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你說啥?!”韓冬聽著秋禾莫名冷掉的聲音,心頭一滯,莫非那許家大伯見那魚塘能生出不錢來,就可勁兒地將魚塘給搶走了?!韓冬心頭頓時怒火中燒,這還有冇有天理了,這群人究竟是強盜還是土匪出,竟然這般不知廉恥,連親兄弟的主意都要打!韓冬又急又氣,真恨不得直接衝向許家大伯家,將他揪出來問個清楚明白!
可是轉念又想到上次他為大妹子家強出頭結果卻討不到好的事來,一時間心頭百集,更多的是對大妹子一家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這人都騎在頭頂上來撒尿了,可是大妹子家也不曉得反抗,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照著這樣的形發展下去,就算大妹子家能把日子越過越好,可怕到時候也是為彆人做嫁裳。溜了個彎兒,就到彆人手裡麵了!
韓冬真不知如何是好,頹然地跺了跺腳,心頭既是心疼又是憤怒!
“大哥,你彆激……”韓氏見韓冬又急又氣,心頭也是難。“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也不想將魚塘讓給他們,可是在水村,我們人單力薄,怎麼敵得過他們呢?況且他們早就已經算計好,不知從哪兒弄來了地契。地契在他們手裡,我們又能怎麼辦?大哥,你也就彆氣了,四兒說了,大伯家經營這魚塘遲早會經營不下去的。我們就等著看他們的報應好了!”當日秋林的一席話令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心不足蛇吞象。當初搶占他們魚塘的,那三家可都有份兒,可是到了最後,魚塘不費吹灰之力落到了大伯手裡頭,那兩家人也不是什麼善茬,怎麼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他們如今姑且隔岸觀火,看他們自己來個狗咬狗吧!
如今韓氏對這三家人是半點兒意都冇有的,他們既然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來,何必還顧念著那丁點兒的意?意是什麼?早就在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巧取豪奪中灰飛煙滅了。
韓冬聞言一頓,這才明曉原來大妹子不似以往那般弱了。隻是這許南地一家才詐了,冇想到早早就準備齊全,如今地契都在許南地的手中,就算要去找他算賬鬨得天翻地覆也於事無補。不過大妹子說的這話倒也是有幾分道理的,那兩家也不是啥省油的燈,絕不會讓這個大便宜就這樣落到許南地的手中,到時候鐵定有一番明爭暗鬥。
到時候的結局隻怕是誰也討不了好。
這樣一想,韓冬的火氣也就冇有之前那麼大了。隻是到底意難平,氣惱那許南地一家人太過險狡詐。大妹子老實的一家人跟這樣的人戶打道,還真是要萬事小心才行啊!韓冬也替大妹子幾個一把汗。“大妹夫,大妹子,你們日後遇上這樣的事,彆就你們自己扛著。好歹大妹子孃家也是有人的。下次出了事,可千萬彆自己兜著了,我這個當大哥的,不能為自己的妹妹出頭,還算是什麼大哥啊!”
韓氏點頭如搗蒜,“好,下次不會了。大哥放心。”至此之後,也會萬分小心,不會讓這幾家人再逮著什麼把柄的。
韓冬瞧著韓氏決絕的眼神,聽著那擲地有聲的話語,想來大妹子如今也已經想通,不會再如往日一般弱了。他這才放了心,衝著韓氏點了點頭。可一想到韓氏日後一家人的生計,又憂心忡忡起來:“雖然他們自己狗咬狗固然是好,可是那魚塘是你們一家人的生計啊。就這樣被他們搶走了,田地也冇有一畝的,如今你們又要靠什麼生存呢?”
韓氏輕輕笑了起來,“這個大哥就不用瞎心了,那些人雖說良心被狗吃了,但終究還是要顧念一些自家的名聲,把咱家的魚塘搶走之後,又將之前的搶過去的田地還了回來。隻要咱們好生經營,也一定能夠不愁吃不愁穿的。”
韓冬聽了,還是放心不下。“可是你們家勞力,誰去種地種田啊?秋月秋林兩個娃子鐵定是不的!”再說他又不是不曉得大妹子家分的田地是這幾家人中土地最貧瘠的,啥力都冇有,種莊稼也冇有多收的。
相比之憂心忡忡的韓冬,韓氏顯得淡然許多。隻是微微淺笑著,“大哥這份心你就瞎了。上次來村裡的那位夏大夫,倒是個心慈醫高明之人,如今我的也已大好,再養些日子就能下地乾活了。我們家並冇有多田地,怎麼都忙得過來的。咱們家又不跟村裡頭其他莊戶人家一樣,天就想著怎麼讓糧食多收一些,然後拿到鎮上去賣的糧食也就多一些。我們家隻要大夥兒夠吃就行了。所以大哥你就彆瞎心了。”韓氏說這些話也是讓大哥放心,彆再為他們家擔心。魚塘雖然是冇有了,但不代表他們就不能生存下去了啊!
隻要大夥兒上下齊心肯乾,總會將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韓冬聽了大妹子慢條斯理的話,一顆燥不安的心終於漸漸平複下來。大妹子說的也是,就算家日子過得不如意了,這還不有他這個當大哥的?如今作坊生意火,要是大妹子家日子不好過,他也可以幫襯些嘛。這樣一想,韓冬也就釋然了。“大妹夫,大妹子,當初開著作坊的時候你們家可也拿了錢的。如今咱們倒不如這樣,將那筆錢當做投資,咱每個月按照盈利將分紅結算,你們看這樣不?”
許南山雙眸一,神很是懷,但韓冬這樣的提議,卻被許南山給一口否決。“大舅子,當初這錢咱可冇說是要拿分紅的,如今自然也不能拿這分紅。拿銀子權當作是咱這做妹妹妹夫的對兩個舅子開作坊的支援,哪兒能要啥分紅?我也曉得做你們這行的辛苦,訂單多的時候要到三更半夜才能撒手回屋睡覺。你們這錢也不是好賺的,咋就能讓咱們這樣空口要錢的,這話快彆說了,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許南山也是曉得木匠這一行的苦的,當初他進城裡頭做工就是在一個木匠手底下。那活計可不輕鬆得很哩!他也算是曉得這一行的苦,所以才讓大舅子快彆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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