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蕪照常下班。的車昨天早高峰時被后面的車追尾了,送去維修了,今晚打算打車回家。
剛出公司大門,就見門口停了一輛法拉利拉法,夸張的車線條和極其惹眼的紅讓沈清蕪下意識地想到了某個人。
仿佛是印證猜測似的,下一秒車窗就被放了下來,出了賀妄深邃的眉眼,他輕輕吹了一聲口哨,“小姐,要搭順風車嗎?”
他回來了。
“不用。”沈清蕪斂眸,“我自己回去。”
“得了吧,我都看了一圈了,你今天都沒開車來。”賀妄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搭沒一搭地叩了叩,“現在晚高峰,可不好打車。”
見不為所,他努力推銷自己,“你就把我當出租車司機唄,我比其他司機的服務更好。”
“我怎麼敢讓賀爺屈尊當司機?”沈清蕪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勸你快走,這兒不讓停車,待會兒警來給你開罰單。”
“開就開,我也不差那點錢。”說到這兒,賀妄忽然靈機一,“我知道你是不想欠我人,你給我錢總行了吧?打車多錢你就給我多。”
打車件上遲遲沒有司機接單,加上男人這麼一說,沈清蕪有些猶豫了。
賀妄的小臂搭在車窗上,朝后視鏡看了一眼,“后面好像有個警要來了。”
沈清蕪抬頭,不遠果真有一個警注意到了這輛外觀顯眼還違章停車的豪車,正朝著這里走過來。
男人索下了車,替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拉著上車了。
果然,沈清蕪并沒有反抗。賀妄發現是一個道德和秩序很強的人,如果不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就一定會被秩序規則和道德鐵律所約束住。
坐上副駕駛后,賀妄下意識地俯要替系安全帶,但還沒抬手,已經自己系上了。
男人作頓了頓,再一次意識到兩人如今的份今非昔比。
等紅綠燈時,賀妄看了一眼沈清蕪雪白清絕的側臉,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現在的沈清蕪比起幾天前來似乎疏離了些,好似蒙上了一層薄紗,朦朧虛無的,讓人看不清、不。
如同沈清蕪走后,他來到海城見到的第一面似的。
他不喜歡這種覺,所以迫不及待地說了一句曖昧的話來打破疏離,“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沈清蕪抬眸,面無表地睨了他一眼,“沒有。”
賀妄對于這個回答早就有了預料,他結上下滾了滾,低了聲線,“我很想你。”
其實他的長相是極其容易讓人心的那一款,看起來像是薄又多的、萬花叢中過的浪子,黑發細碎地散落在額前,漆黑的眼眸在黃昏余暉下被染棕,看起來似乎有些深。
又刻意放的語調,真摯且鄭重地訴說思念,讓人稍不注意就會沉溺其中。
沈清蕪將頭別過去,視線落在街邊的招牌上,“快綠燈了。”
賀妄低低笑了一聲,沒拆穿拙劣的假裝沒聽到又轉移話題的招式,將目落在了指示燈上。
車在小區停車位停下了,沈清蕪將賀妄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給他轉了打車費。
賀妄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出來一看,頗覺好笑,“還真轉了。這樣吧,錢我不收了,你幫我個忙。后備箱有東西,你幫我拎上去?”
沈清蕪頓了頓,以為是他從京都帶了什麼東西來,東西太多,他一個人帶不上去。
打開車門,“怎麼不讓你保鏢幫忙拎。”
賀妄狹長湛黑眼眸里的笑意明顯,沒說話。
沈清蕪打開了后備箱,數十只五六的彩小氣球飄了出來,夢幻難言。
整個后備箱里放滿了艷滴的奧斯汀玫瑰,一簇簇挨在一起,led小彩燈散發著和的暖黃暈,和天幕上橘黃的晚霞遙相呼應。
數十只小氣球飄遠了,此刻正好是許多人下班放學的時間,小區有幾個小朋友驚喜地看著天上的彩氣球歡呼雀躍。
他們的聲音讓沈清蕪驟然回神,也是這時才注意到,每一大簇玫瑰花束之間都包裹著一個明小盒子,盒子里填充了防撞擊的海綿泡沫,每一個盒子里赫然都是一瓶不同的香水。
不論是國還是國外的都有,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它們都極其貴且難買到。
賀妄站在后,嗓音低地笑了一聲,“不會真以為我有東西讓你幫忙帶上去吧?我一個大男人還需要你幫忙搬東西,我得多畜生才能干出這種事來。”
沈清蕪回頭看著他,“我……”
“打住。”賀妄早知道要拒絕,“你都要你男同事的玫瑰花了,要我送的香水怎麼了?”
沈清蕪張了張,“我沒要,他塞給我的,我扔了。”
那一大束玫瑰花扔在垃圾桶里,賀妄路過的時候不可能沒看到。
他明明知道。
賀妄理直氣壯,“那香水也是我塞給你的,你可以扔了。”
蠻不講理。
沈清蕪的心里浮現出這四個字。
賀妄又靠近了些,氣息沉沉地著,從某個特定的角度看上去,像是被他擁懷中似的,“沈老師,你得一視同仁。”
沈清蕪被很多人過“沈老師”,他們要麼帶著尊重崇拜,要麼是禮貌疏離的,還有些有惡意的人是輕蔑不屑的,但沒有哪一個人跟賀妄似的,把這個嚴肅正經的程度出了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意味。
轉過來,清湛黑的眸注視著他,“你別強詞奪理。”
“沒有強詞奪理。那麼多人都能追你,我怎麼不行?”
男人微低著頭,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到沈清蕪聞到了他上淺暖瑩潤的琥珀和上的冷綠茶香融合在一起迸發出奇特又格外融合的味道。
賀妄大著膽子手勾了勾的指尖,在反應過來的之前及時松開,一即分,快到連彼此的溫度都還沒有來得及傳遞。
卻又分外曖昧。
他聲線低啞,“沈老師,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