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無人機表演持續了十五分鐘，變化的形狀從煙花流星到花鳥魚蟲，但始終不變的只有那幾句話。

小陶的表從震驚到恍然大悟再到麻木，“沈老師，賀爺還真有錢啊。”

哄人方式都如此的別一格。

沈清蕪斂眸，拿出手機把賀妄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

沒過兩分鐘，男人就打來了電話，“無人機表演你看到了？”

沈清蕪不答反問，“你在哪兒？”

賀妄那邊很安靜清幽，聽不見一聲音，所以顯得他的嗓音更加低沉，“和爺爺在外面吃飯，怎麼了？”

沈清蕪抿了抿，沒說話。

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他也來港城了。

男人的嗓音里帶著幾分笑意，“想我了？”

“不想。”沈清蕪的聲音里著冷清，“你怎麼知道我在維多利亞港？”

一面道歉哄人，一面還讓人定位？

賀妄的笑意更加明顯了些，“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騙人。”沈清蕪才不相信他，“如果你不知道，又怎麼會在維港開無人機表演？”

“不是只在維港。”賀妄說這句話時語氣跟去超市買了包紙似的隨意輕松，“今晚的無人機表演一共有八，香港又不大，你總能看到一次吧。”

就算那八個地方沈清蕪都看不到，按照這浩大的聲勢，準能在網上看到。

沈清蕪頓住了。

忽然覺得小陶有時候的慨的正確的。

萬惡的有錢人。

賀妄似乎能讀懂此刻的沉默，語氣里帶著揶揄，“沒辦法，家里的錢多。”

說完這句話，他話鋒一轉，了幾分不正經，“我以后不給你裝定位了，也不會派人監視你，你別生我氣。”

兩句話之間的轉變實在有些太快了，沈清蕪都有些猝不及防。

帶著大海味道的海風吹拂在的臉上，很輕地“嗯”了一聲。

雖然很輕很淡，仿佛被風一吹就能吹散，但賀妄還是聽到了。

他眉眼和，“你住在哪兒？”

沈清蕪說了酒店的名字以及房間號，男人心下了然，“先不說了，飯局還沒結束。”

掛斷電話后，小陶用“磕到了”的眼神往上瞟。

兩人又看了一會兒夜景才回了酒店。

不一會兒就有人送餐上來了，酒店的工作人員對們畢恭畢敬的，“是賀先生吩咐的宵夜。”

咖喱蟹、沙姜鮑魚、油蝦、魷魚筒之類的吃食散發著人的香味，還有一盅蓮子紅棗燉雪蛤是特意給沈清蕪準備的。

們從六點晚飯后逛到了晚上十點多，的確也是有些了。

沈清蕪坐下，慢吞吞吃著燉雪蛤。

工作人員繼續問，“賀先生說，如果沈小姐需要升級套房服務，我們這邊可以幫您的同行人員一起升了。”

這是避免一個人升套房，讓其他同事有意見，在背后說酸話。

還算心。

沈清蕪搖搖頭，“不用。”

公司也是財大氣，為他們訂的也是高級套房，甚至還是一人一間，條件算很好了，屬實沒有必要都升到vip套房。

本以為賀妄問酒店房間號只是為了送一頓宵夜，但第二天沈清蕪發現，并不僅僅是如此。

晨熹微，沈清蕪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男人帶著氣的俊朗面容出現在視線中。

下意識推了推他，“你怎麼會在這兒？”

賀妄的頭發有些地散著，眉骨深邃，鼻梁高。他有些起床氣，睜開眼時眉宇間還有幾分沉沉戾氣。

男人將沈清蕪摟懷中，臉埋在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半夜三點到的，再睡會兒。”

他灼熱的呼吸毫無保留地噴灑在的頸上，逐漸變得緩慢勻速。

沈清蕪沒再，靠著他又睡了過去。

兩人再一次醒來已經天大亮，賀妄的大掌扣著的腰，欺吻了上去。

房間里靜悄無聲，只有若有若無的吮//吸聲回。

一個洶涌纏綿的吻讓一天拉開了帷幕。

沈清蕪被吻得眼尾發紅，清冷的月亮被染上了世俗的，“你來干什麼？”

男人的手指修長勻稱，能看到手背上青的筋管，而現在他正在用這只手一搭沒一搭地著的耳垂。

好似的耳垂是多麼好玩兒的玩，直至把它得發紅才可罷休。

“昨天在電話里，你說想我了，我就來了。”

沈清蕪語氣冷淡，“耳背是病，得治，我說的是不想。”

“哦。”賀妄湛黑深邃的眸注視著，“但是我從你的語氣里聽出了想。”

鎮定自若，“腦補太多也是病。”

男人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玩味笑容，“這種時候你就不能乖些？附和一下？”

還沒等沈清蕪回答呢，他倒是先自言自語答上了，“也是，你要是能討好我，就不是你了。”

“今天倒是不著急起床？”賀妄對還算了解，“不用參加什麼流會？”

“不用，已經結束了。”

這趟流會原本就不是正兒八經的學講座類型的，流會只有兩天，而他們卻被批了五天的帶薪出差，剩下的時間相當于是公費旅游了。

“流會都聊什麼了？”

沈清蕪挑了些不那麼專業學的詞匯講給他聽。

男人的思維有時候也十分跳躍，忽然問，“那你會說港城話嗎？”

“會一點。”

沈清蕪對于工作十分嚴謹，來港城前特意在飛機上學了一些常用的基本語言，在和港城調香師流時博得了對方的好。

賀妄的指腹拂過的臉頰，“教我兩句。”

過淡薄的云層，被窗戶過濾，到兩人的上變了輕輕搖曳的暈，增添了許多溫的氛圍。

恍惚間沈清蕪甚至以為他們只是一對普通，在某個空閑的清晨依偎在一起聊天。

斂眸，將這莫名其妙的覺拋之腦后。

男人的眉眼蓄著無盡暗，下頷凌厲，“我喜歡你，這句話怎麼說？”

“不知道。”沈清蕪別開視線，“別想套路我。”

“我知道。”賀妄低低啞啞地笑了一聲，薄在的耳廓上。

“bb啊，我好中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