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是上樓還是在這兒？”

空氣中飄浮著微醺的酒味，寬敞明亮的大廳里彰顯紙醉金迷四個字，繁復燈飾發出的亮在沈清蕪的眼前逐漸變得清晰。

回過神來，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并不陌生，是會所。

眼前正在跟說話的人也有些悉，似乎是什麼……孫大武？

垂在側的手攥，指甲沒皮傳來的痛，不是在做夢，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和賀妄初遇的這一天，

穗安尚且昏迷，的仇還沒有報，而賀妄還是那個不可一世，渾上下都是大爺病的太子爺。

孫大武納悶地看著面容姣好的人，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幾秒之的氣質更加沉穩斂了些。

“小姐？”

沈清蕪按了按眉心，“不用了，你走吧，就當沒有見過我。”

孫大武滿懷疑慮地走后，沈清蕪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歐式掛鐘，點了一杯莫吉托，輕啜了一口。

雖然穿的簡約普通，但那張臉實在是出塵清絕，又是孤一人，剛坐下就吸引了不人的目，好幾個男人上前搭訕。

賀妄就是在這時候下來的，他被一群富家公子哥簇擁著走在最前面，細散的碎發垂在他朗的眉骨上，有一子勁兒。

“每天來的漂亮姑娘可不，賀爺多注意注意唄，指不定哪天就看到中意的了。”

賀妄骨節分明的手把玩著黑金的打火機，薄薄的眼皮半垂著，“沒興趣。”

點燃里叼著的煙，他不經意間抬頭，目倏地被一抹白吸引了。

人穿著素長，燈給如畫的側臉覆了一層極淺的薄霜，清冷得有些失真，和格格不。

的邊圍了好些男人在說話，但自始至終都興致缺缺，猶如一汪清泉似的眼眸沒有看任何人，低頭喝酒時頸骨微凸，白皙的脖頸有玉一樣的溫潤澤。

賀妄的嚨突然有些干，更覺得那幾個男人格外礙眼。

他邁開走了過去，周時嶼等人不明所以，仍舊跟了上去，“去哪兒呢賀爺？不是說去賽車嗎？”

賀妄單手撥開靠最近的男人，被打擾的爺很不爽，張口就要罵人，一看到賀妄那張狠厲的臉瞬間收了聲，“賀爺。”

沈清蕪心中輕笑，果然還是過來了。

故作不知地抬頭看向他，被微醺的酒氣染得瀲滟的眼眸像是帶著小鉤子。

賀妄的呼吸一窒，心跳了半拍。

他心里忽然產生一種想要將攬懷中，從此讓這雙眼睛只能看他一個人的沖。

賀妄嗓音不虞，“都給我滾。”

幾個男人知道他不是好惹的，頭也不敢回地離開了，隔壁兩桌的人甚至也謹慎地離遠了些。

沈清蕪周圍一下安靜下來，頗為好笑地看著失神的賀妄，但下一秒又看到了他夾在指間的煙。

面冷淡，也站起轉就走。

賀妄急忙扣住纖細的手腕，“沒讓你走。”

“我靠——”周時嶼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只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上一秒才說沒興趣嗎？怎麼下一秒就仿佛魂兒都被人勾住了似的，還主拉人家的手！！

細膩的皮上掌心的那一刻，賀妄的心池里像是被扔下了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滋啦”一聲，池面起了陣陣漣漪。

沈清蕪甩開他的手，眉眼冷冽，“不喜歡煙味。”

賀妄立馬把煙熄了，作之快。

他自己做完之后都一愣，他怎麼這麼聽面前這個人的話？

不喜歡就不喜歡，他什麼時候遷就過別人了？

但偏偏剛才就是腦子比作慢了一步，現在煙也熄了，他臉上也沒面兒的。

賀妄的臉更加沉了，一副山雨來的模樣，角勾起冷笑，“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的表實在太好懂了，沈清蕪不用腦都能完全復原他的心路歷程。

這時候的賀妄張揚又自傲，面子比天大，肯定不服氣了。

沒給他多余的眼神，“不知道。”

話音剛落，他上那氣更低了，周時嶼等人想笑不敢笑。

賀妄半瞇起眼眸，直勾勾地注視著，猶如獵人盯上了獵，銳利危險，且勢在必得，“我賀妄，祝賀的賀，肆意妄為的妄，你呢？”

他這副恣意不羈、鋒芒畢的模樣實在有些招打，沈清蕪是忍了又忍才沒給他一掌。

語氣不善，“沈清蕪，清水的清，荒蕪的蕪。”

賀妄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玩世不恭地扯了一下角，“平蕪盡是春山，寓意不錯。”

沈清蕪怔忡了片刻，心中那點緒消失了大半。

賀妄半倚著桌沿，“第一次來？想喝什麼我請了。”

不論是語調還是作風都像是經常調戲人，萬花叢中過的浪子。

沈清蕪拒絕得果斷，“不了，我要回家了。”

“你住哪兒？我開車送送你。”

“不用，我代駕。”

賀妄連著被拒絕幾次已經徹底失了耐心，輕嘖一聲，往前近，高大的影在燈下投出來的那一片影將完全籠罩了進去，“有男朋友嗎？”

周時嶼他們早就不吭聲了，站在一邊看戲，還時不時竊竊私語來表達心的震驚。

“我艸真的，他這麼直接啊，那眼神恨不得把人吞了似的。”

“我真信了他的邪，之前說對人沒興趣的時候可堅定了，原來只是沒遇到喜歡的。”

“這人還特別的，對賀爺都搭不理的。”

沈清蕪低垂著眼眸，“沒有。”

賀妄的眉宇眼可見的舒展了些，嗓音里帶著幾分笑意，“跟我吧。”

婚后的他對百般尊重呵護，這麼我行我素，全憑他心意的賀妄在的記憶中有些遙遠。

沈清蕪皺眉，水潤飽滿的吐出幾個字，“建議去醫院看看腦子。”

聲音不輕不重，正好能讓賀妄包括周時嶼幾個人聽到。

后幾個爺們都驚呆了，心里為默哀了幾秒鐘。

賀妄的眼眸宛如幽潭，聲線如同寒刃，讓人脊背發涼，“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