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泰和那個小孩，其他人都下意識捂住口鼻。

李泰轉頭，看著陸津妄。“這里是牲畜養場，有點味道很正常。”

此時夜里，那些牲畜都在休息，所以養場很安靜。

陸津妄擰著眉，穿破爛的曠工裝和往臉上抹煤灰他都面不改的接了，唯獨這氣味……

他幾乎不敢呼吸，但也知道此此景他沒得選。

再說了，只要能救出喬星挽，這點氣味又算什麼？

他抿，捂住的口鼻發出悶悶的冷淡的聲音：“能理解。”

小孩帶著他們穿過養場，來到一片池塘前。

池塘邊有小船，小船不大。

“我們坐船過去。”李泰指著池塘對面的小山丘，“小山丘后面有個防空，是五十年代初戰時村民挖的，后來荒廢了，笑笑和幾個小伙伴玩耍時意外發現的。”

陸津妄問：“沒人知道那個地方？”

“目前只有幾個孩子。”李泰知道陸津妄顧慮什麼，他笑笑說道：“放心吧，那邊我改造過，你到了就知道了。”

在k國這種財閥掌政的國家有個好，越窮的地方越不容易被財閥關注。

所以李泰在安線人的時候選的土生土長的笑笑，選的荒廢的防空，這些都是財閥最容易忽略的，相對安全。

小船不大，是養場用來運輸飼料的，需要分兩趟才能把他們五個大人都運送到池塘對面。

柴油發電機在黑夜中發出不小的聲響，有些牲畜被驚醒，發出抗議的聲。

笑笑吹了個口哨，那些牲畜便漸漸安靜下來。

其他三人先跟笑笑過去，李泰和陸津妄等第二趟。

池塘不大，但小船不快，來回一趟需要五分鐘左右。

陸津妄看著對面靠岸的小船，問李泰：“怎麼會選一個孩子當線人？”

“機緣巧合。”李泰說：“三年前我剛進村就遇到笑笑，搶我錢包被我逮住，要揍的時候發現竟是個孩子，沒狠下心，多問了句為什麼小小年紀要當小，說因為娘生病了沒錢找醫生。”

“孩？”陸津妄是意外的，“看那樣子一點都不像孩。”

“是啊！”李泰笑笑，“上頭三個哥哥，沒有新服，只能穿哥哥們的，頭發都是用生銹的剪刀剪的，為了省點水，當然是越短越好了。”

陸津妄結滾，“怪不得有人說窮人的孩子都是來人間歷劫的天使。”

“可不就是嘛！”李泰笑了下，說道：“笑笑是個很機靈的孩子，我說過的話都牢牢記著，我給保管的東西，都保管得好好的，讓打聽報也很快就能打聽到，啊，不比莊明微差，你可以帶走。”

“你怎麼就知道會愿意跟我走？”

“你告訴可以住好的房子，讀書上大學，走出這個破舊的村落去看外面的大千世界，肯定跟你走。”

“是嗎？”陸津妄淡淡勾，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但莊明微可沒有自由。”

李泰一愣，“你說什麼？”

“自由。”陸津妄看著漸漸靠近的小船，“才是最可貴的。”

“用事可不是一名功者該有的狀態。”李泰提醒他。

陸津妄沒回應他。

李泰見狀，便識趣的也不再說什麼了。

他和陸津妄算是合作關系，他手里有一批華人雇傭兵，收錢辦事，水平都比榮柯手里那些還要高，是真正的狠人。

因此，李泰從本質上來說，也不算是一個好人，他只認錢，不看任務質。

這次陸津妄找到他，給的價格很高，高到李泰一秒都不帶猶豫，當即拍板接了這個任務。

小船我靠岸，李泰和陸津妄上船。

笑笑控制著小船往對岸去，作嫻麻利，完全不像一個十三歲的孩。

陸津妄看著小小的笑笑，問：“你今年多大？”

“十三歲！”笑笑看著陸津妄，“哥哥，你是華國人？”

陸津妄應了聲。

“我爺爺也是華國人，他是被工頭變過來的，來了再想回去就回不去了，他死的時候還在念叨著要回家鄉，但我爸問他家鄉什麼？爺爺說不出來，他死的時候眼睛閉不上，我爸說爺爺是心愿沒達，死不瞑目。”

陸津妄聽著孩子的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幾分鐘后，小船靠岸。

陸津妄和李泰順利下船，笑笑把小船的牽引繩掛在岸邊的木樁上，防止小船飄離岸邊。

之后，笑笑帶著他們爬過小山丘。

小山丘后面還有一小片叢林。

笑笑走在前頭為他們帶路。

進了小叢林沒多久，便看到一個小木屋。

小木屋很簡陋，看著像是隨便搭建的臨時避風雨的棚子。

笑笑打開小木屋的門，走進去，手推了推小木屋的墻。

木板往后移，亮出一個黑，那便是那個被人忘的廢棄防空。

李泰走進去，抬手索著，然后拉下一個電閘。

咔嚓一聲，亮乍現。

陸津妄后的三人不約而同發出一聲驚嘆——

“我去，不愧是你啊李爺，這破地方都能被你改造基地！”

“這太酷了，讓我猜猜，這里不會連追蹤系統都有吧？”

李泰不知從哪出一盒煙和打火機，出一吊在里，打火機打火，點燃。

他了口煙，一笑，“這些都是基本設備，你們三個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陸先生看了笑話。”

……

李泰的基地設備很先進齊全，各種電子設備，藥品，還有衛星屏蔽系統。

幾人趕路都累了，笑笑帶來一些紅薯和饅頭，還有用大大的礦泉水瓶裝著的白開水。

今晚得通宵，天亮之前，他們還要去一趟喬家底。

在去之前，李泰先給他們介紹下這個村子目前的況。

“這里的年輕人和壯年都幾百公里外的在礦山工作，人去城里給有錢人當傭人，在這個國家，有錢人就是一切的規則。

傭人在他們的世界里沒有自由，沒有人權，和牲畜沒什麼兩樣，全年無休，這些傭人一年回家一次都是奢，只有工齡滿十年的老傭人才有一年請假一次的機會，而那些不能請假的傭人會把們攢下來的工資給老傭人，拜托老傭人幫們把錢到家人手里。

老人帶著孩子生活，很多生活設備都很原始，紅磚平房，沒有空調，電燈和風扇是這里用得最頻繁的電。所以住在村里的人，早起早睡，我們要在三點前出發，日出之前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