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林雖然生氣卻給楊惠卿留了十足的麵子。

坐在那聊天時遞草莓，遞杯子，遞紙巾，周到。餐桌上也不停給夾菜，甚至刻意假咳兩聲還手去給拍背。

楊仝咬著筷子發呆，怎麽也沒瞧出來季哥被姐姐弄生氣了啊，一定是姐姐太膽小，草木皆兵了。

但隻有楊惠卿知道，做這些事的時候，他一眼都沒看。從下車開始，就沒再給眼神。

吃了午飯兩人就告辭，大年三十晚上的飯還是要在季家四合院吃的。

楊惠卿試著去牽他的手，當著楊家人的麵他順手握住，給開車門，臉卻衝著楊父楊母：“爸爸媽媽我們就先走了，初二再來給你們拜年。”

車子穩穩當當開出了半裏地，楊惠卿打量著他的神，見他閉著眼靠在頸枕上，悄悄地將手移近了一寸，又近一寸。

像做壞事一樣不敢呼吸，到他手上的溫度了，就快握上去。

他回手，抱臂假寐。

楊惠卿氣呼呼的，故意大聲吹氣，吹得額前發鼓起。不敢罵出聲，在心裏卻把他罵了個狗淋頭。

小氣鬼！黑臉怪！活閻王！

就算自己理虧，他這樣子也真討厭。不就是賭氣嗎，誰沒賭過氣似的。

作很大，拿了後抱枕砸在兩人中間，一大半都砸在他上。

背過，整個人向著窗外。隻差沒在後背寫上“我很生氣”四個大字。

季青林睜開眼把抱枕放好，看小小的人在門邊，瞇了瞇眼睛，沒理。

這次沒那麽容易就被哄好，對自己的事不上心就算了，竟然還暗地嫌他次數。男人的能力，絕不能質疑，這關乎尊嚴。也不想想一次就癱得不樣子，他倒是想一夜三四次，五六次都行！可那小板得了嗎！不質疑自己竟然還質疑他！

越想越氣，要是有人看到，會發現他頭發都更直立了點。

司機早上就聽到兩人的靜，現在看小夫人氣鼓鼓地扔抱枕，兩人坐得像中間隔了條銀河。

大氣都不敢出，又想開快些早點到二環，又想車子穩穩當當不能有一點顛簸，不然季總肯定把火氣撒在他上。

25度的車空調，愣是把他急得滿大汗。

正好有軍隊裏的人過來四合院拜年，和季青林楊惠卿撞了個正臉。

四五個西裝筆的人，後麵兩個是近幾年新起的上校。

季青林早就把楊惠卿擋在後，和打前的人打招呼。

“許叔。”

國字臉的男人六十多歲，上將軍銜，笑著拍拍季青林的肩。

“你現在生意忙，我都好久沒看到了。”說著和邊上的準上將笑道，“小時候整一個混世魔王。”

那準上將怎麽不認得季青林，但又不好裝著親熱，隻好順著說：“不愧是季老將軍的孫子啊。”

季青林看他一眼，禮貌地點點頭。

被喚許叔的人又看看被季青林擋的隻出一個頭的楊惠卿。問季青林：“你嶽父嶽母還好啊？”

季青林點頭：“好的，剛從那吃了午飯來。”

那人點點頭，又拍拍季青林的肩膀：“年後聽你好消息啊。”

說完爽朗地笑，帶著人闊步走了。

兩年輕上校慢了一步，衝季青林微曲背。季青林把楊惠卿擋得更嚴實。回了個點頭禮。

人走了楊惠卿哼一聲甩開了他拉著自己的胳膊。

竟然不牽手，拽的胳膊都不牽手，簡直氣死了！

一個人噠噠地往前走，恨不能離他五米遠。

好在宋勤一看到楊惠卿就把拉廚房去了，說過年一定要親手包幾個餃子明年才順順利利。

楊惠卿哪裏會包什麽餃子，疊被子一樣地把兩塊麵皮在一起，趴趴地塌在麵板上，惹得宋勤和幾個老阿姨哈哈大笑。

有些不好意思，手背臉，把頰邊的頭發捋走。

乖乖地往宋勤那邊去：“媽媽你教我。”

最終也沒包出幾個像樣的餃子，趕逃了廚房。

季青林正在和父親下棋，聽到有些快的腳步，裝作看窗外抬起臉掃了一眼。

意外看到頰邊，鼻上沾了麵。

季加沉敲敲棋盤：“到你了。拿著棋子傻笑什麽，快走棋啊。”

楊惠卿直到婆婆進屋看到的臉才知道臉上有麵，對著鏡子照“哎呀”一聲，宋勤在邊上笑：“丫頭像個小孩。”

又衝季青林喊：“青林你不要欺負你媳婦，欺負我打你哦。”

季青林頭也沒抬，“嗯”了一聲。

餃子下了一大盤，楊惠卿包的幾個被單獨挑在一邊。

宋勤拿著筷子全夾給季青林：“你媳婦包的，你都要吃了。”

季青林夾起一個仔細看了一下，又翻了個麵打量。

掃過邊上作鴕鳥的人的頭頂：“這麽醜能吃嗎？”得了宋勤打頭的一筷子和腳下被人力一踩。

那十幾個不像餃子的餃子，最後也全在季青林的肚子裏。

十一點多院子裏張羅起煙花。

季青林站在廊下，黑影長長的。看楊惠卿亮著眼睛盯著飛起的火花。

砰砰地在空中炸開，炫彩非常，照亮了整個院子。

他走出廊下，走進亮裏。

從後抱住。

雖然邊上吵鬧不停，楊惠卿還是聽到了。

“卿卿，新年快樂。”

但這人真是別扭極了。

楊惠卿心裏正得意，滋滋地想著：知道要低頭主哄就好。

子往後倚，手放下去想住他的。還沒到他的手背，他又嗖一下鬆開，頭也不回進屋裏去。

楊惠卿氣得原地跳腳。敢這句“新年快樂”是零點時必不可的章程，走章程歸走章程，生氣歸生氣。季爺的氣還沒平呢。

心裏暗恨：看你能氣多久。

焰火也是應景式的，沒幾下就放完。

季家的過年規矩，都得住在這守歲。小夫妻的屋子安排在三進西側。

楊惠卿著頭發進來就看見季青林大剌剌地躺在床上，一雙大腳都快要踢到紅木床的底部。

雖然有暖氣，但屋裏保溫不好，也不算很暖和，他穿著寬鬆的短袖T恤和衩，被子也不蓋，小上不多的在白床上很是惹眼。

床是牆放的，季青林此時占了外邊那側，又直了要抵到床沿。

楊惠卿隻得雙膝跪在床邊要爬進去。

意料之中的，躺著的人把截住，從後麵抱上去，楊惠卿順勢坐在他大上。

沒憋住笑，手肘抵抵男人堅的小腹：“不生氣啦？”

季青林深吸一口氣，頭埋在的背上，聲音悶悶的：“和我道歉。”

楊惠卿笑著轉過來，坐在他上，左搭在床邊習慣地晃著。

上的子本來就隻到膝蓋，沒幾下就都堆在大了。

季青林順著的膝蓋到大，在最多的那地方了一下。又說了一句：“和我道歉。”

楊惠卿把一雙胳膊架在他肩上，看進他眼睛裏：“吃醋啦？”

季青林抿了抿：“不是。”

不是吃醋，就是不喜歡羨慕別人的小狼狗。

他很認真，握住的不讓：“一夜三四次，我也可以。我是怕你累。”

前半句話楊惠卿想笑，後半句話又紅了臉。怎麽好像求不滿一樣。

急著解釋：“不是，我沒有。”

季青林聲音低下去，頭也向靠去：“隻要你願意，幾次都可以。”

右手已經從堆疊的擺底下進去。

楊惠卿趕拿開他的手，手指鬆開，側邊彈在大部，明明是有些痛的，卻腳趾頭都蜷起來。

上說著拒絕的話，人卻沒骨頭似的在他懷裏：“爺爺，爺爺就在東邊那屋。”

季青林在耳邊吹氣：“你小點聲。”

季青林笑，不依不饒：“想要幾次？還羨慕別人的小狼狗嗎？”

楊惠卿本無法思考，隻是下意識地搖頭。

救命，放過。爺爺就在東屋，隻隔著一個隔間，靜一大就會被聽到。

季青林卻本不考慮這些，手下作越發快速。

有些不住，眼神都不能聚焦，捧著季青林的臉尋。

臉頰鼻頭都沾了口水，才找到他的。

吻他上，裏發出吞咽聲，手在他前，毫無章法。

季青林也要不住，再這樣下去玩火自焚了，季青林反客為主含住的，又啃又咬，讓本來不及發出聲音。

季青林慢下來，楊惠卿滿都是他的氣息。

好歹平靜下來，力一樣癱在他懷裏。

季青林低聲說著：“怕爺爺聽到，今天隻這樣伺候你。”

又咬的：“還要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