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妤沒在意青黛的話,一心琢磨著裴宵納妾的事,“不過裴宵有病,又變態,我怕京城沒幾個姑娘願意跟他的。”
“小、小姐,大人在京中還是很歡迎的。”青黛清了清嗓子,盡量挽尊。
薑妤不以為然搖頭,“說到底,他們還不都是衝著裴宵是皇上麵前的紅人?
若拿去這層份,他就是妥妥一普通男人,丟人堆裏,我隻當他是隻紅屁猴!”
薑妤從前看裴宵人模人樣的,怎麽現在怎麽看他都又醜又作。
薑妤唏噓道,“論樣貌,他在我哥麵前,猶如黑猩猩;論才學,他在八王爺麵前就是個渣;更別說論品行,他與十三王爺比那就是雲泥之……疼!”
藥膏剛好抹到了的傷口。
隨即,頭頂上傳來低沉的聲音,“夫人在給我選人,還是在給自己選男人啊?”
薑妤一個激靈,趕翻了個。
裴宵不知何時坐在榻前,幫塗藥。
可上不著寸縷,隻蓋著一條薄被。
他怎麽又來了?
薑妤急得一腳踹了出去,堪堪踹在他臉上,分毫不差。
裴宵不防,跪在了地上,慣有的笑凝在了邊。
他……跪了……
空氣也凝固了。
一旁的青黛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其實裴大人早就進來了,薑妤那些話盡數落在他耳朵裏。
青黛提醒過薑妤,可薑妤一吐槽起裴宵來本停不下來。
裴大人可是南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其他人莫說踹他臉,其項背都難。
何況裴大人今日脾氣不大好,剛剛還把翠兒打得半死呢!
青黛在想著自己要不要衝上去,英勇護主呢?
薑妤也沒想到裴宵還好意思進的屋。
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裴宵都聽到了,沒什麽可怕。
薑妤把手邊能夠到的茶壺、藥瓶、托盤紛紛砸向裴宵。
管他呢!
先過了手癮再說!
“薑妤!”裴宵抹了把臉上的茶水,“留點麵!”
嘭——
一碗湯藥迎頭潑了上去。
裴宵的白五彩繽紛,臉七葷八素。
“薑妤!你在做什麽?”裴宵一字一句出牙。
薑妤不想跟他拉扯,捂住耳朵,“裴大人若不悅,大可把我也拉出去砍了剁了都行!別說廢話!”
薑妤聽不得他那些歪理,也看不得他的臭臉,又往他臉上踹了一腳。
裴宵立刻抓住了的腳腕,涼涼掃了眼。
那眼神似冰刀子,進了人骨頭裏。
但薑妤不看他也不聽他,頗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勇氣。
“出去。”裴宵冷聲道。
薑妤是寧願苦,也不想跟他同一室的,立刻起要走。
裴宵傾將摁在了床榻上,“沒說夫人,夫人還有別的事要做。”
言語曖昧,青黛趕退了出去。
門被帶上,遮住了暖。
屋子有些閉塞,還充斥著他上的檀香味。
薑妤瞳孔驟,“裴宵,你別來,我真的不行了……”
“妤兒真想讓我納妾嗎?”裴宵深深看了一眼。
薑妤說是或不是,他都會發瘋,索撇過頭,“隨你!”
小臉通紅,配上憨的表,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在吃醋。
再加上千仞告訴過他,姑娘家喜歡說反話?
裴宵抹去了臉上的汙穢,聲音竟有些愉悅,“放心吧,我什麽都不做,就看看你的傷口而已,好嗎?”
此人小肚腸,這會兒跟裝什麽菩薩心腸。
薑妤不信,裹薄被,防備地出一顆腦袋。
裴宵沉片刻,“之前是我失算,被那膽大包天的丫鬟誤導了,我已經把置掉了。”
薑妤沒興趣聽,閉上了眼,眼眶微酸,“犯錯,為什麽要我罪?”
裴宵頭滾了滾,“你跑了,我以為你不在乎……”
“我不跑,難道進去看戲嗎?”薑妤反問。
這樣的態度,裴宵反而更愉悅,躺在了薑妤側,“妤兒,那你要我怎樣嘛?”
“我讓你去死,你去嗎?”薑妤往他小腹踹了一腳,又把他踹下了榻。
“那要看怎麽死,死在哪?”
裴宵還有心思打趣。
“裴宵,你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嗎?”薑妤很煩,擰著眉頭,“所以你留我這三年,是不是就因為留我的子?”
“……”
平心而論,裴宵的確很喜歡的子。
而且隻上了的癮,換做翠兒長平郡主之流,就會覺得惡心。
裴宵記得千仞說過要真誠一點,於是點了點頭,“是,我喜歡的。”
他答得理所當然,薑妤隻會更覺得自己是他的臠。
“你滾!”
“妤兒……”
“出去!”
薑妤將被子拉過頭頂,剛剛平複的緒又翻滾起來,上也好痛。
薑妤不懂他為什麽去而複返來辱。
他真是夠了!
沉默了良久,裴宵小心翼翼到的肩膀,“妤兒……抱歉。”
他很這般真誠地低頭的。
薑妤閉上眼,冷笑道:“怎麽裴大人也相信道歉有用嗎?”
這可真是天下之大稽。
他自己可從不給別人毫犯錯的機會。
憑什麽要求別人輕易原諒他呢?
那些和心理的創傷都真實地長進了薑妤的,永遠不了磨滅。
薑妤坐起,“這樣吧,裴大人若真心道歉,可願意在我屋子外跪上一夜?”
“薑妤!”
“不要跟我提臉麵,你早把我的臉都踩在地上了,不是嗎?”
薑妤歪著頭等待他的答案。
太知道裴宵了,他高傲自大,永遠不會妥協。
可別人的底線就活該被他踩在腳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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