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點頭,說:“去換服吧,等你用過早膳我們就回去。”
今晚在臨水殿還有宴會,烏日格等人都會出席,他不能錯過。
回去的路有姜毓寧在,自然就不能再騎馬了,沈讓陪著姜毓寧坐馬車,他們晨起出發,天快黑的時候,才城。
馬車在一條安靜的巷口停下,他們不能坐一輛馬車宮。
薛懷義已經派了人在巷子里等著了,沈讓下車把馬車留給姜毓寧,囑咐道:“哥哥有事要進宮,讓樊肅帶你繞一圈再回去。”
姜毓寧乖乖點頭,看著沈讓的馬車離開之后,才對著樊肅點了點頭,“咱們也回去吧。”
卻不想馬車還未出巷子口,忽然從天而降幾十支沾了火油的長箭,落地之后,迅速在巷子里形一道燃燒的火圈,將馬車牢牢的困在了中間。
姜毓寧坐在馬車里,本來就閉塞不氣,這會兒濃煙一熏,捂著鼻子迅速咳嗽起來。
“樊肅……”慌忙人。
沈讓不在,姜毓寧的邊暗衛更多,可再高的武功也抵不過濃煙滾滾,樊肅被嗆得不住咳嗽,他刀割下裳的布料,撕了一個長條吧口鼻蒙起來,同時不忘指揮道:“保護姑娘!回宮給殿下報信!”
天本來就黑,巷子里又全是煙,更別提這條巷子還鄰著繁華的主街,沒一會兒就有商販發現了這邊的不對,高聲嚷著,“那邊怎麼了?”
“快救火!快救火!”
“那邊失火了!”
于是,臨近的鋪子都趕忙派伙計提水來救火。
原本就一團的局面更了。
等火全都熄滅,樊肅來不及歇息,他撐著力氣扯開馬車的門簾,卻見里面空無一人。
姜毓寧不見了。
-
臨水殿正殿。
沈讓到得很晚,整個大殿幾乎都坐滿了,看到他進來,在座之人紛紛給他行禮,沈讓目不斜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對面就是烏古烈的汗王烏日格。
他材高大,皮黝黑,穿著烏古烈族的王袍,一頭長發梳小辮,看到沈讓,單手扶肩行禮。
烏日格和自己的王妃坐在一起,其后都是烏古烈的使臣,看到沈讓,神各異。
沈讓的視線從他上掃過,而后又很快收回。
天已經快黑了。
高臺上的建昭帝仍舊沒有來,雖然他的子一向不好,太醫說整個已經基本上是掏空了。
可是這樣的場合,他從不會缺席,沈讓也不會允許他缺席。
沈讓眉頭蹙起,余掃過自己這一側。
他的邊坐著裕王沈議,還是老樣子,不住地咳嗽。
而再往后,本該是王的位置,此時卻是空著的。
一不詳的預瞬間涌心頭,正巧此時殿門急匆匆走進來一個人,沈讓下意識看過去,竟然是薛懷義。
出事了。
沈讓立時就反應過來,他握著桌案的手指繃起,直接泛起了青筋。
薛懷義疾步走過來,險些直接摔下去,沈讓抬手將他扶住,沒讓他真的在大殿上顯眼。
“怎麼了?”
薛懷義著聲音道:“姑娘不見了!”
沈讓臉驟然一變,咔嚓一聲,桌案上的鏤空花棱被他生生掰了下來,“你說什麼!”
薛懷義飛快道:“剛才暗衛進來傳話,說樊將軍還沒帶著馬車離開巷子,巷子口便有人縱/火生事,姑娘趁被人劫走。余下的暗衛正在找,但是樊將軍因為吸太多濃煙,也暈了過去。”
他再著聲音,這邊的靜也是完全不下去的。
幾乎所有人都往這邊看,他們親眼看著沈讓的臉迅速變白,再變青,而后霍得一下站起,跟前的桌子幾乎被他踹翻,桌上的酒水點心灑了一地。
幾個小太監想去收拾,卻又不敢靠近,最后還是坐在他旁邊的裕王開了口,“太子,這是……”
他畢竟是建昭帝長子,平時在這種況下,沈讓多都會給他點面子。
不想話說到一半,就被沈讓打斷,“樊際!”
話音一落,候在殿外的樊際當即走進正殿,“殿下,臣在。”
沈讓的視線掃過整個大殿,如同野逡巡自己的領地,最后,他命令道:“封鎖整個皇宮,不許進不許出,沒有孤的命令不得擅自走,否則,殺無赦。”
樊際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即立刻躬應道:“是!”
應完,他就轉出去了,殿外很快就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一聽就是訓練有素的金吾衛。
早在去年太子謀逆時,沈讓就已經把金吾衛掌握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隨時都有謀權篡位的底氣。
可也正是因為這份底氣,他不想臟了名聲,更不想再烏古烈虎視眈眈的節骨眼兒上,搞得上京大。
卻不想真的有人趁機想打寧寧的主意。
為了寧寧,他什麼都不想顧及了。
沈讓低聲對薛懷義吩咐了幾句,薛懷義應聲,快步走了出去。
幾百個執甲的金吾衛將整個臨水殿團團圍住,在場的武還算淡定,文和烏古烈的使臣見此又驚又怒,紛紛指責他此舉是謀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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