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舒被蔣熠樸抱下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眼皮覆上男人微微冰涼的薄。
聽到他溫的聲音。
“到家了老婆。”
簡舒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瞥了眼,發現是雅江別墅,不是蔣宅。
稍微清醒,“喜寶回來了?”
“沒,老人要求再讓孩子在那邊多待幾天。”
簡舒沒異議,抬手摟住他的脖子,瞧見他約約的笑意。
“小鬼不在你還高興?”
蔣熠樸低頭咬住耳畔,故意一般,“嗯。可以把被打斷的那幾次都討回來了。”
“……”還來?簡舒想從他懷裏跳下去。
不給反抗的機會,男人大步走進別墅。
他不是說說而已。
強勢地跟進浴室。
偌大的別墅隻有他們兩人。
幽靜,空靈。
仿佛與世隔絕。
等被拋到床上,簡舒心俱疲,嗓子都被得喊啞。
他覆上來,得不過氣。
簡舒來氣了,“你吃錯藥了?”
滿足的男人臉說變就變,眼一瞇,有些危險,“我需要吃藥?”
“……”簡舒翻摁住他,“我說,你今天怎麽了?”
蔣總又恢複笑容,“這幾天太幸福了,不欺負你到哭我都覺得不真實。”
“……”簡舒想罵人。
夜深人靜,兩人相擁在大床上。
窗簾沒攏實,皎潔月摻著樓下路燈燈照進來,落在床尾,溫浪漫。
蔣熠樸把玩著發尾,“在想什麽?”
簡舒抬眼,雙眸澄澈平靜,“後天是我養母的祭日。”
這是第一次,同他提起簡喻芝。
蔣熠樸低頭看著,拇指肚輕輕刮著臉頰,“我知道,祭拜用品都安排好了。”
簡舒心狠狠,“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蔣熠樸沒急著回答,拎起在自己上,大掌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的背。
“你送簡阿姨骨灰回國下葬的時候。”
簡舒瞬間就紅了眼圈。
“你……”
“我那時候在國外,得知消息,趕回來,你已經又飛回去了。”
簡舒抱他,哽咽,“所以墓園裏的花束,除了肯,是你送的。”
“是我。”
簡舒泣不聲,“謝謝你。”
“傻瓜,我們之間,不許講謝謝兩個字。”
他這麽說,卻哭得越兇。
因為他無聲深沉的。
蔣熠樸溫聲哄了好一會兒,才把人哄停了。
簡舒泣著,“那你知道肯和我養母的事嗎?”
“今天你出去,肯找我聊到了。”
簡舒點頭,窩在他口,偏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隻覺得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蔣熠樸把人哄睡著了,這才拿過床頭手機。
靜悄悄的手機已經攢滿了各種工作消息。
翌日。
簡舒被生鍾醒的。
一眼瞧見床頭的紙條。
“早餐在桌上,醒來熱了吃,乖,你。”
他開始頻繁地,自然地,同表達字。
對他的影響還真不。
男人的字遒勁有力,像他這個人,看起來鋒利,氣勢磅礴。
字句間卻溫。
獨屬於的溫。
簡舒乖乖吃過早餐,閑來無事可做,搭車去了蔣宅。
傭人給看門,笑盈盈的,“回來了。”
簡舒對這聲還有些不適應,麵上鎮定,衝人淺淺笑了笑。
“喜寶呢?”
傭人眉開眼笑,“小公主和威爾先生在後院搭狗窩呢。”
簡舒挑眉,邁向後院的步伐加快。
後院牆角,小家夥一運裝,踩著水鞋,蹲在威爾腳,小臉昂著,的高馬尾搭在肩上,乖巧可。
小家夥腳邊又趴著一隻雪白的薩耶,似乎被小家夥得極其舒服。
而後院另一,玻璃房裏,肯和蔣父坐著,邊喝茶邊聊,慈的目時刻放在喜寶那邊。
簡舒真切著蔣熠樸昨晚那一句“這幾天太幸福了”的含義。
孩子無憂,父輩健在,人在側。
人窮其一生,尤其是這樣飄零了許久的人,或是蔣熠樸這樣重重義的人,追求的也不過是如此。
“媽咪?!!!”
喜寶逗著狗,不經意回頭,看見,驚喜不已。
小家夥朝跑來,薩耶也跟在後跑過來。
簡舒抱起喜寶,看向正搖尾吐舌頭繞著自己轉的薩耶,“哪來的?”
喜寶笑瞇瞇的,“爺爺朋友看我太可了,非要送給我的。”
“我說不能要,爺爺朋友愣是要送,我看這狗狗那麽可,拒絕了多傷它心呀,就接了。”
“你啊。”簡舒刮了刮小鬼鼻子。
這時威爾也走過來,跟簡舒吐槽,“完工了!你瞧瞧又榨讓我幹苦力。”
喜寶不好意思地笑笑,上往前拱,要威爾討抱抱。
威爾上嫌棄作卻不耽誤,牢牢把孩子接過來。
這薩耶跟小家夥有莫名的緣分,不到兩天就黏得,到哪它跟到哪。
這會兒又開始繞著威爾轉悠起來。
喜寶也發現了,忍不住炫耀,“媽咪你看它多喜歡我呀,我以後一定好好對它。”
威爾也盯著,醋味極大,“你當初也是這麽跟我家的狗子說的,現在早忘了吧。”
“怎麽會!”喜寶很嚴肅,“以後我還會回柏林的!”
威爾瞧簡舒一眼,沒吱聲。
簡舒問,“這狗狗什麽名字?”
“還沒起,等爹地回來我們再一起想。”
“為什麽要等你爹地?你要是讓我幫忙照樣也能起個霸氣名字。”
“不行!就是要等爹地!”
威爾心碎,“白疼你了我!”
喜寶笑著,抱住他腦袋,“不要太傷心啦,我也你啦!”
這一大一小一直都是這麽拌著過來的,簡舒在一旁默默笑著圍觀。
溫馨的氣氛被手機鈴聲打斷。
看著手機屏幕上跳的“嚴明穀”三個字,簡舒笑容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