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斯京和宋茉在一起後,秦月沒有將這件事告知沈國德,隻讓宋茉自己去說,自己反正是沒臉說的。閑暇之餘也想盡量改變宋茉的想法,無關自己的私心,主要是不喜歡沈斯京的浪子,朋友那麽多,擔心他隻是喜歡刺激玩玩而已。
但一直說,宋茉就一直堅持,隻好作罷。
而且雖然也知道沈斯京渾不吝,但還是靠得住的,以前他有多護著宋茉也是親眼看見過,隻要沈斯京能收住心,也就隨他們了。
宋茉不想拖延,想盡快跟沈國德提,但當來到沈國德麵前時,對方卻看著,麵沉如水,淡聲說:“我都知道,不用說了。”
一愣。
沈國德沒解釋,轉走了,留下一人在原地愣怔著。
晚上和沈斯京在房間見麵,這次是明正大見麵,沈國德和秦月就在客廳坐著,也不知道看到倆人獨沒,都沒抬頭,沉默著幹自己的事。
宋茉問沈斯京是不是跟沈國德提了。
大掌握著的腰,男人出個風流不羈的笑:“什麽都要你出頭,你當我是個吃飯的?”
他和沈國德的談話是在昨天下午開始的。
談話很簡單。他吊兒郎當著兜來到沈國德麵前,歪著刺刺的腦袋,開口就是炸天的一句:“喂,老子要跟宋茉結婚。”
迎麵而來的就是沈國德的猛的一掌。
和他震怒到極致的聲音,他大發雷霆:“你在說什麽混話?!”
他沒躲,左臉被扇得發麻發紅,居高臨下俯視沈國德震愕的臉,舌尖頂頂臉頰,淡然開口:“不是征求你的意見,就是跟你說一聲。”
然後,就是六年來,父子倆頭一次的徹夜長談。
主要是沈斯京在說。他麵淡然的,說自己是怎麽在晚上睡不著時發現他和秦月在角落你儂我儂,說自己多厭惡憎惡他,說自己不想讓宋茉知道母親是小三所以一直知道這件事沒跟說,卻又不甘心想讓知道真相,矛盾得跟個患了神經病的懦夫一樣。
這次他不止是想要坦白和宋茉的。
他也要當媽媽的,讓無法開口的訴說怨恨。
沈國德起初震怒,後來肩膀慢慢塌下來,雙眼無神,著死寂的灰。
沈國德著煙坐在天臺,沉默聽著兒子的怨恨,他和秦月的表一模一樣。愧疚、愧、憤怒、尷尬,但最多的,是滄桑無力。
他一句話都沒說,看著窗外山林的景,悶頭煙。
最後,沈斯京隻聽到他嘶啞蒼老的聲音:“小茉好,好好對。”
沈斯京轉,清淡撂下一句話。
“我不是你。”
沈國德和秦月因為工作的事又走了。
但比起工作,兩人的離去卻更像是一場逃避。
......
華家那邊還沒搞定,退婚的事要延遲一會兒,後麵宋茉還要跟華清越和華家夫婦安排一次見麵,華家夫婦比較傳統,所以退婚這事必須當麵說清楚。
沈斯京聽到這消息後,皺眉退開冷笑良久,冷笑到都要筋了,人忍著笑,在他懷裏輕聲輕語撒哄他,給足了男人麵子,但他還是不高興,就正起臉,故意跟渣男一樣逗他說“你還想怎麽樣”。
沈斯京恨恨盯著,咬了的手腕一下,將沉重子在上,還是不開口說話。宋茉就悠悠然玩手機。
倆人沉默半天。
他又突然從鎖骨裏抬起頭,臉的,看著。
“那你跟他見完麵記得還要喜歡我。”
宋茉笑得倒在床上起不來,抱著男人絨絨的腦袋親了又親。
兩人閑來無事會出去逛街看電影,宋茉讓沈斯京幫拍照,可以發誓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麽醜,拍了很多張都不見好,擺pose擺累了,宋茉蹲著翻他手機裏的照片,麵淡淡的。
沈斯京就在前麵蹲下給打傘遮。
他不準自己哪張拍得好拍得不好,所以翻一張他就看臉一眼,默默然。因為網上說孩子拍不到好照片時會特別生氣煩躁,他沒敢打擾。
結果翻了很久都不起。
他納悶,探頭過去看選好沒,結果發現手機屏幕上是錄像頁麵——在拍他!
裏冒出個“臥槽”,他手一,宋茉站起躲避開他,抿,眉眼彎彎,清澈明亮的眸收斂不住瀲灩的,笑得開心,低下頭去看相冊裏錄下來的他。
錄像裏,他一都不敢,手撐著傘桿子,邦邦的拳頭在前,漆黑的眼微微睜大,時不時抬頭看鏡頭後的一眼,笑時他也跟著笑,沒出聲時他也不說話,英俊堅毅的麵龐影變,表變換。
特別好笑和可。
他沉著臉看半晌,最後還是哼了一聲,也咧開笑了,寬厚幹燥的大手著宋茉的頭,凝清澈明亮的眸,在上溫落吻。
“我可怕你了。”他說。
-
過了幾天,沈斯京和兄弟們聚會,來的都是跟沈斯京走得近的,有權有勢有錢,獷的紳士的風流倜儻的,都是一八幾的大帥哥,應有盡有。
宋茉看花了眼,眼睛一不瞧著門口不斷湧進來的帥哥。
沈斯京黑著臉,手指在桌上敲兩下喚的神魂,揚著下說:“我很驚訝你能在找到像我這樣的男朋友後,還能被其他男人吸引。”
這傲樣,宋茉低頭含笑一陣,作勢皺眉。
“不看了。”說,“都沒我哥好看。”
沈斯京甜得眉眼都快泛出的了。
照常寒暄一陣,那些男人的目自然而然落在宋茉上。
終於等到介紹朋友時刻,沈斯京滿麵春風,半摟著宋茉,眉眼藏不住的笑意,一字一頓介紹說這是他朋友,宋茉頭一次聽到這個稱呼,麵對眾人恍然大悟一人一句“嫂子”“弟妹”的,麵沉靜,耳垂卻微微紅,隻輕輕嗯了一聲。
這群兄弟裏有幾個是托俱樂部的常客,見過宋茉,隻是那時候宋茉還是妹妹的份,聽到倆人在一起後,的確震驚了幾秒。
但能跟沈斯京朋友的都不是什麽普通人,很快就接了這個事實,也沒多問,隻真心實意地祝福。
有個不知道哪個兄弟帶來的男孩子,初中,年紀小,上沒個把門,正是以為自己很牛的年紀,他喜歡林明月,所以看宋茉哪哪都不順眼,覺得搶了林明月男朋友。
眾人和和氣氣吃飯時,他掐準時間,怪氣了句話:
“原來接明月姐姐班的就是你啊,我還以為多漂亮呢。”
又假裝很小聲地低聲音:“也就這樣,跟我上次去的洗腳城裏的......”
嘟囔幾句,說完就兀自笑了起來。
他年紀小,哪去過什麽洗腳城,就是口嗨。
而沈斯京朋友都是些懂眼的,平常就喜歡吹事業上的牛,沒開過玩笑,再加上沈斯京給宋茉倒水夾菜剝蟹的殷勤樣,就知道這倆人是往過日子的方向去的。所以這男生的說完之後沒人跟著他笑,反倒都沉著眼瞥他。
周遭雀無聲,小男生自己擱那笑了兩聲,見沒人理他,慢慢停住。
宋茉麵清冷,沒什麽緒,依然溫和。
但沈斯京的臉倒是黑沉下來,一抻,椅子拉出長長刺耳的劃聲,起走上前給那十幾歲的小屁孩兒一腳,說他年紀輕輕說什麽混帳話,攥著他脖子領跟拎小似的過來,黑著臉讓他給宋茉道歉。
那人年紀小,突然被人高馬大的男人一拎,嚇得臉青白差點眼淚都要下來了,起初沒想開口,最後還是巍巍道了歉在旁邊不說話。
這事還沒完,沈斯京擰頭問誰帶來的人。
那臉嚇人的,周邊人沒敢說一句話,有隻手慢慢舉起來。
男人側,淡淡地,眉目漆黑戾氣,抬手朝那人指了一記。
沉的一指。
那人苦著臉連連擺手,轉頭教訓這倒黴孩子去了,而宋茉自始至終都坐在位置上淡淡看著,沒發表意見,但在男人們的眼中,那纖細的形象一下子高大威猛起來了,嘖嘖兩聲,挨個跟宋茉敬酒,並附贈一句:“牛。”
能拿住沈斯京這男人的,都不是什麽普通人。
宋茉就溫溫地笑,任由男人摟著的腰擋酒。
幸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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