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角落不起眼,但偶爾有經過的師生還是會往這邊看過來。
駱夏從數學辦公室出來,走到這邊時也注意到了躲在角落里耷拉著腦袋泣的生。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路過的其他人頻頻瞅向向暖。
駱夏知道為什麼緒失控。
向暖這次考的不好,應該說是比上一次差多了。
可能有力吧。
他這樣想著,抬腳走過去,低聲線喊:“向暖。”
向暖驀地聽到駱夏的聲音,惶然抬起頭,又飛快地別開臉,抬手胡地抹臉上的眼淚。
駱夏的聲音很溫和清朗,說:“我告訴你個好地方。”
“沿著辦公樓的樓梯一直往上,那里有個天臺。”
“通往天臺的機械碼掛鎖的碼是2X21。”
向暖眼眶紅紅地了他一眼,隨即就垂下眸子,哭過的聲音里帶著鼻音:“可是馬上要自習了……”
“那就逃一節課。”駱夏笑說:“也沒人查。”
“我保證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逃課。”
從小循規蹈矩的向暖從沒有做過任何一件違反校規校紀的事,但卻輕易地被駱夏說服,按照他說的路線往天臺走去。
到了最上面的樓梯,果然看到了上了鎖的門。
向暖把鎖上的四個碼圓盤依次轉到2、X、2、1。
而后碼鎖彈開。
向暖拉開門,上了天臺。
這里沒有其他人,很安靜,安靜到只有風聲清晰地響在耳邊。
天臺上有可以坐下來的長凳。
向暖沒有坐下,而是走到最前面,著多半高的墻向遠。
風很猛,吹得頭發胡飛舞,眼睛也變得干,哪里還有一眼淚。
校服被吹鼓鼓的,像充滿了氣。
剛剛哭的向暖腦袋突突地疼,此時倒覺得緩解了些,渾舒坦不。
駱夏來天臺時,向暖正倚靠著墻,愣愣地咬著拉到最上端的校服外套拉鏈發呆。
聽到鐵門聲響,茫然地抬起眼,看到男生踏進這方天地。
他迎著肆意的風,在一片絢麗燦爛的火燒云下,信步朝走來。
向暖登時渾僵,表錯愕地怔著他。
沒想到他也會過來。
天臺上的風還在吹,的頭發凌地飄著,眼尾的紅暈還沒消退,咬著拉鏈的微牙齒,看上去很呆。
駱夏拎著一個袋子過來。
他溫和地笑問:“覺這里怎麼樣?”
向暖在和他目相對的那一刻就霎時垂下了頭,而后慌忙松開叼在里的拉鏈,混著口腔里輕微的金屬味道詞窮地小聲回:“好的。”
很適合一個人躲起來發泄緒。
“是吧?”他舒了口氣,像是在這種景,笑道:“這里莫名可以讓人心平和。”
向暖抿抿,假裝不經意地問他:“大家心不好的時候都會來這兒嗎?”
駱夏隨口答:“不啊,別人不知道,你是第二個來這里的。”
這個天臺還是他無意間發現的,碼鎖自然是他一點一點試開的。
自從發現了這個好地方,駱夏這幾年時常會獨自過來放空腦袋。
不管是誰,總有想一個人安靜呆會兒的時候。
向暖本就抱有一期待的心臟登時鮮活地跳起來。
是第二個,沒有別人知道。
仿佛和他單獨有了基地一樣。
駱夏把東西放到面前的長凳上,“吃點東西,可能心會更好些。”
過明的袋子,向暖約看到了裝在里面的養樂多和葡萄味棒棒糖,好像還有薯片。
“那你自己放松會兒,我先回了。”他沒過多打擾,放下東西就要走。
向暖在他轉后張了張,最終只說出一句:“謝謝。”
駱夏停下來,扭臉回說:“不客氣。”
“我……我以后還能來這里嗎?”問完就咬,忐忑不安地等著他的回答。
駱夏笑了笑,應允:“當然啊,你想來就來。”
向暖目不轉睛地著他拔瘦削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好像看到了風。
充滿溫但又恣意的風。
夏天,似乎要來了。
.
“2010.04.30,考砸了,很難過,不該是這個水平的。”
“2010.04.30,哭被他撞見,他讓我去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天臺。從此我仿佛和他有了共同的基地。”
“2010.04.30,長這麼大第一次逃課,他說會幫我保。”
“2010.04.30,我好像看到了很溫的風,風在告訴我,夏天就要來了。”
第25章 夏05
這年填報志愿的時間在5月12號到17號。
14號這天, 距離畢業不足一個月的他們拍了一張集照。
向暖在老師后面站著。
駱夏和隔著一排,站在后的后。
傍晚,高三年級沒有上最后一節自習課。
學校組織了一場喊樓活。
每個高三生手中都拿著一個寫了自己最想去的大學和專業的紙飛機, 圍滿了教學樓每層的走廊, 還有樓下的空地。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顧向暖, 的右手邊正巧是駱夏。
因為整個年級都參加, 人和人挨得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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