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沒有必要對這樣好。
畢竟是如此‘居心叵測’地利用了他,挾圣旨嫁給了他。
“殿下我……”余清窈忽然想說什麼。
門外福安的聲音卻先傳了進來:“殿下,華昌公主請了圣旨,如今正在前院鬧著。”
余清窈還記得這個名字,作為宮里僅有的公主,七公主華昌這位金枝玉葉可所謂是眾星捧月,只是為何要來闖閬園,余清窈卻一點也不清楚。
不過看李策的臉并沒有什麼變化,好像對這個皇妹任行事也并無意外和反,只是緩緩起朝門外走去。
“華昌有什麼事?”
福安也沒有避諱余清窈,直接就道:“說是太后壽誕臨近,華昌公主說從前太后最喜歡閬園前院種的紫壽山茶花,要遷至興慶宮。”
“要,便讓移走就是。”李策并無意爭這幾顆茶花樹。
他連人都不怎麼去前院,又怎會在意一棵兩棵花?
“還有事?”這點小事福安不會面上如此為難,李策知道他還有其他為難之。
福安點頭,“華昌公主還說前院兩棵垂金海棠……也極為中意,可惜殿下是不懂惜花、賞花之人,白白浪費了如此好的花期。”
福安面無表地把剛剛聽來的話,復述了一遍。
華昌公主自然是不敢當著李策面如此猖狂,但是背后說說卻還是敢的。
李策也知道這個皇妹是什麼,并不太在意,只問道:“想如何?”
福安吸了口氣,一腦把話說完,“華昌公主還請了旨,要殿下打開閬園前院,供人賞花。”
余清窈扭著半個子,只能看見李策背對著的背影,不知為何竟覺得他撐在門框上的手,掌骨上青的管隆起,像是倏然用上了一力,不過在眨眼間,李策又垂下了手。
只聽他輕笑一聲,慵懶的聲線出漠不關心,“父皇既已答應,那就由吧。”
福安并不意外這個結果,應了一聲就告退了,轉去前院知會他們秦王應允一事。
余清窈愣了須臾,忽然想起自己把書房里的古籍一路曬到了前院回廊,這要是給那些移山茶花的花匠給不小心弄壞、弄臟了,這不是給李策幫倒忙了。
沒等李策回過,余清窈就像是被踩了尾的貓一樣,一下就蹦了起來,提追在福安后:“福安公公,我、我跟你一塊去瞧瞧吧!”
福吉剛從后院過來,正好看見兄長和余清窈一前一后往外走,疑地朝李策走近,“殿下他們這心急火燎地要去哪里?”
李策也不知余清窈有什麼打算,見福吉過來,正好就代他道:“你也去前院,福安拙,別讓華昌欺負了。”
第11章 可以
福吉是揣著一顆為主子分憂解難的心,繃一皮,邁著小碎步趕去前院的。
這個華昌公主乃是淑妃所出,因為皇帝所出多為皇子,公主且只有零星兩位,其中的二公主早已下嫁出宮,這宮里頭誰不把這華昌看得比眼珠子還珍貴,更別提這華昌公主背后還有淑妃的義兄武陵王撐腰,更使得在宮里橫著走都沒人敢置喙。
福吉腳步再碎,但是正院到前院也就那點距離,他再磨蹭也耗費不了一刻鐘,幾乎和福安、余清窈屬于前后腳到。
華昌公主沒有等到秦王的回應,早就在前院叉著小腰,頤指氣使地指揮著幾名花匠就地開始挖那幾株山茶花,福安看他們弄的前院里一片狼藉,不由蹙起了眉頭,幾步走上前去回公主的話。
“知道了,我就知道四哥肯定不會舍不得這幾株花呢!”華昌是請了圣意的,也不怕秦王不允,“你們作都輕些,要是搞折了須,弄死了山茶花,拿你們是問!“
花匠們唯唯諾諾,愁眉苦臉。
這山茶花種在閬園有十年之久,須在地下早已經錯綜復雜地糾纏著,如今生生要將它們挖出來,免不了會破壞須,屆時移植能不能活,能活多,并不好說。
余清窈的注意力都在游廊上晾曬的古籍上,所幸那些山茶花離得還很遠,翻飛的泥土臟不到回廊上,古籍也沒有到這無妄之災,正彎腰將書冊一本本合好,準備趁人不注意,先把書帶回書房去。
”那邊那位是誰?我從未見過四哥邊婢伺候?”不過華昌的眼睛正無所事事到瞄,一下抓住了不同尋常的的地方。
除了李策邊一直跟著的福安、福吉,居然有個穿著豆青襦的貓著腰在回廊上面不知道擺弄什麼,竟然也不知來向自己問禮。
不知禮數!
余清窈聽出公主百忙之中居然還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不由愣了一下。
一向不知道如何與們這些天之驕相,再加上,上一世李睿將護得很深,幾乎沒有與這位華昌公主正面過鋒,只從外人口里知曉驕傲跋扈,是金陵城最明艷的姑娘。
可是為秦王妃,是公主的皇嫂,算是長輩。
哪有長輩給小輩行禮的道理。
即便不顧及自己的面,卻不能不考慮李策。
李策容他們堂而皇之地侵‘領地’,余清窈也不可能對華昌服,而他面掃地。
這時候福吉了一下肚子,邁了出來,清了一下嗓子對華昌介紹道:“公主殿下您這可誤會大了,這位是咱們秦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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