“道兄,煉丹可結束了?”
大殿之,餘羨平靜煉丹,聽到李大刀的話,他也沒有到影響,隻依舊平靜揮手加持天地氣機,同時開口道:“有事嗎?距離立教大典還有三個時辰吧?”
李大刀道:“道兄,有北地散修華安,願來誠心加我天心教,隻是此事真假,他是否是細,我不好做主,也看不出來,故而特來讓道兄一看。”
煉丹大殿之,餘羨依舊揮手不停,聽到這話,眉梢頓時微微一,神念已然瞬間擴散,將外麵的一切看的清楚。
李大刀的側果然站著一個年輕男子,元嬰後期修為,通如劍,顯然是劍道修士。
不過也就是這一看,餘羨揮舞的手驟然一頓,但隨之就恢複了正常,繼續揮手煉丹,同時平靜道:“讓他進來吧。”
“好。”
李大刀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華安道:“掌教道兄讓你進去,你去吧。”
“晚輩領命。”
華安麵平靜,再次躬,便起看了一眼前方的煉丹大殿,邁步而去。
此煉丹大殿,自己以前來的次數很多。
其要麽是來見自己如今的妻子。
要麽就是見自己的那個好兄弟……
隻是如今,自己與妻子早已結道。
卻不知那兄長……去了何?
心中略帶悵然,華安已然進殿,他收斂神,放鬆念頭,心中平靜無波,爭取不讓自己出一的破綻。
大殿空曠,不複當初萬人求丹的盛況,卻見一白袍影,盤膝坐在前方,抬手揮舞氣機加持丹爐,顯然是在煉製丹藥。
這白袍影在他看來,便是一點氣機都沒有,直如同凡人一般。
可恰恰如此,華安心中越發震驚,越發小心!
好一個返璞歸真……
此人的修為,境界,簡直超出了那名為李大刀的副教主太多!
這位名為徐海的天心教掌教,實力果然可怕至極!
怪不得他敢來東洲立教,敢直麵東洲各大勢力!
“晚輩華安,拜見掌教大人!”
上前三步,華安看著那白袍背影,開口躬,就要下跪拜見。
但他剛想下拜,卻發現自己本拜不下去!
四麵八方的氣機已然如同金石一般將他鎖住,他隻能站著!
心中升起一不妙之,華安麵卻沒有異常,隻是不解道:“掌教大人,您這是何意?”
白袍影並未說話,隻是抬手一揮,將最後一道氣機落丹爐,又抬手一招,一顆散發著紫芒的養嬰丹便飛出了丹爐,被他收起。
然後他站起,聲音略帶一抹笑意道:“華……安?這名字不錯,可惜,卻不是你的真名。”
“額……”
華安心中一,小心道:“掌教大人,晚輩的的確確就華安!絕無虛假,晚輩可以對道發誓!”
“你可別發誓了。”
白袍影淡笑道:“我認識你,你是原昊天正宗的天才劍修,華元都。”
“你……”
華元都的麵當場驟變!
被人直接點破了份之下,那再說什麽,都是無效的掩飾,毫無意義了!
華元都使勁一掙,卻發現本掙不四周的氣機束縛!
走不了了!逃不了!
他臉上的小心,害怕之驟然消失,隻漠然的看著前方白袍影,無所畏懼道:“不錯,我便是昊天正宗華元都!要殺要剮,隨便你來!就是不知你到底是何人?如何看出我的破綻?”
“如何看出來的?因為你的易容技,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白袍影的話語帶著一抹調侃,同時聲音也從之前的渾厚,變了清朗。
而就是這聲音出現的一瞬間,華元都的瞳孔便為之一,眼睛都一下瞪大!
這聲音……
這聲音他簡直太悉了!
“你……你……你……”
華元都看著白袍影,臉上的震驚已經無法言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
不可能,不可能……
是聲音相像嗎?
“你什麽你?看到大哥也不知道開口問好?”
又是一聲淡笑,那白袍影轉過來,麵容微微扭曲,便徹底恢複了原本容貌。
神如玉,俊朗英姿。
正是餘羨!
“你……啊!?”
華元都徹底看清了餘羨之後,他整個人當場就驚了一聲,形更倒退一步!滿臉的不可置信!
餘羨則帶著笑容的著看著華元都,並未再開口。
而華元都在巨大的震驚過後,猛然抬手了眼,再定眼一看,終於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餘羨!
海外化神強者……天心教教主……如今小昆侖山的掌教至尊!
居然是……餘羨?
是他的,大哥!?
華元都怔怔的看著餘羨,眼中有著失神,有著不信,有著震驚的種種複雜,已不知心,不知所言。
倒是餘羨見華元都怔怔的看著自己良久不說話,開口再次笑道:“老弟你怎麽了?這才一百五十多年不見,就認不得大哥了?”
“你……餘羨……”
伴隨著餘羨的話,華元都驟然回過神來,驚呼道:“你,真的是餘羨!?”
“不然呢?”
餘羨笑道:“快把你那臉皮扯下來吧,偽裝的太差了,當年一同去鄭王跡時你就偽裝的很糙,如今過了這麽多久,怎麽一點都沒進步的?”
餘羨這一句話,雖是調侃,但同時也告知了華元都,自己的的確確,就是餘羨。
兩人前往鄭王址的事,別人可不清楚,更不可能說出其中的細節。
果然,隨著餘羨這句話,華元都的目一閃,他猛然抬手在臉上一抓,一張幾乎可以以假真的麵皮就被扯下來。
麵皮之的容貌,赫然是當年的華元都!
一百五十多年不見,華元都的模樣並未有什麽變化,隻不過眉宇間多了幾分,穩重,以及濃濃的堅定!
“餘羨……”
華元都看著餘羨,微微抖,眼中神無比複雜。
那是驚喜,是,是委屈,是激,種種緒反複滾之下,他最終開口,聲音帶著沙啞道:“大哥啊……”
餘羨見此,臉上的笑容也為之收起。
邁步來到了華元都的麵前,餘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緩聲道:“老弟,別哭,要堅強。”
華元都眼角本都帶上一抹淚意了,但聽到這話,他頓時一滯,竟是有些啼笑皆非,心中的各種緒也被攪散了。
而那些複雜緒被攪散之後,剩下的,自然就是真正的喜悅!
看著眼前的餘羨,華元都猛然一拳打在了餘羨的口,開口笑道:“我哭個屁啊!你剛剛差點嚇死我了!大哥,你怎麽就化神了啊!?還了天心教的教主?你這也太逆天了吧!?這才,一百五十七年啊!”
華元都的一拳自然沒用多大力氣,不過就算華元都用盡全力,對於餘羨而言也是不痛不。
餘羨笑道:“你膽子這麽大,我還能嚇到你?化神也是運氣好罷了,你以後也定能化神,對了,陳慢慢和孫連城呢?”
聽到餘羨這話,華元都臉上的笑容為之一頓,眼中出一抹傷道:“慢慢了重傷,元嬰本源損極大,如今正在養傷,至於孫長老……他死了……”
餘羨眉頭一皺,沉聲道:“怎麽回事?”
華元都苦笑一聲,歎道:“六十年前,我們的行蹤被狗日的多莫閣的人發現了,然後就是足足六個元嬰前來追殺,我與慢慢,孫長老與之搏殺,孫長老為保我們自而死,殺了一個元嬰,傷了一個,而慢慢因為元嬰初期的修為太低之下,實力不夠,被打的重傷,我拚盡全力之下斬了一人,重傷了一人,這才帶著慢慢殺了出來……哎,大哥啊,這些年,我們可是如喪家之犬,東躲西藏……”
“又是多莫閣……”
餘羨目中閃過一抹冰冷,看向華元都道:“孫長老之仇,我們早晚必報,現在陳慢慢在什麽地方?還有其他人你們有聯係嗎?紅芍呢?崔勝,府寧安他們呢?”
華元都搖了搖頭道:“慢慢現在在一安全所在療傷,至於其他人我們都沒有聯係,這些年來也都沒有麵,或者就算麵了,因為互相偽裝之下,也難認出,不過……”
華元都目一抹道:“如今大哥重新占據了小昆侖山,建立天心教,那立教大典之下,或許他們都會過來看看!一如我一般!到那時,大哥可分辨一二,讓大家重新聚齊!”
“嗯……希如此。”
餘羨點了點頭,緩聲道:“我們也該重聚了。”
“對!也該重聚了!”
華元都眼中全是劍芒,恨恨道:“有大哥你在,河教早晚必滅!柳清河!多莫閣!都得死!!”
殺師滅宗之仇,可謂是痛骨髓,烙印神魂!
華元都心中的恨,幾乎溢出!
但餘羨倒是神平靜,他的仇恨早已埋在了心中深,輕易不會展出來,此刻隻是微微一點頭,便道:“這些仇,以後一定會報,現在我們去把陳慢慢也接來,重傷一人,在任何地方都無法確保安全。”
“對,對對對!我們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