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還說,陛下已封殿下為秦王。
這兩日,我喂睿兒吃稀粥,陪他玩耍,給他沐浴,與他一起睡覺,那種為人母親的覺回來了。每當看著小小的人兒,心中尤為。可是,時流逝得太快,兩日太短了。
此後,每逢十五、十六,娘就會抱睿兒來鸞宮,讓睿兒與生母親近、親近。
這是完亮的意思。
如此,過了三個月,每月的十五、十六就變了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日子。他和我陪睿兒玩鬧,讓兒子有父母寵的快樂時。
睿兒慢慢長大,大人之間有什麽不快,孩子覺得到。我不想讓睿兒小小年紀就此影響,在這兩日假裝與完亮是一對恩的父母,給孩子一份快樂、滿的回憶。
也許,十五、十六也是完亮最開心的日子。
後宮發生了什麽事,無論是完亮納新妃,還是哪個妃嬪失寵、得寵,皆與我無關。我對明哥、羽哥、小六和小七說,我不想聽見後宮任何事,不必對我說,你們也不要私下說,免得讓我聽見。
如此,完亮的後宮是風平浪靜、還是激流暗湧,我全然不知,隻關心睿兒。
小六、小七對我的監視、防護一直很嚴,其實,我早已沒有了輕生的念頭。
輕生,隻是那些日子的念頭,漸漸的,我就想通了,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已是最惡劣、最絕的境地,不會有更糟糕的了,隻要我耐心地等待,明的那一日總會來臨的。
就這麽死了,隻會便宜了完亮,也許,留著這條命,還有別的用,還有希。
看著睿兒每個月的變化、長,是最幸福、最欣的一件事;然而,他三歲的時候,會歪著頭緩慢地問,父皇每日都去看他、陪他,為什麽不能每日都看見娘親?我不知應該怎麽說,娘道,因為娘親要幫父皇做很多事,娘親很忙。
正隆五年,元睿五歲,已是宮中俊俏倜儻、文武雙全的小男孩,口齒伶俐,聰明調皮,時而霸道驕橫,時而喜歡捉弄人,招人喜歡,卻又令宮人害怕,不宮人躲著他。每次來鸞宮,他總是黏著我,我做什麽,他就做什麽,我吃什麽,他也吃什麽,我不許他再調皮,他就乖乖地不再搗蛋。
完亮寵他寵得無法無天,他要什麽就給什麽,就算他要天上的星辰月亮,也會設法弄下來給他。若宮人稍有疏忽,就被打死,更不用說那些讓他哭鬧、傷的宮人了,無一不死。我勸過幾次,說若再殺人,這債就要報在睿兒上了,完亮才有所收斂。
十一月末,鸞湖已結冰,月圓之後,他出城行獵,我沒有想到,會等到一個人。
晚膳後,忽覺很困,我早早地就寢,不知睡了多久,幽幽醒來。讓我無比驚詫的是,坐在床沿的竟然是上複。我連忙問他是怎麽潛進宮的,他說,時間迫,一邊走一邊說。
他是來救我的?他有法子救我出去?
小六、小七、明哥和羽哥睡得很死,許是被下迷藥了。我毅然離開,但是對岸的衛會發現我們的,到時如何避過他們的眼睛?
我發現,上複穿著侍的袍,兩個宮娥是耶律麗妃的近侍婢。我大不解,他解釋道,廚娘在膳食中下了迷藥,羽哥等四人在三個時辰後才會醒來。但是,我也昏迷了,為什麽這麽快就醒了?他說,他給我聞了解藥,立刻就蘇醒。
我明白了,耶律麗妃暗中幫他,他得以進宮,收買廚娘,接著帶我離開。
其中一個侍婢道,麗妃接秦王殿下到臨芳殿玩,天寒地凍,殿下不慎染了風寒,高燒不退,麗妃擔心殿下有何不測,就派人來請元妃。
睿兒高燒不退?
上複接著道,方才從湖畔過來時,便是以此事為由,出示麗妃和皇後的令牌,那些衛原本不放他們過來,但是完亮不在宮中,衛也擔心殿下有事,爭執良久才放行。
另一個侍婢又道,其實秦王殿下並無染病,隻是借口罷了。
如此,高懸的心回落。
行至湖畔,衛攔住,那侍婢道:“此事由皇後和麗妃擔著,你們速速放行。陛下回宮後,皇後和麗妃自會向陛下稟奏。”
衛不敢再攔,我們快速前行。
然而,不是去臨芳殿,而是來到一冷僻、無人的地方。
侍婢給我一套侍袍,讓我快快換上。
雖然心有疑,但時間迫,不容我多想,我迅速換上,坐上一輛馬車,前往宮門。
一個侍婢回臨芳殿複命,另一一個帶我們出宮。我不想,稍後如何對宮門護衛說?
我不停地往回看,心中糾結,坐立難安,這次能否順利離開?會不會和幾年前一樣,臨到終了還是離不開這座深惡痛絕的牢籠?
我走了,睿兒怎麽辦?就此丟下睿兒?其實,將睿兒丟給完亮,也未嚐不可……
上複拍拍我的肩頭,“別擔心,鎮定一點。”
看著他竹在的堅定眼神,我略略安心,可是,我放不下的是睿兒。
睿兒,此次娘親若真的離開,也許是永別,你會原諒娘親嗎?睿兒,娘親很抱歉……
宮門護衛盤查,那侍婢報上家門,說秦王殿下在臨芳殿玩耍,不慎染了風寒,幾個太醫聯手會診,開了方子,卻了一味稀有的藥引,現皇後和麗妃吩咐他們三人出宮找藥引,城中若沒有,就出城去找。
宮門護衛將信將疑,再審問幾句,侍婢火了,以陛下他們,他們不再阻攔。
馬車駛離宮門,這次能否逃離,會有什麽變數,誰也無法預料。
馬車在一條蔽的小巷停下來,侍婢讓我們換上男子袍,還說立即出城,否則便有危險。
而後,下車離去。
此次耶律麗妃助我逃離,完亮知曉後,會如何懲治?
“上大哥,我……”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我恍惚地跟著他走,順利出宮,應該高興才是,可我放不下睿兒。
“別想太多,此次我謀劃良久,完亮不會這麽快收到消息,眼下最重要的是出城,離開中都。”他沉聲安我,讓車夫往北行駛。
上次逃離功敗垂,六年後,他再度潛中都,以一人之力救我出來,此恩此義,我很,該如何酬謝他?
北門護衛簡單地問了幾句,讓我們出城。
當馬車駛過城門,高懸的心緩緩落下,卻有一道聲音問自己:難道就這麽丟下睿兒嗎?睿兒還那麽小,沒有娘親在邊,很可憐。
睿兒……睿兒……睿兒……
睿兒,娘親對不起你。
這一次,上複功地救出我。
走了很遠很遠,沒有發現追兵,因為,我們往北走,再折向西北。完亮怎麽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往北走,即使是追,也會往南、往西追。
唯一的牽掛是睿兒,然而,事已至此,放不下,也要放下。
離開中都五日後,我完全放心了,不再擔心完亮追至。
金正隆五年十一月末,我終於逃離那座墳墓般的鸞宮,終於離開了那個痛恨的地府閻羅,終於過上自由自在的日子。這年,我二十八歲。
掐指算來,與完亮的糾纏,將近十二年。
豆蔻梢頭舊恨,十年夢,屈指堪驚。
容蒼老,心憔悴,千瘡百孔,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無知無畏、天真稚、一心隻想走遍五湖四海行醫救人的小子,我看了世間的一切,隻想回家,與爹爹和哥哥在一起,過平平淡淡、無憂無慮的日子。
上複帶我到西北草原,讓一個二十餘歲的子與我同住一頂氈帳,還請大夫調理我的子,勸我先安心住在這裏。我說我想南下、回家,他說完亮必定廣派人手追捕我,若我此時南下,風險太大,很有可能再被他捉回去。
想想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再被完亮抓回去不就白費工夫了?
於此,我在草原住下來。
隻是,對兒子的思念如水般洶湧不絕……一想到,此生此世也許再也沒有機會與睿兒相見,心就很痛很痛,痛得五髒六腑揪在一起……
睿兒,娘親不是一個好娘親,娘親對不住你。
寒冬的草原冰寒徹骨,冷得直打,我很不習慣,卻也隻能忍耐。不過草原廣袤無垠,令人心開闊,視野也極為開闊,這些年鬱結、封閉的心慢慢開朗起來。
雪飄萬裏,冰封千裏,一無際的草原被大雪覆蓋,白茫茫一片,宛若晶瑩剔的雪域之原,如此潔白無瑕的,令人驚歎。
雖然被草原凜冽如刀的寒風凍得手足僵,但寧靜、寬廣的草原令人心舒暢,天高任鳥飛,我就像天際的鷹隼,自在地翱翔,想飛多高就飛多高,想飛多遠就飛多遠。
上複似乎很忙,有時數日不見人影,不知在忙什麽。
有時,他站在冰雪之地,眺長空與遠方,魁梧的子立如戟,在寒風中僵立不,一站就是一個時辰,不知在想什麽。我站在氈帳前靜靜地他,他的大氅在風中飛揚如大鵬的羽翅,他的背影給人一種孤獨、悲愴之,那種覺,難以言說。
過了這些年,他也老了,卻還是那般豪邁磊落、義薄雲天,不知他是否家立業。
離開鸞宮太倉促,我不知那一晚就此離開,沒有把香襲給我的兩方帕帶出來,否則,我就能給他了。真是可惜。
也不知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拿回那兩方帕,香襲,我有負你所托,對不起。
除夕夜,上複和我一起吃一頓盛的晚膳,還有與我同住的子,耶律煙。
大塊吃,大碗喝酒,大聲笑鬧,好不開心自在。
草原的酒很烈,我隻喝了半碗就暈暈的,不敢再喝,以茶代酒。他們二人不停地豪飲,卻全無醉酒之象,令人欽佩。這個做耶律煙的子頗有姿,平日裏話不多,手腳靈活,想必武藝不錯。雖然和我住在一起,卻從不與我多說幾句,除非有必要才會跟我說話。
姓耶律,難道是契丹人?
罷了,再過幾日,我就會南下,不問也罷。
“上大哥,我想在初六那日南下。”
“不行!”話音才落,上複就覺得語氣太過決斷,緩和了語氣,“才過了一個月,完亮的人遍布金國諸路,隻要你南下,就會被發現行蹤,難道你想再次被完亮捉回去?”
“那要等多久?”
“至三個月。”他目凝定。
“三個月?”我吃驚,照他這麽說,完亮不死心,廣派人手潛伏在金國和江南打探我的行蹤,那我這輩子都不能回家了?
“眼下風聲正,隻要你一現,就會被抓住。三個月後喬裝南下,比較適宜。”上複語氣沉重,極力勸服我,“我知道你很想回家,但此種形,你務必再忍耐兩個月。”
“知道了。”為了不再狼窩,隻能如此了。
耶律煙倒了一碗酒,敬我,“上大哥為了救你,費了多心思,你要好好報答他。”
他立即道:“多。”
輕笑,不理會他,“阿眸姑娘覺得不應該嗎?”
我笑道:“應該的,你不說,我也會報答他的大恩大德。”
咕嚕咕嚕地飲盡大半碗烈酒,“嘭”的一聲,擱下大碗,道:“這半年來,無論是宋國,還是金國,無論是朝中大員,還是平民百姓,都在說一個傳言。”
我好奇地問:“什麽傳言?”
上複阻止說,說醉了,讓去歇著。
耶律煙的臉蛋紅撲撲的,堅持道:“重瞳子,紅鸞豔骨;得鸞者,得天下!”
重瞳?紅鸞?天下?
這句話大有深意,究竟是什麽意思?是指……我嗎?
他拽走,用力地推開他,差點兒沒站穩,流出三分醉態,“半年前,這句莫名其妙的話開始流傳開來,傳遍宋國和金國。這句話意思是,無論是宋國還是金國,得到一個擁有重瞳之眸、紅鸞豔骨的子,就能統一宋金兩國,執掌天下。”
怎麽會有這樣的傳言?這句傳言所說的鸞者又是什麽人?
“阿眸姑娘,你知道這個鸞者是誰嗎?”耶律煙笑嘻嘻地問。
“是誰?”心跳加速。
“就是你。”指著我,笑得完全不像平日裏沉穩的模樣。
上複猛擊的後頸,立即暈了,被抬到床上,他給蓋上厚厚的棉被,然後坐下來,倒了一碗烈酒,一飲而盡,生猛得很,眉頭皺。
我問:“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看我一眼,點點頭。
我想不通,“怎麽會有這樣的傳言,怎麽會……”
“得鸞者,得天下。換言之,宋國或金國,隻要得到你,就能為天下之主。”
“是什麽人傳出這樣的傳言?這本毫無依據……”
“傳言一旦流傳開,就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如何查得到最初傳出傳言的人?”上複沉沉一笑,“金帝、宋帝原本就不會輕易放過你,現在出現這個傳言,他們更不會放過你,一抓到你,就會把你在宮中。”
他說得沒錯,完亮自不必說,宋帝也不會放我走。
可是,這句傳言所指之人,真的是我?
他淡定得很,好像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不必擔心,你在草原多待一陣子,再回江南。”
隻怕無論過了多久,南下之路都危險重重。
怎麽辦?
如此傳言,太不可思議,太荒唐無稽。我有什麽本事、能耐能讓一國之君得到天下?難道這一生注定陷宋金之爭而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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