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點點頭，並未發現皇後眸中的異樣。

皇後為東宮之主，後宮之中的事多半瞞不住，沈阮此番深夜前來，主要還是為了打探一些消息。

先問了梵音的消息，然而皇後找遍了薑國都並未找到這個人，去燕國尋又要時間，所以一時無果。

沈阮了然，思索片刻後問道，“母後可還記得文月郡主？”

提到文月郡主，皇後眸一沉，卻還是微微頷首。

沈阮於是繼續問道，“那母後可知道文月郡主十年前得罪了大皇子救的那個人是誰？”

目灼灼地看向皇後，一副要刨問底的模樣，皇後沉思片刻後道，“好像是……燕國送來的質子？”

沈阮一愣，完全沒想到是這個結果，連忙問，“燕國質子？”

皇後點點頭，“那年薑國燕國戰，燕國大敗，派使臣來求和，薑國的文武百商議了一夜，最終決定讓燕國將太子送來燕國做質子。”

停頓了片刻，又道，

“那質子生了一副好皮囊，而大皇子表麵風霽月，背地裏卻好孌，在府中私養了一群臠，自是不肯放過他，於是對他百般威利。”

“卻未曾想這質子也是個有脾氣的，被百般折辱也不屈服，那日大皇子本準備強上，卻被文月給撞見了，文月心善，原本就在暗中關照質子，這次更是將大皇子斥責了一番，誰知沒過幾天，自己兒子林含章便落水了……”

皇後話語間皆是惋惜，提到林含章還歎息了一聲了帕子，“那孩子早年經常進宮，明明是個知書達理的孩子，誰能知道……”

沈阮連忙將皇後攬在懷裏輕的背安，皇後將頭靠在兒的肩膀上，語氣裏滿是自責，

“若是那時我不那樣消極避世，多著手管管後宮，定然也不會有這檔子事兒……”

說著，聲音裏甚至還帶了幾分哭腔。

沈阮連忙勸道，“當時母後還未生下弟弟，嫁與父皇十餘載，膝下還隻有一個兒，被惠妃與雲貴妃連翻打，連自都難保，何談去管別人的事？”

“更何況這事兒該反思的應該是兇手，而不是我們。”

皇後這才好了些，沈阮又繼續問，“那燕國質子後來如何了？”

皇後這次隻是稍加思索，便道，“林含章死後，大皇子被陛下訓斥了一番，暴怒之下將那質子關在柴房三天三夜，三天後柴房失火，眾人從中抬出了那質子的。”

沈阮恍然，按照皇後這樣說，那楚絕該是燕國的太子，十年前被送薑國做質子，隨後假死。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有些事似乎說不通。

比如……那書上寫的梵音是誰？楚絕既然是燕國太子，那他以他的手腕，假死後回到燕國登基綽綽有餘，他為何不回燕國，而要在薑國做攝政王？

此時已是深夜，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個結果來，索不想了，起就要與皇後告別，臨別之前卻忽然想到了什麽，轉過頭問，“那燕國質子什麽名字？”

皇後眉頭微皺，沉思了許久後才回，“好像……容欽……”

而那日，文月楚絕，的卻是“阿硯。”

沈阮心中的疑更重，又對皇後囑咐道，“今日宴會上，國師旁邊的那個戴鬼麵麵的男人似乎和雲貴妃相識，再勞請母後調查一番。”

皇後微愣，急忙應下，沈阮與告別後轉頭離開。

儀宮燭搖曳，明亮的燭將沈阮上的紅照地越發顯眼，皇後站在原地，著沈阮離去的背影看了許久。

直到一旁的香蘭姑姑開口提醒，“娘娘，公主已離去一盞茶的功夫了。”

皇後應了一聲，子弱，站了這樣久已有些疲累，香蘭扶著去了床上，一邊照顧喝水吃藥，一邊躊躇道，“奴婢有一事一直不解。”

皇後剛咽下一口苦藥，聞言抬起頭看，“你我主仆一場，你有什麽問題，直問便是了。”

香蘭這才開口猶豫著開口，“奴婢想問，既然娘娘早已知道此時的公主已不是娘娘的親生兒，為何還要如此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