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三除了學習就是他,回過頭來想,那個時候的我又傻又莽。”
……
也是那晚,向暖在對顧添說完關于駱夏的一切后,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喜歡他了。
只有真的放下,才能夠這麼坦然地把那段過往說出口。
而不是再獨自抱著那些褪的回憶不肯撒手。
可今晚再一次重逢,向暖的心臟久違地泛起漣漪,波瀾陣陣。
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為心還記得暗過他而本能地一一,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上車后,向暖開口說:“師兄你送我回工作室吧,車還在那邊。”
顧添應道:“。”
而后笑著揶揄:“今晚你還睡得著麼?”
“睡得著啊,”向暖靠在座椅里,沒打采地懶倦回:“我很困的。”
.
向暖現在沒住在家里,自己搬出來住,租了個兩室一廳的房子。
開車回家后,顧及著左手不能沾水,在浴缸里泡了個澡。
然后倒床上就睡了。
睡是睡著了,但一整晚都穿梭在夢里。
向暖在夢中回到了高三那年。
又從頭到尾把高三過了一遍。
酷熱的夏天,吹冷氣的空調,高三13班的教室,做不完的試卷,和那群年……
久遠的記憶不再沉寂。
在夢里沒日沒夜地拼命學習。
因為他哭,也因為他笑。
他又一次了世界的天,時時刻刻主導著的喜怒哀樂。
那種青單純的悸再一次襲來。
他的一句話一個微笑都讓不自地淪陷。
夢里的年依舊那麼溫干凈,開朗。
追逐著他的背影,而追逐著。
低著頭,沿著他的腳印往前走,在心里一遍遍地念:“駱夏,回頭,駱夏,不回頭……”
驀地,走在前面的他轉過,喚:“向暖。”
聲音褪去清朗,變得低沉。
倏的仰臉,看到穿著白大褂的年男人雙手兜,正沖笑。
“好久不見。”他說。
向暖睜開眼,眸子怔怔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室的空調還在運作著,發出很輕微的聲音。
神思慢慢歸位,向暖沉沉地吐出一口氣來。
腔里的心跳也漸漸地離夢境的桎梏,平緩如常。
過手機,想看時間。
然后就看到微信有條新朋友添加。
向暖進去,對方的頭像是一只可的貓咪抱著一瓶養樂多的照片,昵稱:LX。
向暖點了驗證通過。
.
清早。
下了夜班的駱夏迎著朝和微風開車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洗完澡換上干凈清爽的服,再撈起手機,駱夏就看到他昨晚申請的好友被向暖通過了。
他進去,兩個人的聊天頁面有一條消息。
[2019年6月12日 07:13]
[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駱夏什麼都沒發,點了退出。
他放下手機,下樓去倒水喝,看到姥姥秋翡出現在了客廳,但卻穿著睡想要往外走。
家里的傭人正在做早飯,父母和爺爺都還在各自的房間,這會兒沒人照看。
駱夏急忙步下樓,跑到姥姥面前,拉住的手,溫聲問:“姥姥,您要干嘛去啊?”
秋翡呢呢喃喃地說:“惟常要回來了,惟常今天回來。”
秋翡里的“惟常”是駱夏的姥爺夏惟常,和姥姥一樣,是位人民教師,但已經去世四五十年了。
姥姥等了大半生,再也沒等到姥爺回家。
駱夏還沒說話,秋翡就仰頭看著他,渾濁的眼中泛著淚,抬手要去駱夏的臉,聲音哽咽:“惟常……”
駱夏也是從國外回來后才得知姥姥這幾年不好,患上了阿爾茨海默癥。
他知道現在姥姥錯把他當了姥爺,也并不拆穿,配合地哄道:“我回來了,來,我們過來這邊坐。”
秋翡被他牽著手領到客廳的沙發上。
駱夏給姥姥倒了杯水,陪著。
秋翡一直念叨:“你送我的耳環我一直在等你回來給我戴,我去拿來,你給我戴上。”
說著,老人就跟個小孩子似的步伐加快地回了房間,拿回一對金耳環。
駱夏被姥姥塞手里一對耳環,有點不知所措。
對給戴耳環這事兒,他實在是沒經驗。
秋翡不斷地催促,駱夏被趕鴨子上架,把姥姥耳朵上的耳環慢慢摘下來,小心翼翼幫戴這對金耳環,作格外生僵。
終于戴好,駱夏如釋重負。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氣,溫和地說:“戴好了。”
“好看嗎?”老人問。
駱夏笑著回:“好看,您最好看了。”
他陪著秋翡聊天說話,又幫活了下筋骨,待家里傭人做完飯能夠照看姥姥,駱夏才上樓去休息。
再醒來,已經是下午。
駱夏洗漱完,下樓吃了點東西,又陪姥姥呆了會兒,然后回房間往包里裝了套運服,開車去健房。
他辦卡的健房在匯大廈21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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