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樾這次帶著兒來廣城,工作上的事還是有些需要線上會議理。
他每天上午都會在套房開會,兒由育兒師帶著。
顧安允這幾天在排練室待的時間多。
靳沉樾每天忙完剛好也到中午飯點,他便直接去排練室找顧安允。
幾天下來,整個工作室上下都知道,他們顧總有個極其粘人的丈夫。
私下,有幾個員工還會討論靳沉樾。
在們眼裏,靳沉樾簡直是神仙老公。
餘阿涼有幾次經過茶水間時,都會聽見那些議論聲。
現在年輕的孩什麽都敢說。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三胞胎。
說靳沉樾那鼻梁那麽高,一看就很行。
另一個笑著說‘那肯定啊,不行的話我們顧總能一胎三寶嗎?’
接著就是一陣嬉笑聲。
餘阿涼眉頭一皺,心想開玩笑也該有個度。
正打算進去訓人,就有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你們剛說的我已經錄音了。”
餘阿涼一愣,朝著聲音的位置看去。
程亦零從茶水間旁邊的洗手間走出來,手裏拿著手機。
他怎麽也在?
兩名員工完全沒想到會這樣。
們隻是上班無聊閑聊八卦過過癮。
“我,我們隻是開個玩笑……”其中一名穿黑子的員工訕訕笑道,“程老師,您別當真。”
“是啊,我們隻是無聊隨便說說,我們沒有任何冒犯顧總和靳先生的意思啊!”另一名員工擺著手,恨不得直接當場發誓了。
餘阿涼冷眼旁觀。
這兩名員工上個月剛招的,平時就喜歡抱團紮堆,做事不積極,上班卡點,下班趕早。
們是道組的,負責後臺服裝服飾的日常補給和維護。
但以們這種態度,真到了演出的時候,都不知道要出什麽子。
餘阿涼其實很想直接跟顧安允提這兩人的問題,但又想總歸還年輕,應該再多觀察一下。
也沒想到,這兩天在這兩個員工上多觀察到的不是們的工作能力,而且是們的八卦能力。
這樣的人來做後臺工作真是太屈才了,們應該去當狗仔。
“開玩笑?”程亦零冷嗤一聲,“怎麽?我們顧總像大冤種?花錢請你們來拿的私生活開玩笑?”
兩名員工臉一僵。
“無所謂。”程亦零收起手機,轉往排練室走去,“我就是和你們說一聲,我錄音了,現在要去告狀了。”
兩名員工:“……”
程亦零是來真的。
兩名員工見狀,相視一眼,趕來找餘阿涼求。
餘阿涼隻是聳聳肩,“很抱歉,我管不了程老師。”
黑外套的員工急道:“不是讓你管程老師,我們是想讓你替我們跟顧總解釋!”
餘阿涼將被們握著的手臂了出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不好意思,我隻是一個助理,老板的決定我幹預不了。”
在兩名員工注視下,餘阿涼轉離開。
當天下午,那兩名員工就被辭退了。
是顧安允當麵辭退的。
當時兩名員工還想求。
顧安允隻說一句話就徹底堵住了們的。
“我辭退你們不是因為你們私下拿我開玩笑,事實上,比起你們說的那些話,更難聽的,更惡意的非議我的話我都聽過,你們那些話,對我來說其實是小兒科的。
我之所以辭退你們,是因為我認為你們不適合這個職位,你們是後臺工作者,近距離接我的演員們,他們臺前如何鮮亮麗,後臺換裝上裝時就有多狼狽,你們會接到每個月演員最真實的一麵,你們不嚴實,以後抱大概率還會拿他們幕後私的一麵當談資,甚至可能也會為了利益賣給呢?”
顧安允這話說得已經算很委婉了。
要是讓餘阿涼來說,那就是:八婆,沒有職業神,滾蛋。
…
兩名員工辭退後,顧安允讓餘阿涼再通知人事部招人。
程亦零得知後,他去買了兩杯咖啡,直接去顧安允辦公室找顧安允。
辦公室門被敲響時,顧安允正在講電話。
往門口看一眼,道了聲‘進’,隨後對電話那端的人說:“改天有空再聊,我先掛了。”
“好,你去忙吧。”
電話掛斷,辦公室門打開。
程亦零走進來,“顧總,沒打擾你吧?”
顧安允看到他是有些意外的,還以為是曲。
視線從他手中的咖啡一掃而,從大班椅站起來,指了下沙發,“坐吧。”
“好。”
程亦零走到沙發前坐下來。
顧安允走到他對麵的位置坐下來,“顧總,這是我剛買的咖啡,這是生椰拿鐵。”
“謝謝。”顧安允禮貌一笑,“但很抱歉,我不喝咖啡。”
程亦零一愣,“為什麽?”
“我養生。”
“原來是這樣。”程亦零微微一笑,“那沒關係,那您留著,稍後給餘助理也可以。”
顧安允點頭,“好。”
話落,辦公室便安靜下來。
程亦零看著顧安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顧安允等了片刻,不見程亦零開口,便開口問道:“你有什麽事想和我說嗎?”
“我……”程亦零抬手了後腦勺,思索了片刻才說:“我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之前你說我設計太影視化的問題,我最近有和戴老師請教過,戴老師給了我不珍貴的意見。”
“嗯,多和戴老師通是好事。”顧安允淡淡點頭,“戴老師在舞臺劇圈是很有權威的,經驗富,在國外備認可,你多跟請教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我知道的。”程亦零頓了頓,看著顧安允的目深沉且認真,“除了戴老師以外,其實我最想通請教的是顧總你。”
聞言,顧安允微微一挑眉,“我?”
“是啊。”程亦零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第一部劇是你主編的,說實話,我覺得那個故事更打我,所以我在設計的時候,腦海裏的畫麵是隨著你設計的那些故事細節呈現的。”
“第一部劇確實是我主編的,但大部分都是真實事件改編的,但這次的故事,是戴老師和陸導一起聯手創作的,說實話,這個故事不管是劇還是臺詞,都會更加完整專業,當然,舞臺劇的基調也會更重,也因此,你的設計影化痕跡重的問題就變得更加明顯。”
“可是第一部劇反響很好啊!”
程亦零皺眉,“反響好,說明你的故事到的認可度高,也說明觀眾是接你的故事和我設計的舞臺。”
顧安允雙手抱臂,後背抵在沙發背上,微微歎息一聲,“所以,你今天找我是想表達什麽?”
程亦零搖頭,“我沒有想表達什麽,我隻是覺得我和顧總你難得有那麽好的默契,我覺得,如果是我們繼續合作,你主編,我設計舞臺,說不定我們可以創造一個新概念的舞臺劇。”
“新概念?”
顧安允紅輕勾,“舞臺劇是屬於一種藝表演,藝從來都鼓勵創新,但創新不是顛覆,能流傳至今仍備認可,靠的是經典和創新的相結合,而不是目的過於強烈的顛覆。”
程亦零:“……”
“好好跟著戴老師學習吧。”顧安允站起,眸淡淡,看著他,“你還年輕,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這一句話,是鼓勵,更是點醒。
程亦零眼眸低垂,無聲的握了雙拳。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顧安允起眼皮看過去,“進來。”
門推開,餘阿涼走進來,看著顧安允說道:“顧總,靳先生到樓下了,他說你們今晚要出去,讓我來喊你。”
聞言,顧安允頓時喜笑開,“嗯,我們今晚要去看電影。”
說著走到置架前,拿了外套和包包,轉徑直往外走。
高跟鞋噠噠的聲響很清脆、歡快。
漸漸遠去,直到消失。
餘阿涼目送顧安允進了電梯,這才收回視線,轉過看向還坐在沙發上遲遲沒反應的程亦零。
“程老師?”
程亦零回過神,抬眼對上餘阿涼意味深長的目。
他眉頭一蹙,猛地站起。
“我,我先走了。”
程亦零從辦公室出來,腳步有些混,往電梯門徑直走去。
餘阿涼著男人失落又慌的背影,搖搖頭歎氣:“那可是顧總啊,程老師你怎麽敢對有想法呢?”
搖搖頭,隨手帶上辦公室的門。
…
顧安允今晚和靳沉樾約好一起去看電影。
最新上映的科幻片,是陸輕鹿的母親顧星蠻年輕時創作的小說改編的。
陸輕鹿是指導導演,主導演是國另一個新人導演,據說是顧星蠻親自點的導演,很年輕,來頭不小的樣子。
這算是自家人的投資的電影,演員陣容十分強大,顧安允當然也得來捧場。
當然,捧場是順便,約會才是主要的。
顧安允和靳沉樾選的位置是在比較靠後的。
他們的高比較高,坐在後麵會舒服一點。
電影開始,影廳暗了下來。
顧安允手去拿靳沉樾抱在懷裏的米花,“這個小說你看過沒有?”
靳沉樾側頭看。
顧安允將手裏的米花塞到男人裏,調皮的挑了下眉,“沒看過呀?”
靳沉樾無奈,隻能認命的吃下甜得發膩的米花,搖搖頭。
“也是,你一個隻知道賺錢的大直男,平時肯定沒有什麽娛樂項目。”
靳沉樾隻是低低笑了聲,也不反駁。
確實,他的人生相對於大多數人,其實是單調無趣的。
從小就被作為靳家繼承人培養,別的孩子在玩耍的時候,靳家已經開始為他聘請各種高級私教,一對一培養,從知識到禮儀,一應俱全。
青春期,別的孩子在談父母口中的早,他已經開始為國外留學做準備。
叛逆期……這東西他沒有。
大學期,他已經開啟‘半工半讀’的模式,並且在半讀的狀態下,完了人生第一次獨立創業,賺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後來,這第一桶金也為了他為靳氏開拓海外市場的重要資源。
如此看來,他的人生確實一直都在為了賺錢而鋪墊。
顧安允說他是隻知道賺錢的大直男,其實也對。
靳沉樾看著旁的顧安允。
認真看著電影,時不時抓一顆米花塞進裏。
沒有再和他繼續剛才的話題。
仿佛剛剛隻是隨口那麽一說。
靳沉樾勾笑了下,故意從手裏搶走一顆米花。
顧安允一愣,轉頭看過來。
靳沉樾把米花放到裏,用輕輕含住一半,然後在顧安允沒有反應過來前,低頭把米花送到裏。
米花的另一半進了顧安允的裏,接著,兩人的相。
顧安允怔住。
男人用舌尖將米花往裏送。
顧安允眼睫,反應過來,急忙推開他。
咬碎裏的米花,在昏暗的空間裏,瞪他:“你幹嘛啊!”
怕吵到其他人,著聲音,那嗔的語調在氣聲的下,顯得更是。
靳沉樾結滾。
他低頭,薄覆在耳邊,低語道:“你說的沒錯,以前我確實是個隻知道賺錢的大直男,但現在不是了,現在我有了你,我便隻想……我的人生哪怕什麽都沒有,隻要有你,那便是人生最大的知足。”
顧安允心頭猛地一震!
在這樣公眾的地方,靳沉樾這一句話,直接讓眼眶陣陣發熱。
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明明還很漫長,但在這一刻,顧安允忽然覺到了永恒。
不知道為什麽,靳沉樾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甚至非常有花言巧語的嫌疑的一句話,卻讓顧安允堅定的相信了。
也許在往後的人生中,他們可能還會吵架,可能會再遭遇考驗,可能還有一些無法預知的故事在等著他們。
但在這裏,在今晚,顧安允就是堅定,就是肯定,可以很自信的告訴全世界,這個男人是最的人,是這一生唯一想攜手到老的人。
也十分堅定的相信,這個男人會一直一直著。
那年聯姻,他們必須抑克製,自作聰明,因一個誤會虛度三年。
後來,一場車禍,將他們從離婚邊緣拉回來。
是命運捉弄,還是神眷顧,其實早已不重要。
是一門因人而異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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