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頭。

“阿殊？你來啦！”

宋瑩看到站在門口的秦殊，笑著起。

“在忙嗎？”秦殊拎著食盒走進來。

“不忙，閑聊而已。”

“那來吃東西。”

說著，秦殊將食盒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打開，挨個兒取出裏麵的菜。

甜酸排骨，椒香鰱魚，蒜蓉西蘭花，銀耳蓮子羹，還有一份水果撈。

尤其是銀耳蓮子羹，還冒著熱氣。

宋瑩轉頭看向呂念微，介紹：

“呂老師，這我老公，秦殊。阿殊，這位是呂念微。”

秦殊衝呂念微點頭問好。

呂念微直直的看了秦殊片刻之後，往宋瑩跟前小碎步湊來。

“你老公真人比直播間帥太多了啊啊啊！而且還這麽心，飯都是熱乎的，真是絕世好男人啊啊啊！”

盡管呂念微已經竭盡全力低聲音跟宋瑩咬耳朵。

可因為三人離得太近，那些話還是清楚傳秦殊耳中。

他倒是沒有看呂念微，而是著宋瑩，一副求誇的小嘚瑟樣。

宋瑩瞥了他一眼，問呂念微，“呂老師要留下來吃點嗎？”

“不不不，我不吃，還是你們吃吧！”

呂念微還是很有眼力見的。

且不說都已經吃過晚飯了，人家秦殊送東西也是給自家媳婦兒送，才不想當這個電燈泡呢！

“對了宋老師，晚上我去看你給他們排練呀！到時候有問題的話，包在我上。”

說完這話，呂念微連忙跑路。

-

休息室隻剩下兩個人。

“今天工作怎麽樣？我看網上的輿論不太好。”

秦殊把筷子和米飯遞給宋瑩，也坐了下來。

“互聯網的風氣不一直那樣麽？”宋瑩已經見怪不怪了，“黑白顛倒，是非不分，跟那些水軍和機人計較沒什麽意思，倒不如好好帶學員，到時候用實力打臉那些人來的痛快。”

“那個簡珵，我來的路上看了一下他的舞臺，不算太出，但長得……確實好看。”

說這話的時候，秦殊夾了一塊排骨，視線則留意著宋瑩的神。

宋瑩點頭，“是好看的，別說跟男孩子相比了，就是圈裏很多公認的人，也比不上那張臉。如果真進了圈，說句難聽的，就算沒什麽本事，靠著那張臉，也能在娛樂圈風生水起。當然，事總有兩麵，他那張臉，是老天爺上飯吃，但也是禍來源。”

說到這裏，宋瑩放下筷子，盛了一碗湯遞給秦殊，然後也給自己盛了一份。

“彭文應該把他的事都跟你說了吧？”

“嗯，說過了。還有那個譚慕的。”

秦殊將排骨放進碗裏，換了個角度夾起來。

宋瑩喝了一口湯，聽到這茬，冷笑一聲：

“譚家在帝都也算有頭有臉，養了個兒子這麽跋扈，比他老子還囂張。兩千萬的投資，就對其他人予取予奪，決生定死，不知道的，還以為整個節目都是他譚家辦的。”

秦殊道：“譚家這次做的，的確有些過了。前段時間，譚慕那個爹，還從二伯手裏搶走了一單生意。原本這也沒什麽，生意場上的事，能者得之。但這次許家出事，二伯父手下那些公司，跟許家牽扯甚多，又一次被譚家抄了底，這就很不給秦家麵子了。”

宋瑩輕嗤，“怪不得呢，連秦家都敢，父母雙亡的簡珵又算得了什麽。”

宋瑩不滿譚家仗勢欺人。

但這話落到秦殊耳中，又有了另一層意味。

他看一眼宋瑩，斟酌著道。

“你……很關心那個簡珵？”

“到底是我帶的學員。了解多一點，才好幫助他們在舞臺上表現好一點。一開始我覺得他弱的，沒太瞧上，但後來知道了簡家和許家的事，便也理解了。”

宋瑩放下勺子，“還有阿殊，你知道嗎？那個孩子在編曲和舞蹈上也有天賦，放在《全能》出道，說實話，我覺得有點太便宜暮心娛樂了。”

秦殊再次放下那塊排骨，那雙狐貍眼著宋瑩。

“他真有那麽好？”

“比起……”

宋瑩原本想說，比起其他人來講，至從品和能力的確不錯。

但剛說了兩個字，忽然後知後覺，沒忍住笑了起來

——“阿殊，你不會吃醋了吧？”

秦殊沒有笑。

不僅如此，漂亮的狐貍眼瀲灩起幽怨。

宋瑩：完犢子。

真吃醋了。

“……簡珵再好，也跟我沒什麽關係，我又對他沒別的意思。”

宋瑩抬手了秦殊的臉蛋，“這世上最好的人都是我的了，我怎麽可能還瞧得上其他人？秦先生，你這飛醋吃得太離譜了。”

秦殊轉過臉：“哼╭(╯^╰)╮”

宋瑩：“*╭︎(˙º˙)╯︎*”你小臉蛋。

“瑩……”

小鹿進門的時候，恰看到這一幕。

到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人也猛地轉，還心地拉上門。

秦殊：……

宋瑩：……

“七點還要去給他們訓練，先，先吃飯吧。”宋瑩低頭快速飯，沒忘記給秦殊塞了一塊魚，“這個沒什麽刺，你快吃。”

秦殊著，越瞧越覺得自家媳婦兒可。

片刻之後，他夾起那塊魚放口中。

嗯，味道果然很不錯。

-

吃完飯差不多剛七點。

小鹿發消息提醒，宋瑩剛準備出門，想了想，拉著依舊坐在那裏的秦殊。

“走吧，一起去。”

秦殊清咳一聲，子轉到一邊，“我就不去了。”

“算我請你去，幫我參謀參謀，行嗎？”

宋瑩眨了眨眼。

秦殊角揚起一抹弧度，很快又憋了回去。

但沒憋多久，笑意就掩蓋不住了。

卻還是故作矜持。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去看一看吧。”

宋瑩早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也不破，當即挽著某隻醋味修勾的胳膊，朝訓練室走去。

七人已經到齊。

包括簡珵。

“下午的訓練結果，驗收一下吧。”

簡珵準備上前，宋瑩抬了抬手。

“你不用了，讓其他人來吧。”

剩下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遲疑，最後是付高軒上前一步。

“那我先來吧！”

新的伴奏母帶還沒做出來，宋瑩走到鋼琴位置，試音之後，開始彈奏。

付高軒前麵跳的還行，一到後麵，就有些跟不上節奏。

舞蹈作慢了一拍，之後全部套。

付高軒心中著急，但越急，就越出子。

最後好歹算是唱跳結束，不過後半截氣息全，舞蹈也沒踩上點。

不等宋瑩說什麽，付高軒先自己認錯。

“對不起，宋老師，我練度還不夠，但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練的！”

“那就練吧。”宋瑩淡聲道。

“啊……啊？”

付高軒一愣，有了下午那一出，這會兒宋瑩的反應有點出乎他意料。

宋瑩掀起眼皮：“怎麽？”

“您，您不批評我嗎……”付高軒懵懵的，他還以為，以宋瑩的脾氣，肯定會將他好好教訓一頓。

“你的問題在於時間不夠，這兩天好好練，就能解決。下一個。”

付高軒走到一邊，撓了撓腦袋，悄聲問小鹿，“小鹿姐，宋老師是不是因為老公在場，所以脾氣才這麽好？”

雖然是封閉式訓練，但大家每天還是可以正常上網。

之前知道宋瑩要來，他們就已經在網上搜過的信息，所以秦殊剛進來的時候，其他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小鹿白了付高軒一眼：“八卦！脾氣好你還不滿意了？怎麽著，非要挨揍才痛快？不然我給你一拳你嚐嚐？”

看著小鹿揮拳頭，付高軒連忙後退，躲到簡珵後。

“別介，小鹿姐，我錯了，真錯了！”

訓練繼續。

剩下幾個人跟付高軒的況差不多。

都屬於認真練了，但完度不高的況。

直到到許哲。

或許因為是最後一個，再加上前麵幾個人，宋瑩都沒怎麽批評，許哲整個人都變得散漫起來。

宋瑩前奏剛起，彈了沒兩下，許哲就停下舞步。

“宋老師，我還沒有準備好，可以重來一遍嗎？”

宋瑩瞥了他一眼，“準備。”

琴聲再起，許哲又一次沒有跟上。

“宋老師，等一下，你剛起的太突然了，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再來吧。”

“準備。3，2，1——”

這一次，宋瑩連倒計時都喊上了，結果剛跳了一半，許哲又再次停了下來。

“不行不行，還是不行。我再來一遍吧！”

宋瑩直接扣上琴蓋。

站起。

“你沒有機會了。”

“宋老師，你是我們的助陣導師，怎麽一點耐心都沒有啊？不就是再來一遍嗎？怎麽這麽大的脾氣。”許哲抱怨起來。

“我的耐心，隻給配得上它的人。至於你——對不起，不配。”

宋瑩從鋼琴邊繞了出來。

“助陣導師，是給你們提意見，幫助你們長的。不是給你當老媽子，當保姆，在你自己懶不努力的時候，還對你有求必應的。”

“下午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兩天時間，請你們自己上心。自己都對自己不負責，憑什麽要別人對你們負責？”

七個人裏麵，隻有許哲一個人挨了罵。

聽到這話，他心裏極度不平衡。

“憑什麽其他人練不好就可以，我出了錯就不行？還有簡珵，他下午不練就算了，晚上還不測！我看你分明就是記仇，分明就是針對我！故意搞區別對待！”

“我們瑩姐針對你？”

小鹿聽到這話都笑了。

“你還真是看得起自己！人不行怪路不平，別的人就算不練，好歹都是一遍下來，你呢？瑩姐給了你三次機會，你每一次都出錯，每一次都沒有堅持下來！這要是在真正的舞臺上，你早就被淘汰了不知多次了，哪個評委肯大發慈悲，讓你重來一次啊！你問問閻王爺，你長現在這樣，能給你回爐再造不？”

“噗——”

付高軒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其他人也抿著憋笑。

許哲這就是典型的欠懟。

仿佛全世界都是他媽。

一直以來追在譚慕屁後麵當狗，結果人家譚慕就瞧不上他。

一來二去，其他練習生也覺得他骨頭，同樣不待見他。

“許哲，你別老跟人簡珵比較。人家上帶著傷，第一次直接跳完全曲，你再看看你，練了一下午，連一遍都跳不下來，還好意思說人家。”

“就是！你有這抱怨的功夫，都能練好幾遍了。”

“舞臺是自己的事兒，最後能不能出道也是你自己的事兒，你還是好好掂量掂量吧。”

其他練習生這話發自心，但聽在許哲耳朵裏，就像是在幫腔宋瑩，所有人聯合起來一起欺負他。

“好啊！你們一個個的，全都是牆頭草！是給你們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們現在這麽聽的話！不就是一個破舞嗎？老子踏馬的不練了！”

說著，許哲扯下脖子上的訓練生掛牌，朝著宋瑩砸了過去。

眼瞅著就要甩到宋瑩臉上，一隻手了過來，接住那掛牌。

下一刻，許哲被人掐住脖子。

猛咳起來。

“什麽品種的廢，也敢在這裏吠。”

秦殊的聲音極冷。

別說許哲猛的一個激靈，就連旁邊其他練習生，也在他出聲的那一刻，下意識後退兩步。

許哲拚命掙紮，雙手用力去掰秦殊的手。

可他實在太弱了。

秦殊的五指仿佛鐵箍一般，地匝鎖著他的脖子。

許哲的臉開始泛青，還翻起了白眼。

“阿殊，鬆一點，別鬧出人命來。”

有了宋瑩這句話，秦殊的手鬆開幾分。

獲得息的機會，許哲猛得大口呼吸起來，可卻依舊無法擺束縛。

“道歉。”

冷冰冰的兩個字，仿佛幽穀寒冰。

那原本瀲灩生姿的狐貍眼，也在這一刻散發出寒芒，兇野得仿佛暗夜裏野瞳孔的幽，直直許哲心。

一種前所未有的懼意在許哲心頭升起。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仿佛剛與死亡肩而過。

“對，對不起……”

“大點聲，聽不到。”

秦殊轉了轉脖子，整個人周散發著戾氣。

許哲都了。

強撐著拔高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