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來我往,殺招不絕,刀劍無眼,險象環生。
虎嘯龍,隨時都有命之危,兇險萬分。
這一戰誰輸誰贏?誰勝誰負?
金兵死了一半,我方僅剩四人,勢如此糟糕,難道這次逃亡終究功敗垂?難道上蒼不讓我離開那個萬惡的地府閻羅?
忽然,三個金兵圍住虛弱的二哥,若無援手,二哥就被金兵抓住了。而上複被十幾個金兵纏住,一時之間無法。我從地上撿起一柄長劍,箭步衝過去,刺死兩個金兵。
兩滴鮮飛濺到臉上,尚有餘溫,濃鬱的腥氣令人不適。
我扶著二哥,三個金兵殺上來,我顧不得其他,持劍殺敵。
雖然隻是三腳貓功夫,但對付金兵還算遊刃有餘。若非金兵太多,若非分神照看二哥,我不會捉襟見肘,不會步步後退……糟糕,二哥又被三個金兵包圍,退無可退,避無可避,那刀鋒就要砍下去……
想飛去救,卻被幾個金兵纏住,我了一聲,上複離二哥有點遠,神速飛去也趕不上,金兵的刀鋒在二哥的背上劃上一刀……所幸上複趕過去,否則二哥就被抓住了,好險……
而完雍與完亮,過招數百,仍然分不出勝負。
又一批金兵湧上來,以淹沒之勢殺來,上複和我並肩作戰,殺紅了眼。
漸漸的,二哥又落單了,一不留神,就被擒住。
不知何時冒出一個武藝不俗的高手,纏住上複,二人打得難分難解,無暇照顧二哥和我了。
完亮與完雍互有損傷,完亮有下屬的相助,如虎添翼,招數更加毒。大哥雖仍勇猛,但已是疲於應付,就算他武功蓋世,也不住完亮和金兵的番攻殺,總有筋疲力竭的一刻。
如此激戰,何時是個頭?
完亮終究追到,難道上蒼注定我們逃不掉?再這麽打下去,即使上複和大哥不會傷,但也救不出二哥,我們四人也無法一起逃,因為我們沒有援兵,而完亮親率的兵還有四五十人。
形勢不容樂觀,完亮不會善罷甘休,不會放我們走,最壞的結果是我們四人皆被抓,被囚金國。那麽——
擊退兩個金兵,我迅速走到一個人的地方,橫劍在頸,大喊:“住手!統統住手!”
金戈聲太大,蓋過我的喊聲,有些金兵聽見了,不再打。完亮和完雍皆轉首看來,目驚,卻並不停手,我再次大:“再不住手,我就濺當場!”
他們停手,錯愕而張地看我;上複想上前製止我,我及時喝止,絕烈道:“再往前一步,我就割破咽!”
“三妹,你做什麽?”完雍也想上前,被我自刎的手勢嚇退。
“三妹,冷靜點兒,不要做傻事。”趙璦仍被金兵擒著。
“阿眸,放下劍!”完亮以命令的語氣道,相當鎮定。
“放了二哥!”我以寒酷的語聲道,“若你不放,我立刻死在你麵前!”
“你竟敢威脅朕!”他的眼眸急劇收,眸寒。
“我你放了二哥!”我聲嘶力竭地喊,劍鋒割,的銳痛襲來。
“公主,不要!”上複也張了。
完亮於無奈、放了二哥,上複一臂扶著他,完雍立即走過去,和他們站在一起。
完雍冷沉道:“三妹,過來!”
我地笑,心痛如割,“大哥,你的決定太遲了,我隻能心領。”
看著這三個或文武雙全、或武功蓋世的男子,不悲從中來。
你們是我這輩子最重要、最關心的人,一個是最的人,一個是最親的兄長,一個最敬的朋友,無論是誰淪為階下囚,我都會傾力營救。我不想你們我連累被擒,不願你們任何損傷,你們能明白我的心嗎?
完雍傷悲道:“不遲……三妹,快過來……”
我看向完亮,絕然道:“我可以不走,但你必須放他們走!”
完亮冷酷地眨眸,“朕一個都不放過!”
“既是如此,你帶回去的是一首!”我從容道,冰寒的聲音連自己都覺得凍人。
“三妹,不可!”完雍和趙璦焦急地喊,異口同聲。
“放他們走,我任你置!”我冷地笑,“否則,玉石俱焚!”
“你以為你一條命頂得上他們三條命?”完亮嗤笑,橘紅的火落進他的眼眸,的戾氣更加駭人。
“那就要看你的取舍了,我活,他們走!我死,他們歸你!”
“朕的阿眸越發膽大、剛烈!”完亮肅的目直直地刺我的腦門。
趙璦又怒又急,“三妹,我不需你救,快過來!”
完雍氣急敗壞地說道:“三妹,縱然你跟他走,他隨時會反悔,派兵追捕!”
的確,完亮險狡詐,隨時會反悔。
我道:“我數五下,你考慮清楚。”
他盯著我,冷厲的目釘在我臉上,好似要釘出兩個窟窿。
我數道:“一……二……三……”
最後一個“五”即將說出口的時候,完亮終於開口:“朕可以放他們走,但你必須乖乖地跟朕回去,倘若耍詐,朕隨時派人去追!”
我冷笑,“擔心有人耍詐的人是我,若陛下反悔,或是暗中派人追他們,那麽,我將永遠消失!”
凝視我片刻,他淡淡點頭,向我臂,“過來!”
“等他們走了,我自然過去。”我豈會輕易相信他?
“三妹,我們絕不會走!要走一起走!”趙璦喊道。
“三妹,生死有命,我們三人結拜為兄妹,不能一起生,就一起死!”完雍道。
“公主,還有轉圜的餘地……”上複勸道。
我知道,這三個男子漢大丈夫不會讓我一人承擔所有,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虎口而獨自逃命,更不會借一個子的心求得一條生路……
可是,你們知道嗎?這形勢已經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完亮人多勢眾,我們隻有四人,本拚不過他。我自然希我們四人逃出完亮的魔掌、逃出生天,可是,有可能嗎?上大哥,縱然你武藝再高,也無法擒住完亮吧;大哥,二哥,縱然合你們二人之力,也無法想出一條逃的妙計吧。
那麽,就讓我一人承擔所有,一人麵對完亮,隻要你們平安無事,很值,不是嗎?
我喊:“我心意已決,你們快走!”
完雍和趙璦麵冷峻,再次異口同聲:“我們不會走!”
以死相雖然不高明,卻最有效。
我淒絕道:“不走也可,那便看我流而亡!”
“三妹……”完雍和趙璦悲傷道,滿目淒痛。
“公主……”上複的眼中亦有痛。
我再次相,脖頸刺痛,似有水蜿蜒而下,我淒厲地喊:“走啊……是不是要我再割深一點?”
三個男子悲沉地看我,眼眸染紅,淚搖曳。
我不知喊了多聲“走啊”,他們才迫不得已地上馬。
策馬前行的剎那,大哥、二哥回首看我,“三妹,保重!”
放心,我會保重。
再看片刻,三騎狠狠揮鞭,絕塵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中。
我轉,完亮輕手輕腳地靠近我,意抓我。我立即後退,仍自橫劍在頸,“不許過來!”
“你脖子流,朕為你包紮一下。”是關心之語,眸卻森冷。
“這點兒,死不了。”大哥三人還沒走遠,我不能掉以輕心,“勞煩陛下下令,所有人後撤五十裏,陛下在此便可。”
“不要得寸進尺!”他語聲冰冷。
“我隻是未雨綢繆!”我冷冷道,“陛下可以不下令,但我可以選擇流如注!”
“你以為朕在乎你流了多、在乎你的生死嗎?”
“你可以不在乎!”
“你——”
我昂著頭顱,再次加深脖頸上那道傷口,劇烈的痛令我幾乎站不穩。
完亮冷靜地看我,卻掩不住眼中的關切與擔憂。片刻之後,他終究抬起手臂,命數十騎後撤。當即,劫後餘生的金兵紛紛上馬,快速離去。
想不到,我如此自殘,還可以威脅他——他到底不想我死、不願我傷。
他氣急地走過來,怒吼:“都走了,你滿意了?”
繃的心陡然鬆懈,我再也無力握劍,長劍掉落在地,我也往下去——他攬住我,讓我坐下來,撕開袍角,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玉瓶,在我脖頸的傷口灑了藥,接著練地包紮,手勢練,從容不迫。
不再流,我覺得舒服一些,“假若你暗中派人追捕他們,我會一次又一次地尋死!”
完亮掐住我的,“落在朕手中,你死得了?”
“你忘記了嗎?我略通醫理,想死還不容易?”
“朕可以放過他們,但是下次再落在朕手中,朕不會心慈手!”
你有心慈手的時候嗎?
我道:“此次完雍救二哥和我,隻是盡兄妹之誼,還請陛下不要為難他,放他一條生路。”
他怒喝:“為了他,你一再跟朕作對,在你心中,他就那麽好,朕就這麽不堪?”
我淒冷地笑。
是的,在我心中,大哥、二哥和上大哥都比你好。
完亮應該沒有暗中派人追捕,他們應該逃出了中都,應該平安南下了。
如此,我就放心了,了無牽掛。
回到皇宮,他吩咐下屬送我回合歡殿,然後怒火中燒地回昭明殿。
雖然疲累至極,但睡不著,沒多久就天亮了,卻因為脖頸傷、流,徹夜未眠,心俱疲,頭暈腦脹;喝了湯藥,我昏昏地睡了,直至黃昏才醒來。
明哥、羽哥殷勤地服侍我,並沒有因為昨晚我對們下了重手而怠慢我。
雖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們也猜到我再次逃跑,再次被捉回來。
“元妃,既然每次都被陛下捉……回來,為什麽還要逃呢?這又是何苦?”明哥看著我脖子的傷口,唉聲歎氣。
“陛下鐵了心不讓元妃走,您還瞧不出來嗎?”羽哥苦笑,“雖說陛下有時做得比較過分,但陛下對元妃的心,有目共睹,元妃何不想想陛下的好?”
不想再聽這樣的話,我讓們出去,安靜片刻。
們無奈地退出寢殿。
據們說,們昏睡了一個多時辰,陛下從書房趕過來,卻看見們睡得那麽死,而我已不見蹤影,然震怒。當即,他召集人馬,火速出城追捕。
倘若昨晚他沒有來合歡殿,歇在別,我就和大哥他們逃出中都了。
也許,我留在金宮,是命運使然,是上蒼的旨意。
誰又知道呢?
大哥,今後你何去何從?仍回西京任職嗎?二哥、上大哥,你們走到哪裏了?香襲,你是否和他們匯合了?
又睡了半個時辰,明哥、羽哥服侍我進膳,剛剛吃完,完亮就直衝衝地闖進寢殿,麵無表,們立即收拾餐碟退出去。
我鎮定地看他,心中盤算著他會如何待我,我又該如何應對。
他站在床榻前,鷙的眸釘在我臉上,仿佛就這樣永遠釘住,永生永世。
無論他怎樣對我,我再也不會怕他。
“從天德元年你與朕在宮中相遇到今日,這五年多,你對朕從未有過一一毫的意,是不是?”良久,他悲痛骨地問,語聲像是浸了傷慟。
“是!”
“在你心中,朕是殘暴不仁、兇殘的暴君,是毒狠辣、狡詐卑鄙的小人,是不是?”
“是!”
“你對朕隻有恨,沒有毫男之,是不是?”
“是!”
完亮笑了,低沉的笑聲浸了自嘲與絕,笑個不停,笑得差點兒斷氣……我靜靜地看他,他仍在笑,笑聲漸次高揚,縱肆意,仿佛要將一輩子的笑一次笑個夠……他的臉龐撕裂了,好像幹旱已久的大地裂開無數裂痕那般可怖,笑聲也變得苦、蒼涼……
良久,他才止住笑,坐在床沿,欺而來,扣住我的雙肩,酷寒的目鎖住我,語聲飽含痛與恨,“朕為你做盡一切,你卻對朕無無義!既是如此,朕不會再心存妄想,亦無須再善待你!”
此言此語,令人駭然。
他想怎麽樣?
“此生此世,你休想逃出朕的手掌心!”完亮的切齒之恨滅天滅地,五指在我前慢慢握拳,仿佛要碎什麽,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縱使傾一國之力,縱使傾盡一生,朕也要把你囚在邊!你心中沒有朕,朕就挖出你的心!你眼中沒有朕,朕就挖出你的眼!”
“你喪心病狂!”我怒道,心弦,竭力冷靜,“毒狠辣如你,無心、無,隻有掠奪。”
“朕傾盡所有心力、盡付一腔,又得到了什麽?”他怒吼。
“你得不到,是因為,一開始,你就掠奪了所有、傷害了我!”
“原來如此……”
他好像明白了一點,眼中浮現縷縷的絕,乖戾道:“從今往後,朕再也沒有心、沒有,再卑鄙無恥、再毒狠辣的事也做得出,你最好乖乖的。”
我鄙夷道:“我的心、我的眼,甚至我這條命,你想要就拿去!”
完亮邪惡得仿佛要一口吞了我,“朕怎麽舍得呢?朕要把你囚在邊,永生永世,慢慢折磨你,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驚懼地瞪他。
他扣住我雙手,用了十力道,我無力反抗,的被他撕裂,拋至地上。
帷幔,錦衾淩,青散落,床幃間翻天覆地。
他狠辣地攻占,以毀滅之勢摧毀我,撕裂的痛淹沒了我。
她,21世紀王牌特工,被家族遺棄的天才少女;他,傲嬌腹黑帝國太子,一怒天下變的至高王者;她扮豬吃虎坑他、虐他、刺激他、每次撩完就跑。是個男人就忍不了!他隻能獵捕她,寵溺她,誘惑她為他傾心,誰知先動心的人卻變成了他。——君臨天下的少年,鳳舞江山的少女,一場棋逢對手,勢均力敵的愛情追逐遊戲。
袁大學士說:天涼了,夫人的病也該有個說法了。 然后,侯珊娘就死了。 說起這位閨名叫珊娘的侯家十三姑娘,京城里無人不豎拇指。別看她是庶出,在家時卻是家里最受寵的女兒,出嫁了也是嫁得前程最好的夫婿,兒子小小年紀便是兩榜進士,女兒聘為世家宗婦……她這一生,世人一致評論:值。 值嗎?機關算盡,步步為營,替自己掙得內外賢名又如何?操碎了一世心,換來的不過是捂不熱的良人和不諒解的兒女。臨終前,侯珊娘總結自己的一生,也得出一個字的評論:累。 許是只有經歷過世情,才能看透世情。若有來生,珊娘想,她一定要換種活法,不爭不搶不算計,只做那墻角安靜開放的小花,便是沒什麼大富貴,終能隨著自己的意愿自開自敗,自得其樂,再也不用強逼著自己去成為別人眼里的“優秀”,也不會再逼著誰成為她眼中的期待…… 閉上的眼重新睜開,居然不是轉世投胎,而是一切推倒重來。 于是重生后的侯珊娘忽然就多了一句口頭禪:麻煩! 宅斗爭寵什麼的……多麻煩啊,不參與! 算計和被算計什麼的……太麻煩了,隨他去! 至于那個什麼“猿門猴氏”……此生更是敬謝不敏! 只是,誰能告訴她,這又是什麼神轉折?!前世清冷的高嶺之花,此生怎麼忽然就變得如此灼熱纏人了?!珊娘后知后覺地發現,原來這位袁長卿袁大才子,才是她這一生真正的大·麻煩! 被纏得煩不勝煩的侯珊娘表示:袁老大,至少這一世求放過。您做您的高冷才子,我做我的墻角小花,咱各不相擾,行不? 袁長卿抬頭看天:天涼了,珊娘該出嫁了。 然后,打著寒戰的侯珊娘被鄭重包裹起來,塞進花轎……
宋微景來自二十一世紀,一個偶然的機會,她來到一個在歷史上完全不存在的時代。穿越到丞相府的嫡女身上,可是司徒景的一縷余魂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