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沒有應聲。

聞奕澤的車便不斷朝著這邊過來。

因為秦殊走的是最側的高速車道，左手邊就是道路中間的綠化帶。

照著聞奕澤這樣不要命的法，十有八九得出事。

“秦殊，你人還在車上呢，這麽慫，丟不丟人啊？還是說，你這就怕了！”

扯著嗓子喊話的時候，聞奕澤還在不斷的按著車喇叭。

也得虧這會兒路上沒什麽人，不然肯定有人罵他神經病。

“小明星，你說你瞧上他哪點了？這樣，你跟著哥哥走，哥哥給你介紹……”

“閉吧孫子。”

宋瑩轉過頭，啐了聞奕澤一句，抬手將車玻璃升了上去，隔斷了外頭的聒噪。

“你說的沒錯，這人果然有大病。”

“那就治治他的病——坐好了。”

提前預警之後，秦殊腳下油門一踩，在胎即將剮蹭到綠化帶的時候，嗖的一聲飛馳出去。

聞奕澤一愣，落下半截。

可他哪裏肯認輸？

油門直接踩到底，猛地向前衝去。

秦殊開的是日常用車，聞奕澤是大馬力的超跑，兩人同向競速，很快，聞奕澤就衝了上來，然後方向盤一打，快速變道，直接擋在了秦殊前麵。

但凡秦殊車技差點，一個不小心，就直接撞上去了。

“這人真是個瘋子！他不要命了嗎？”宋瑩一陣心悸。

秦殊降速，變換到右道。

聞奕澤也跟著來到右道。

下一刻，秦殊左側變道，加速反超。

聞奕澤也再加速，左向超前。

如此往複幾次，貓捉老鼠似的，不知疲倦。

與此同時，附近警大隊值班警留意到這段異常監控，當即給同事匯報提醒。

“注意！雁西路城路段發現有人飆車！注意！雁西路城路段發現有人飆車！”

警急出。

與此同時，前麵出現岔道。

秦殊從後視鏡裏看著即將前衝的聞奕澤，打亮右轉向燈。

聞奕澤油門一踩，猛地向右邊的岔道駛去，直接將秦殊的車子遠遠甩到後。

“還想轉向超速？做夢吧。”

聞奕澤洋洋得意，笑到一半，卻發現秦殊的車的確是越來越遠，可是這方向……

“靠！被這臭小子騙了！”

發現中計，聞奕澤氣得砸了下方向盤，路邊停靠準備變道。

卻被從而天而降的警攔住。

“您好，檢測到您多次超速行駛，清出示份證和駕駛證，並跟我們走一趟。”

聞奕澤：“……？我哪有！”

“道路監控拍得一清二楚，有沒有，到了警大隊就知道了。”

“不是，我這正送人呢……而且就算超速，也不止我一個吧？剛過去那輛車，就跟我一起競速那個，他也超速了吧？！”

“對方右變減速，左變加速，符合道路限速規定，不存在違規，倒是您多次右變超速。請您配合，跟我們走一趟。”

“……草！”

聞奕澤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竟然被秦殊給玩了。

“我可以跟你們走，不過我現在還有別的事，這樣，我先把我朋友送回去，晚點一定主去你們隊裏，嗎？”

“抱歉，這不符合規定。”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可是……”

“不用了。”

副駕上的許嵐煙捂著瘋狂跳的口，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讓聲音不再抖，“不用你送了，我個出租就行。”

“別啊嵐煙，你等等我，我很快就能理好。”

然而，許嵐煙已經開門下車。

聞奕澤也追了上來，“都這個點了，打出租多不安全，更何況這地方哪裏來的出租，還是讓我送你吧！”

話音落下，一輛出租駛到跟前。

“這不就有了麽？”

許嵐煙一抬手，直接上了車。

聞奕澤也準備上去。

誰曾想。

“您好，先生，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警攔住了他，出租車遠遠離開。

聞奕澤：……

-

“終於甩掉了。”

著後麵幹淨空曠的道路，宋瑩總算鬆了口氣，“這個聞奕澤，就是對許嵐煙窮追不舍七八年的那個癡種子麽？”

“是他。”

秦殊應了一聲，車速也慢下來，平穩駕駛。

“姑姑先前說，這是個小祖宗，要我說，明明就是個非主流的中二病，而且腦子也不大好使。”

許嵐煙還在車上呢，他就開的這麽野。

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就算了，總得考慮許嵐煙一個孩子的吧？

不過。

“剛才他那瘋勁兒，倒是讓我想起咱們第一次見麵。”

“我跟他可不一樣。”秦殊傲道，“你在車上，我是不可能開快車的。”

二人網奔現的事，先前在接《偵》采訪時提過一，但沒有說太詳細。

事實上，當初秦殊從酒吧槍戰的混中救下宋瑩，生怕裏麵的暴徒衝出來掃無辜，直接就將人塞進副駕，然後給係好安全帶，一路狂飆。

那時候，秦殊早就認出了宋瑩。

可宋瑩卻不知道這人就是自己要見的網男友，還當秦殊是什麽綁架犯。

路上差點報了警。

後來秦殊猛地停車，手機沒拿穩，掉在車裏，被秦殊撿到。

為了趁機溜下車，宋瑩主傾，想趁著用人計敵的功夫自救，哪裏想到，秦殊直接自報家門……

論我企圖威的人竟是我網男友這件事，宋瑩是百分百有發言權的。

想起往事，秦殊先前的冷峻兇野，融化戲謔的回味。

“後來我不止一次的想，得虧當時坐在車上的人是我，要是換其他人，不僅不住這樣的，隻怕你的安危都是問題。”

“我可是練過武的好嗎？而是當時我你腰腹和皮帶，一是排除你帶槍的可能，二是防止下車後你追上我。”

不是宋瑩掉以輕心，而是這些，都在計劃之。

“還有，你剛說那話什麽意思？什麽換其他人不住？怎麽著，你的意思是，你是坐懷不的柳下惠，以我的柳之姿，不到你唄？”

“你可別冤枉我。”

秦殊笑了起來，車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

“突然開這麽快做什麽？”宋瑩皺眉，“不是早跟你說了麽，安全第一。”

當初那次救人飆車之後，宋瑩就勒令秦殊不許再開快車，一切以安全為先。

時隔多年，剛才在聞奕澤的下加速，算是頭次破了這個戒。

現在平白無故的，怎麽又開始加速了？

“當然是早點回家，早點自證清白啊。”

“……？”

宋瑩瞬間懂了什麽，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你，你瞎說什麽呢？”

“我可沒瞎說。”

“你，你剛才明明說，我在車上，你是不可能開快車的。”

“那是一般況。”

“……？？”

十分鍾後，車子駛進小區地庫，電梯一路直達20層。

一進門，還沒來得及開燈換鞋，某隻狼崽子就帶著狂野的氣息撲來，如同暗夜裏兇野的猛，誓要將宋瑩拆吃腹。

“阿殊，你等……”

“我可不是柳下惠，等不住。”

熱翻滾的海浪洶湧。

落地窗外，霓虹閃爍，星星點點的燈，在緋綺靡的氤氳中，化作融的暈。

脊骨逐漸發麻，眼神也在迷離中失了焦，遊走中沉浮。

唯有縈繞在鼻尖的雪檀香氣，愈發清晰。

仿佛要融骨之中。

遠山下，月如鉤，星點點。

海浪在夜風的撥下，一次又一次，撞擊在海岸線邊緣的礁石上，翻湧出層層泡沫。

風裏送來鹹腥的氣息。

海麵上，波粼粼，有扁舟在海麵悠悠飄。

不知將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