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剖析清楚自己的心意后，賀妄一把圈住了的手腕，心里還記著上次的教訓，力道很輕，“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哦。”沈清蕪反應平淡，“只是你喜歡我我們還不能在一起，因為我還不喜歡你。”

賀妄沒控制住音量，“我都幫你報仇了，你還不喜歡我？”

“聲音這麼大，想吵架？”捂了一下心口，纖長的睫羽在眼瞼下方投出一小片影來，無端有幾分脆弱的，“我神不好，你別刺激我。”

又是一句話讓他熊熊燃燒的怒火熄滅了，男人此刻也顧不上什麼野男人的拖鞋，忙問，“怎麼神不好？去看過醫生嗎？”

難怪這麼氣，原來是弱！

說，“雙相，看過了，正在治。”

賀妄頓時啞了火，怔忡地頓在原地許久，千思萬緒將他層層包裹住。

所有的怨念頃刻之間變了心疼和自責，“雙相？怎麼會患上雙相？因為那四個人渣？”

“差不多，也是我太擰了。”

“不，不是你的錯。”男人的嚨間漫上苦的味道，聲音都放輕了好幾度，“沒事，我給你聯系最好的醫生。”

難怪這麼，原來是生病了。

“剛才是嚇到你了嗎？”他面擔憂，“你捂心口是什麼意思？心臟疼？咱們去醫院看看。”

沈清蕪眼睫微，“不疼。”

只是單純想要嚇一嚇他，讓他閉而已。

賀妄難自地了的頭，幾近喃喃道，“我以后不兇你了，不會刺激你的。”

“還不夠。”沈清蕪趁機提要求，“那你對我的控制不能那麼強，我不是你的所屬，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輕嘖一聲，“我喜歡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別的男人和你走得近。”

“你喜歡我，我就得為了你守節？莫名其妙。”循循善，“你應該讓我也喜歡上你，我心里只有你，就會主和異劃清界限了。”

沈清蕪心里只有他，主和其他異劃清界限，邊只有他一個男人。

每一個條件都是那麼的人，讓賀妄在腦海中展開了無窮無盡的聯想。

設想一下，以后要是有人來搭訕，沈清蕪會依偎在他的懷中，或是踮起腳吻一吻的，對搭訕者說，“我有人，我心里只有他一個人”。

那場面單是想想就令人躁，無法拒絕。

他頗為意，耐著子問，“那我怎麼做你才喜歡我？”

沈清蕪好笑地注視著他，“自己想。”

難不還要主教他怎麼追自己嗎？那水放得也太多了。

賀妄沒有追人的經驗，半點辦法想不出來，有些煩躁地了頭發，一頭黑發被他弄得蓬蓬的，像是洗澡吹干后炸的大狗。

沈清蕪借著喝水的遮掩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我晚上請你吃飯吧，賀妄，謝謝你幫我。”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名字從口中說出來會那麼的妙，清空靈的嗓音猶如玉石撞擊般聽溫涼，微微上揚的尾音讓他的思緒驟然間混，心臟跳躥得不能自已。

賀妄的眼眸沉黑，“好。”

當晚，賀妄在有十幾個豪門爺的群聊中發了條消息。

【怎麼讓一個人喜歡上自己？】

大家紛紛支招。

【不是，這還不簡單嗎？賀爺你把臉一，收收脾氣，誰會不喜歡你啊？】

【soeasy，用錢砸，沒人會不喜歡錢的。】

……

賀妄連看了幾條，沒一條有用的。

【我是正兒八經追人，我喜歡。】

看到這一條消息，群里的人無一不震驚的。

這可是賀妄！那個說出“人哪有賽車有吸引力”，信奉“心中無人拔刀自然神”的賀妄！

半個月前還說對所有人人都沒興趣，現在忽然就喜歡上別人了？還喜歡到了屈尊追人的程度？

周時嶼：【該不會就是那個沈清蕪吧？我去，我真以為你是見起意……】

賀妄：【滾。】

周時嶼：【真別說，我稍微有點經驗，之前在國外讀書有一任亞裔友，雖然后來分了，但是和平分手。】

賀妄：【總結一下，發份文檔來。】

周時嶼：【我說賀爺，你也別太侮辱我了，我又不是你助理。】

賀妄：【明天來帝景華庭，把你喜歡的那輛跑車開走。】

周時嶼：【哥，請盡侮辱我。】

賀妄放下手機，他們點的菜正好上齊，這家店并不是多麼高檔的餐廳，是一家老字號的餐館，他們定了二樓的包間，隔絕了外界的喧鬧。

其中有一道菜是油蝦，沈清蕪心知這時候的賀妄已經沒有給剝蝦的自覺，便自己戴上了一次手套。

剛慢條斯理地剝了兩個，對面的賀妄把攢了一小碗的蝦推到了面前，“吃這個。”

原來這一碗還真是給剝的。

他又理所應當地朝著手，“你那個給我吃。”

四舍五，就是沈清蕪給他剝蝦了！

沈清蕪竟然也瞬間明白了他的心思，將剝到一半的蝦遞給了他，“喏。”

男人吃后還點評，“你剝蝦的技不行，別剝了，還得看我。”

頓默。

雖然他說的似乎是事實，且覺像是在對好，但聽起來怎麼就那麼不爽呢？

或許現階段的賀妄還得再多看看《語言的藝》這本書。

一頓飯吃完，兩人走出餐。

剛下了一場雨，夜間并不炎熱，晚風拂面帶來涼意，舒爽又愜意。

沈清蕪提出想走一走消食，賀妄自然沒有意見，他不得和有更多單獨相的機會。

日落月升，晚上的街道是五彩繽紛的夜市世界，一輛輛小推車散發著各式各樣的香味，人群攢擁，極人間煙火氣。

注意到有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婆婆坐在街邊賣東西，地上鋪著一層塑料紙，上面擺著雪白的黃槲蘭花串的手環。

沈清蕪上前幾步，蹲下來，“婆婆，還剩下多，我都要了。”

賀妄站在一旁，漆黑如墨的眸注視著被皎皎月籠罩著的眉眼，心弦被悄無聲息地撥了。

付款后，沈清蕪手上多了兩串散發著馥郁香味的花環，手里還拎著一袋子。

“手。”

賀妄乖乖照做。

斂眸，濃睫如墨，給賀妄的手上也戴了兩串，“剝小龍蝦的謝禮。”

絢爛的的霓虹燈中，沈清蕪瑩潤的眉眼恰到好的生，“繼續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