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慕替你著想，那是瞧得起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簡珵，識時務者為俊傑，長點腦子吧！”

“就是！你以為除了那個什麽狗屁宋瑩，你還有別的選擇？也不看看你帶隊的績，什麽垃圾玩意兒。”

“阿慕，別搭理他，這小子估計還活在當初地區賽你一頭的白日夢裏呢，還以為自己比你……”

“強”字還沒出口，譚慕裏的口香糖就吐到了那人臉上。

然後“吧嗒”一聲輕響，掉在地上。

“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譚慕掏了掏耳朵，雙手在兜，朝著說話的人走過來，“你再說一遍。”

“慕哥，我，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我該死！慕哥，我多了，我……”

那人慌起來。

譚慕就是個小霸王，最討厭別人提當初帝都地區賽時他輸給簡珵的往事。

“啪——”

那人一咬牙跪下，給了自己一掌，“對不起慕哥，我錯了，我賤！我自己罰自己！”

與其等譚慕手，變和簡珵一樣渾暗傷，連跳舞都不了的廢，還不如自己手。

響亮的掌聲在練習室響起，四周陷死寂。

好幾聲之後，才有一聲輕笑響起。

“阿哲，你這是做什麽呢？好好地，幹嘛跟自己過不去？”

譚慕懶懶的俯瞰著跪在麵前的許哲。

“起來吧，別一會兒被人瞧見，又汙蔑我欺負你。”

“慕哥，你，你沒有欺負我，我也不會說的！”

其他人見此，也連忙點頭。

“對，慕哥放心，我們什麽都沒看到。”

“都這麽張做什麽？”

譚慕掃視全場，一臉無辜，“我有那麽嚇人嗎？”

“慕哥又帥又熱心，怎麽可能嚇人呢……”

“就是，慕哥是我們當中最好的人。”

“是許哲自己作死，還要在慕哥麵前演戲，許哲，還不趕滾邊上去？”

練習生們如眾星捧月般捧著譚慕，哄得他心好了起來。

抬手輕輕拍了拍許哲泛紅發腫的臉，譚慕微微挑眉，“一會兒還有直播，你這樣子，不上相吧？”

“我，我……慕哥放心，我戴個口罩。”

每周兩剪的練習視頻，每期隻有一個半小時。

三十個人，除了那些特別優秀的之外，其他人就沒多鏡頭，更別說臉的機會了。

可直播不一樣，隻要評論區有呼喚，導播就會給選手鏡頭，曝度大大提升。

許哲明白譚慕是想讓自己借口缺席，可他還是不想放棄。

這時，旁邊有人一腳過來，踹倒許哲。

“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麽著？所有人都不戴口罩，就你戴個口罩，紮眼是吧？想蹭熱度，還是想踩著慕哥上位啊？”

“慕哥，我，我不敢啊！求您，求您放過我……”

許哲出普通，惹不起譚慕這些人。

“求我有什麽用？”

譚慕蹲了下來，住許哲的下，微微抬起，迫使他直視自己。

“求簡珵啊！他不是你們隊長麽？讓他幫你啊！”

譚慕這話一出，周圍眾人全都哄堂大笑起來。

就連許哲聽到這話，看向簡珵的目裏，也像是淬了毒的恨。

-

悉《全能練習生》的人都知道，簡珵這個隊長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選百強以來，他帶領的小隊，每次都是墊底。

這和分給他的隊員水平有關，但更因為，簡珵這個隊長自，也拉垮至極。

八十強的舞臺上，簡珵的後空翻直接踩空。

五十強的舞臺上，簡珵街舞跳到一半，跪地不起，徹底打了隊伍節奏。

三十強的舞臺上，簡珵是底層人梯，結果隊友剛踩到他的肩膀，他就子一歪，連帶著整個隊形都垮掉……

毫不誇張的說，拖團隊後的人，就是簡珵自己。

但偏偏就是這樣的人，竟然一路進三十強。

隊長位子，也一直被他霸占著，焊死了一般，雷打不。

這樣不公的結果，很快引起很多人的不滿。

尤其是那些比簡珵更優秀卻被淘汰的練習生，以及那些被簡珵連累的人。

他們的幾乎衝爛了簡珵的微博。

就連他俊的長相，也被多次辱。

還有小道消息，有鼻子有眼的寫簡珵是給高層賣了花，才獲得一路保送的資格，甚至還要再占一個出道位。

有這樣的渣滓襯托，譚慕簡直就是模範隊長。

就連他時不時針對簡珵的行為，在眼中，也變看不慣資源咖的真。

可實際上，譚慕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簡珵屢次表現不佳的原因，也有不人知道。

可是又能怎樣？

在資本的遊戲麵前，普通人就如同玩。

他們尚且不能自保，又怎麽能有多餘的同心給到簡珵？

有時候，他們甚至羨慕簡珵。

哪怕是作為被譚慕針對的玩，他也是最獨一無二的那一個。

“簡珵，求你，你幫幫我……”

許哲朝著簡珵爬去。

簡珵後退一步，想要避開，卻還是被許哲扯住，出腳踝到小的青紫。

簡珵猛地將從許哲手裏扯出來。

聲音漠然。

“去了對你沒好。”

“簡珵，你讓我去，我求你！”

“我會幫你請假，就說你拉肚子，不方便過來。”

簡珵語氣決然，沒有半分可以商量的意思。

撈起旁邊桌子上的巾，完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水，又隨手將巾丟了回去。

“雙選會三分鍾後開始。”

丟下這句話，簡珵自顧朝外走去。

若是瞧得仔細，會發現他的左還有些不能踩實。

“一個廢，有什麽好得意的！”

有人對著簡珵的背影啐了一口，“什麽玩意兒，還給我們甩臉子！”

“就是，慕哥，晚上回了宿舍，我幫你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我的人，也是你們想就能的？”

譚慕瞥了那人一眼，聲音冰冷，厭世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戾氣。

好在他並沒有繼續發作。

“走了，選導師。”

譚慕兜走在最前，其他人連忙跟上。

一群人，烏泱泱的朝著集合區走去。

訓練室拐角後門，目睹了這一切的宋瑩，著訓練生們的背影，又看一眼趴在地上，開始抱頭痛哭，卻再也沒有挪半分的許哲。

接通了小鹿打過來的電話。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

雙選見麵會安排在錄製廳。

五個助唱導師坐在一邊，另一邊，則是分五組的三十名練習生。

每組的隊長坐在最前麵，後麵第二排兩個人，第三排三個人，呈扇形和階梯形散開。

確保直播鏡頭可以錄每一個人。

主持人簡單介紹過助唱導師之後，開始介紹規則。

“本周六晚就是三十進十的比賽，依舊采取個人賽團賽的形式，評委打分占50％，剩下的50％則按照全網投票進行分值兌換，屆時總分排在前十的選手們獲得晉級十強的資格。”

“助陣導師需要在各自隊伍的團賽登臺助唱。”

“至於個人賽，導師無需登場，但需要在唱功、編曲、舞蹈、舞臺設計等方麵，據學員需求進行指導。”

這些規則，和之前的晉級賽沒有太大區別，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主持人說完之後，沒有過多停留，便過渡到下一個環節。

“接下來，就是我們今天直播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環節！——學員組與導師雙選。”

“在場的五位導師和三十名選手，可以在紙上寫下自己心儀的人選，導師組各有六個名額，而選手們每人可按照一二三誌願的順序，選三名導師。”

“第一誌願和導師誌願匹配的雙方雙選功，原地匹配。剩下的則按照誌願的先後順序，以及導師意向分配。如果最後存在衝突，則由導師進行二反選，直到各組滿六人組新的隊伍。”

這依舊是之前的老規則。

走過場介紹完之後，節目組開始給所有人發意願卡片和筆。

宋瑩目掃過那三十名學員。

鏡頭前的他們，跟之前在訓練室裏表現出的樣子很不一樣。

如果說之前，像極了一群校園霸淩者，那麽此刻的他們，則散發出人模狗樣的與朝氣，好像真有年輕偶像的範兒了。

“宋老師，你有比較中意的人選嗎？”

旁邊傳來一道聲，宋瑩問聲看去，是呂念微。

來之前，看過所有的嘉賓和學員簡介。

“呂老師。”

宋瑩應聲問好，手裏的筆在桌上輕輕點著。

呂念微早就注意到，宋瑩遲遲沒有寫意願，這才主打招呼，“宋老師是對學員們不悉？”

宋瑩想了想。

“如果僅從那些資料而言，的確不太悉。”

呂念微品出宋瑩話裏的深意。

有些意外。

選秀出，太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以及學員相中不可言說的微妙。

但沒想到，宋瑩也看出，這些年輕人並不單純。

“既如此，那我有個建議——當然了，隻是建議。”

“我隨便說，宋老師隨便聽。至於最後怎麽選，還是看宋老師自己。”

呂念微是那種黑皮人，一頭黑長的直發高高紮起，從頭頂以馬尾垂下，額頭飽滿，再加上濃重的煙熏妝和紫紅，搭配黑吊帶和闊長，有種別樣的豔人。

此時再一笑，黝黑的皮襯托下，白晶晶的牙齒跟牙膏宣傳片裏一樣亮。

宋瑩當然不會拒絕對方的好意，同樣報之一笑。

“那就有勞呂老師指教了。”

“上一期排名前十的那幾個人，不要選。尤其是那個譚慕的，還有上一期和他組隊的那幾個人，都不要選。”

“好，我聽呂老師的。”

宋瑩應聲很快，倒讓呂念微詫異起來。

“你就不問問為什麽？”

“不用問。”宋瑩道。

呂念微還想再說什麽，旁邊過來一道男聲。

“呂念微，你以為勸說別人不選，你自己就能選上了嗎？”

“冉承你說什麽呢！”呂念微有些生氣。

“我說什麽，你心裏沒數嗎？不過你這一招，還是太low了，有方小虎這個前輩在，還有魏海淵這個音樂才子，你以為，那些學員會傻到選一個出道不及一年，甚至連舞臺經驗都沒有的新人？”

“新人”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你有功夫勸別選，還不如勸勸我，指不定到時候你我學員衝突了，我還能讓你幾個。”

“冉承你要點臉吧。今天出門喝了幾個啊醉這樣？買不起花生米以後我送你一點，但凡多吃幾粒，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呂念微白了一眼冉承，最後看向宋瑩。

“算了宋老師，之前那番話，你就當我沒說好了。”

明明是好心，卻被曲解這樣，呂念微口憋著好大的火氣。

說完之後，不再多言，低頭寫起自己的員意向表。

因為帶著氣，下筆比平時重了好多，握筆的手指太過用力，甚至有些發白。

可就連筆也好像跟過不去似的，怎麽寫都不出水。

這時，一隻玉蔥似的纖手過來。

在麵前放下一支筆。

“用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