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原來是為了這事,朕已是皇帝,朕的後宮,誰敢置喙?誰敢說你來曆不明?倘若真有人說三道四,朕不會輕饒!”
“可是,阿眸來曆不明是事實,難道陛下不想知道阿眸的世嗎?不想知道先帝為什麽囚阿眸嗎?”
“先帝囚你、折磨你,朕的確不知緣由,朕也不想知道。阿眸,你是什麽人,有什麽樣的世,無關要,在朕眼中,你不是金人,也不是宋人,是朕此生此世第一個全心喜歡的子。”
完亮極其鄭重地說,俊眸深深,篤定的眼神給人一種說一不二的覺。
我驚駭,嚇得說不出話。
想不通,他隻是偶然見過我兩次,並沒有與我談過,就喜歡我了?
他側攬著我,右手輕抬我的下頜,薄幾乎到我的,“先帝那樣對你,朕不會,你放心,朕隻會寵你,不會傷害你。”
猶豫片刻,我終於道:“阿眸終究不是金人,阿眸也有家人……我出來這麽久,家人會擔心阿眸……”
“過陣子朕這個帝位坐穩了,朝堂也穩定了,朕就接你家人來上京。”完亮笑得眉宇彎彎,眼眸宛似星辰璀璨,“倘若你不願家人來上京,你也可回去與家人團聚數日,那時候,朕讓你風風地回去。”
“這樣……也好。”我敷衍道。
如此看來,關於我的去留,他已有決定。
他喜歡我,要留我在宮中,要我為他的人。
假如,我對他說,我不願被困深宮,不願為他的人,他會有什麽反應?會如何?
不敢想象。
羽哥、明哥亦步亦趨地跟著我,想有自己獨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逃跑了。
盤算了兩日,仍然沒有比較可行的法子在近日逃出金國皇宮,如此,逃出皇宮,逃出上京,逃出金國,必須從長計議。
一些模糊的畫麵總會在突然間湧現,一閃即逝,讓我對所住的這座“蒹葭殿”產生一種微妙的親切。
為什麽會有那些畫麵?是不是我時的記憶?
可是,自懂事起,我就與爹、哥哥住在江南,怎麽會對金國皇宮有記憶?
假若爹真是金國宗室子弟,那倒是有可能。
那麽,爹為什麽離開金國,在江南居避世?
見我對這座殿宇有著特殊的覺,羽哥和明哥向一些年老的宮人打聽,終於打聽到一些陳年往事。
據說,太宗朝,唐括皇後住在蒹葭殿,也就是以往的華殿,後來不知為何,華殿改為辛夷殿,過了幾年,先帝廢了“辛夷殿”之名,複稱華殿,並且下令封殿,誰也不許進來。
太宗朝的人與事,我並不關心,這座華麗的殿宇,經曆多年風風雨雨,也經曆了諸多人事滄桑,一定發生過很多故事與傳奇。隻是,完亮為什麽起用華殿,讓我住在這裏?
這夜,他終於駕臨蒹葭殿。
“這幾日忙於朝政,沒有閑暇來看你,可怪朕?”他拉著我坐在床榻上,語笑沉沉。
“一國之君,理當以國事為重。”心一沉,我淡淡而笑,“阿眸很好,陛下不必時時記掛。”
“朕怎能不記掛你?”完亮攬過我,深深地俯視我,“朕想你。”
“陛下,外麵天寒地凍的,喝點兒小酒可好?”我提議道。
“不必了,朕乏了。”他的掌心著我的腮,目漸熱。
這雙亮如星辰、黑若深淵的眸子很俊,俊得迷人,近乎於妖孽,可為什麽我對他沒有一一毫的男之?
或許是因為我知道,他是兇殘的金人,他時而冷酷時而溫,他為了奪位爭權可以無視君臣綱常,殺兄弒君,殺人如麻,滿手腥。這樣的男子,隻會讓人心生畏懼,我怎敢靠近?
或許還因為,我的心被另一個男子占據了吧。
大哥,你可知道,自從今年三月在汴京分別,我時常想起你,時常後悔,為什麽不對你表明心跡;假若我對你表明心跡,也許就不會和你分開,就不會北上金國,就不會被囚在這裏了吧。
完亮捧著我的下頜,目灼熱而癡迷,“正月初三冊封你,貴妃,可滿意?”
心神大震,心猛烈地跳起來。
不行!
我不能接冊封!不能為他的貴妃!
“怎麽了?”他皺眉道,“不滿意?”
“阿眸是鄉野村婦,隻願與心儀的夫君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從未想過高攀皇室貴胄。”我盡量以平穩的口吻說道。
“朕遇見了你,你注定不會是鄉野村婦,而是高枝凰。”他麵微變,臉膛有些僵。
“陛下有如花似玉的嬪妃,佳麗環伺,阿眸卻隻願與夫君做一對白首不相離的鴛鴦,沒有別的子與阿眸共一個夫君,與阿眸爭寵。”我推開他,保持著得的微笑。
“想不到你這般心高氣傲。”完亮掀眉一笑,“你的坦誠,朕很欣喜。既然你這麽說了,朕答應你,朕獨寵椒房。”
他竟然輕易地應允了!
這下如何是好?
我苦口婆心地說道:“若陛下真這麽做,阿眸便為眾矢之的,後宮多人視阿眸為眼中釘、中刺,朝上多人視阿眸為妖妃再世,那時,後宮與朝上將會掀起多風浪,陛下想過嗎?”
他的俊臉仿佛落滿了冰雪,寒氣人,“這麽說,你不接朕的冊封?不願為朕的貴妃?”
我看著他,不語。
“你不願……留在……朕邊?”完亮艱地問,語聲低緩,仿佛心了重傷。
“阿眸隻是……不願整日與那麽多嬪妃爭寵,過著謀算人心、步步為營的日子。”我站起來,躬垂首,“這樣的日子,從來不是阿眸想要的。阿眸出鄉野,喜歡無拘無束、無憂無慮的日子,無福得陛下的恩寵,陛下恕罪。”
寢殿陷了可怕的寂靜,如死一般。
半晌,完亮陡然拽起我,眼眸瞪得圓圓的,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你心中,究竟有沒有朕?”
這句問話,仿佛是從齒間出來,好像抑著怒氣。
我心中,從來沒有你。
可是,我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瞪著我,目如箭,一箭中我的腦額,生死由他。
最終,他放開我,恨恨地離去。
此後數日,完亮遣人送來不奇珍異寶,也許是想博得我的好與芳心吧。
整日悶在寢殿,愁雲籠罩,羽哥與明哥見我鬱鬱寡歡,多次勸我到殿外走走,散散心。
們總在一旁嘀咕著,前日陛下歇在哪個嬪妃,昨日寵幸了誰,今日哪個嬪妃的得賞最多。
我知道,們有意說給我聽,好讓我著急,因為,陛下好幾日不來蒹葭殿了。
見我不著急,們急了,一個勁地勸我。
“姑娘,不要與陛下置氣了,您說兩句好話哄哄陛下,陛下就不氣了。”羽哥苦苦勸道。
“姑娘這般不爭氣,便宜了其他嬪妃,瞧瞧們得意的勁兒,恨不得來蒹葭殿耀武揚威呢。”明哥氣憤得雙頰微紅。
“陛下到底是男人,抹不開麵子而已,隻要姑娘放低段,溫一點,一點,陛下的心就會回到姑娘這裏。這男相之道,就是這麽回事,子弱一點,才能惹得男人百般憐惜嘛。”羽哥說得頭頭是道,好似看了世間的男事。
“對對對,那些個嬪妃,都沒有姑娘,就是有一狐,把陛下的魂勾走了。”明哥又歎氣又跺腳。
我取了一本醫書,窩在小榻上看,不理會們的喋喋不休。
年關將至,我絕地想,今年勢必不能回去與爹、哥哥過年了。
爹,哥哥,對不起……
一日,們拿著兩張詩箋認真地看著,口中還念念有詞。我雖有好奇心,卻不想問們。
夜,們倚在窗前誦讀,一副深深陶醉的模樣,有點好笑。
“大柄若在手,清風滿天下。”羽哥搖頭晃腦地誦道,“明哥,我念了一日了,為什麽還不明白這句詩的意思?”
“其實,我也不明白。”明哥皺著眉。
我訝異,這是什麽人寫的詩?
寫這詩的人,懷鴻鵠之誌,野心,不可小覷。
再也不住好奇心的撥與對詩文的喜好,我讓們把詩箋給我瞧瞧。
詩箋上的三首詩的確不是販夫走卒寫得出來的,也不是平凡的文弱書生會有的大誌。
綠葉枝頭金縷裝,秋深自有別般香。
一朝揚汝名天下,也學君王著赭黃。
該詩飽含“黃袍加”之意,詩意明顯。
蛟龍潛匿滄海,且與蝦蟆作混合。
等待一朝頭角就,撼搖霹靂震山河。
該詩大開大合,筆力雄渾,氣象恢弘,問鼎皇權之誌躍然紙上,令人驚駭。
羽哥和明哥怎麽會有這樣的詩?在宮中誦這樣的詩,早晚會惹禍。
“從哪裏弄來的詩?”我麵凝重地問。
“姑娘莫擔心,這是陛下早些年寫的詩。”羽哥笑道。
“惠妃整理陛下的詩,分發給各殿嬪妃看,奴婢也拖人要了一份。”明哥笑著解釋。
原來是完亮所寫的詩。
沒想到完亮通漢學,能詩善文,早在詩中袒問鼎帝位的心跡。如此看來,他的確早有謀逆之心,如今也坐擁金國江山。也許,命中注定他會名垂竹帛,為金國史上文韜武略的一代英主。
在寢殿裏悶了好些日子,覺得全懶散,神不濟,有時候頭昏昏的,就披了大氅出去走走。
羽哥跟著,我在殿廊下走著,忽然聽見說話聲,好像提到了陛下。
我示意羽哥勿,凝神細聽。
兩三個宮人在牆下嚼舌,說近日陛下暗中殺了不人,其中就有宗室貴族。
我還想再聽,羽哥趕拉著我回殿了。
不明白,完亮為什麽殺那麽多宗室子弟?
真可怕。
宋人眼中的金人,兇殘,暴無度,滿手腥,果然不假。
如完亮這般濫殺無辜的帝王,隻會讓人敬而遠之、畏而離之,不會想著靠近他。
除夕夜,我說了一些食材讓羽哥和明哥去準備,午後在蒹葭殿開灶,黃昏時分親自下廚,做了八樣菜肴,與們一道進膳,吃一餐團圓飯。不然,孤零零的一個人用膳,多冷清、多沒勁。
殿外冰天雪地,風雪肆,殿燒著炭火,流淌著暖意,我強迫讓們坐下陪我,們才勉為其難地坐下來。
“哇,姑娘的手藝真好,這些菜太好吃了,奴婢這輩子從未吃過這麽好吃的膳食。”羽哥吃得津津有味,滿口稱讚。
“對呀,奴婢有口福了,對了,姑娘,這是什麽菜?”明哥狼吞虎咽,口齒不清地問。
“慢點吃,別噎著了。”我失笑。
果不其然,明哥噎著了,咳了好一會兒才好些。
羽哥翻翻白眼,“又沒人和你搶,吃這麽快做什麽?”
明哥漲紅了臉,窘迫地解釋:“我都咳這樣了,你還數落我。”
我被們逗笑了,差點兒嗆著了。
忽然,不知何時,宮磚上多了一道長長的黑影,我側首看去,但見殿門前站著一個男子,外披鶴氅,著深紫帝王袍服,麵容冷肅。他靜靜地看著我,仿佛殿中隻有我,沒有旁人。
風雪湧灌進來,寒氣侵襲,雪花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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