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姑娘崇尚弱柳扶風之姿,幾乎人人都是纖細的材,有穿束、抹的習俗。
奈何瓏月卻不喜歡那等不舒坦的。
嘗試著穿過,一日下來只覺得悶熱的,且如今又是夏日,那些束在上悶上一整日,簡直猶如酷刑一般。
是什麼人?為何要委屈自己呢?
錦思卻著急問:“姑娘這般模樣,沒有被外男瞧見吧?”
瓏月回想了下,自己上了馬車才將外衫掉的,那——
也就阿兄和......和奉清吧。
瓏月心中窘迫恥,甚至想大出來,卻只能說:“沒有,沒有被人看到。”
又去看看錦思與拂冬毫無起伏的部,忍不住心下難過起來。
“真是煩,長這個做什麼呢?日都我不舒坦。”
錦思、拂冬:“......”
“得了吧,這郡主就不懂了。”錦思說到底也才知是一個十六七的姑娘,說道這種事,耳畔都紅了大半。
錦思安起瓏月:“以后郡主就知曉這個的好了。”
瓏月追問:“以后是什麼時候?還要過多久?”
錦思紅了臉:“等日后郡主婚吧。”
瓏月似懂非懂。
從小到大接過的男子多了去了,可這種生稚真是沒得救。
雖然聽書也聽了些那些凡夫俗子們的,可那也僅限于虛無縹緲的幻想罷了。
如今對男之,總像是隔著一層紗,不看不清。
莫說是宮里那個總若有若無對大獻殷勤的三皇子,便是宮中公主、那昌寧郡主慕的要死要活的長樂公,若非他會編草編,瓏月只怕對他也沒什麼特殊的。
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容易開小差的小孩兒,極其容易被好玩的事分散注意,是以的學問總是不好。
郗琰哪怕再貪玩要背的書也是認真記兩三遍便能記住,可是卻怎麼也記不住,連臧先生都曾經說過,笨。
但兄長總說,并不笨。
是有自己興趣的東西罷了。
對自己不興趣的事兒,連一都分不出,顯得枝大葉,記極差,說千遍萬變也記不住。
但凡是喜好的事,瓏月連一一毫的變化都能察覺的到。
心里早明白過來一些,兄長為何這段時日為何屢屢推開,呵斥。
再不像小時候那般,給梳頭、為穿裳,甚至日日都要抱著,兄妹二人小憩時都睡在一榻上——
上回兄長也說了,男七歲不能同席。
與阿兄年歲早就大了。
莫說是今日,便是剛剛京在仁壽宮陪伴太后的那幾日,日日都能聽到太后與長公主念叨著,這回阿兄回朝,要個他娶一位世家名門出來的,規矩好容貌好,哪兒都好的妻子。
瓏月那時只當做是耳旁風,忙著在宮里玩樂,本是半點沒往心中去。
而今,才猛然間直視起來這件事。他們都大了。
阿兄早該娶阿嫂了。
阿兄那日說過,不會容許不嫁人,所以,瓏月終歸是要嫁人的。
會嫁給誰呢......
會如同長姐一般,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嗎?那自己豈不是見不到兄長的面?再也不能同兄長說話了?
會不會要對著婆母晨昏定省,會不會每日同妯娌小姑互相算計呢......
如果這般,那寧愿做一個兄長邊長不大的小孩兒。
瓏月忍不住心酸起來,近段時日總因為這等事鬧得渾不舒坦,以往不知憂愁為何,如今卻不一樣了,如今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兒也生出了極重的心思。
也會為了這件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愁的吃不下睡不著。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瓏月只能便將其歸咎到自己長大了上。
瓏月深呼了聲,朝錦思說:“你將上回那個的拿過來。”
錦思只覺得莫名:“上回姑娘不是說不舒服,不樂意穿麼?”
“以前是以前......”瓏月有些悶悶地,只道:“日后我要穿。”
錦思拗不過,只好從屜里拿出仔細卷一條的,一點點展開。
十五歲的姿娉娉裊裊,含苞待放,段漂亮的不能再漂亮。
可偏偏如今下定決心收攏這份瑰姿。
兩個丫鬟替瓏月一層層束起,等再將外穿上,什麼樣的妖冶段,也沒了分毫。
兩個丫鬟如今都搖頭說不好看,拂冬道:“直板板的,如今瞧著姑娘的臉和子,才像十三四歲呢!沒有先前好看了......”
可瓏月一聽才像十三四歲,卻是高興了。
小姑娘抿說:“不要好看,這般就好。”
...
晚上瓏月早早上床睡覺,沒再出聲,再是難也悶不做聲,被勒的呼吸都呼吸不過來也強忍著使自己睡著。
半夜時渾渾噩噩確實睡著了,只是這麼一睡著卻又被疼醒。
渾都疼的厲害,疼,肚子疼,連腰都疼。
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腰腹往地下鉆,以為是自己頭一回穿束不適應,有些恐慌的將自己束下。
卻不想也沒好轉,才不一會兒,瓏月就覺-間一的熱流。
瓏月害怕了,連忙喚錦思提了燈過來,卷起子一瞧,見到自己才換的上沾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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