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穗安還在休養期，睡眠時間比普通人都要多幾個小時，通常晚上六點就要開始睡覺了，能一覺睡到第二天九十點。

沈清蕪坐在床邊像小時候對自己那樣，輕輕了的臉，“今晚陪你一起守歲。”

祝穗安哭笑不得，“我都睡著了，你自己干坐著守歲啊？還是和你男朋友一起守歲吧。”

沈清蕪沒，輕輕推了一下，“跟我還搞什麼儀式，等我好了我們以后的每一年都一起守歲，好不好？”

“而且——”穗安放輕了聲音，“你男朋友那個眼神，可憐的，明顯就是想要和你一起過除夕嘛。”

沈清蕪下意識地回過頭去，賀妄靠在門框上，雙手兜，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倏的想到，好像之前賀妄看到寫的書那次，好像說過什麼春節一起看煙花，而且他為了陪沒回老宅，應該是很想要和一起過除夕的。

祝穗安已經自覺地閉眼了，“真的很困，要睡著了，你別吵我睡覺哦。”

的睡眠質量很好，幾乎沾著枕頭兩分鐘就能睡著，沈清蕪聽著綿長緩和的呼吸聲，又給蓋了蓋被子，叮囑護工好好照顧，然后才起朝著賀妄走去。

男人抬眸，和一起走出了病房，“不陪過除夕？”

沈清蕪看著他深沉湛黑的眼眸，“你不想和我一起過？”

“想啊，但是是你姐姐，又是病人，不得優先考慮？”賀妄的大掌包裹住了的手，“不用覺得為難，你想陪就陪，我們未來還有很多個除夕可以一起過。”

沈清蕪回握住他的手，“除夕夜什麼安排？”

男人頓了一下，有些沒有實似的確認，“真陪我？”

作勢要回手，慢條斯理道，“不想就算了，我還是回去……”

“回哪兒去？”賀妄攬住了的肩，直接把人擁進了懷中，炙熱的吐息灑在的頸側，激起那皮本能的戰栗，“說陪我了，今晚就是我的。”

兩人進了電梯，男人用手機給人發了一條消息，把手機揣了回去，倏地摟住了沈清蕪的腰肢，將往墻角抵。

他的另一只手墊在了的后腦勺下，擋住了冰涼又堅的墻壁，滾燙的吐息混雜著約的橙花味漸漸靠近了。

下一秒，沈清蕪的瓣上覆上了一抹溫熱，作溫又克制地碾磨，漸漸的，男人又不滿足于這淺嘗輒止，tongue撬開teeth，攫取更多的bodyfluid。

他手上的白玉扳指微涼，和此刻灼灼的熱意形了鮮明的對比，冰火兩重天似的。

“叮——”

電梯門開時，男人松開了，糲的指腹在的角了，“幾天沒親過你了。”

這幾天沈清蕪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陪著穗安，兩人獨的時間幾乎沒有。

兩人上了一輛阿斯頓馬丁，車開了大約十分鐘停在了一片私人停機坪，有一輛黑直升機如同大型機械蜻蜓似的停泊在那里。

兩人一起上去了，螺旋槳和狂風的鼓聲在耳邊縈繞，從直升機上朝窗外去，霰雪紛紛揚揚地從漆黑的天幕落下，目皆是一片素白的。

沈清蕪收回視線，“我們去哪兒？”

還以為就在附近逛一逛，放放煙花，怎麼還坐上直升機了。

賀妄輕挑了一下劍眉，嗓音里帶著幾分散漫的笑，“怕我把你拐去賣了？帶你去領證，去不去？”

話一出沈清蕪就知道他又是胡謅的了，沒理。

直升機也沒有開多久，漸漸降低了高度和速度停在了空曠的地面上。

機艙門一打開，男人率先下去了，回頭對沈清蕪出手扶。

后者的手搭在了他的掌心上，被面前的景驚得失語。

這是一座小山谷，現在分明是嚴冬飛雪的季節，漫山遍野卻開遍了玫瑰花，艷滴的紅花瓣在月華轉的雪夜格外醒目。

細碎的雪花洋洋灑灑，豆沙紅和玫紅的厄爾多瓜玫瑰海洋上也被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白，襯得一簇簇玫瑰花叢越發艷麗奪目。

直升機降下來時螺旋槳帶來的強大勁風卷起散落的花瓣飛在空中，風銜著漫天花瓣輕盈翻轉舞，和紛揚的雪形了冬夜里的神跡。

賀妄給沈清蕪披上了一件厚實保暖的白披肩，順勢將攏在懷里，薄在的耳廓親了親，“喜歡嗎？”

沈清蕪眼睫了一下，“這準備了多久？”

不論是尋找一個合適場地，還是把新鮮的玫瑰花鋪滿整片山谷都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力，難以想象這一幕視覺盛宴背后用了多心思。

“還在海城就想好了，回京都那天讓人著手準備。”賀妄的嗓音帶著幾分明顯的愉悅，“看來喜歡的，值了。”

的眉眼清絕，“要是我今天沒跟你出來怎麼辦？”

這麼壯觀的一幕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布置好的。

“沒出來就沒出來，東西拆了唄。這個創意留著下次用。”賀妄勾著的手指，“要是你留在醫院陪你姐姐，我的planb也會啟了。”

他的溫比要高些，能到有源源不斷的熱量從手上傳遞，“還有planb？”

“當然，我考慮得很周到。”男人說，“planb是燈秀，煙花不合適，總不能吵到病人。”

“砰——”

伴隨著巨響一起到來的是一簇簇在夜幕中炸開滿天璀璨的煙花，將寂靜的夜空映照得猶如白晝。奪目的金黃煙火在空中形了幾個大字。

【乖乖，新年快樂，萬事順遂】

暗夜里瞬間開出的絢爛火花縹緲閃爍，托著明暗的尾，緩緩墜落熔化。

沈清蕪微仰著頭，無言地凝視著夜空，煙花炸裂開的響聲和腔里的心跳似乎共振了，心臟砰砰地跳了兩下，像是一下捂熱般心旌搖曳。

下意識地轉頭去看賀妄，但后者并沒有看煙花，而是一瞬也不眨地看著，所以一回頭，就正好撞進了那雙深邃幽暗的眼眸中，兩人的眼神織在一起，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電流在流。

沈清蕪仰頭，親昵地吻了吻他的角，“賀妄，新年快樂，萬事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