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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 第185章 過往

梁修側了一下子,讓陸逢洲進來,“小酒不舒服,我過來看看。”

陸逢洲繃著臉,只站在門口,他上淋,雨水滴滴往下落。

喬酒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走過去,“怎麼沒撐傘?”

陸逢洲沒說話,兀自把外套下來扔在一旁。

喬酒去浴室拿了巾過來。

陸逢洲一邊頭發一邊說,“我服在哪,我去換了。”

梁修一愣,轉眼看著喬酒。

喬酒沒了那麼多心思,聲音淡淡的,“臥室柜里。”

陸逢洲直接進了房間,房門沒關,聽著是去沖了個澡。

梁修眉頭皺的厲害,“喬酒。”

喬酒看起來很疲憊,又回到沙發上坐下,“他之前在這里留宿過。”

說完抓了抓頭發,“想問什麼以后有時間我再跟你說,今天沒心。”

陸逢洲出來的很快,頭發的半干,一邊系著襯衫紐扣一邊朝沙發走,“不是說今天要給我接風,你這冷鍋冷灶,接的什麼風?”

喬酒都忘了這一茬,“你沒打電話來,我不知你今天是不是真的回來,沒準備。”

陸逢洲在旁邊坐下,轉眼看著梁修,“梁先生站在那里干什麼,怎麼不坐。”

這姿態弄得就好像此是他的地盤一樣。

梁修想了想過來,“陸先生出差了?”

陸逢洲向后靠著,“可不就是,下飛機到現在滴水未進,某些說要給我接風的人言而無信,可是夠慘的。”

喬酒就像沒聽到他的嘲諷一樣,只看著茶幾發呆。

緩了幾秒鐘,陸逢洲對喬酒說,“后天是你母親忌日,我人準備了祭祀用品,到時候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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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酒差點把這個事兒給忘了,“不用

,我自己去也行。”

陸逢洲輕笑,分不清是慨還是嘲諷,“跟我界限劃的這麼清干什麼,你爸的超度法會都是我主持的,現在不過是祭拜,避嫌是不是晚了。”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梁先生就在這,他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喬酒沒心思跟他扯這些,即便聽出他怪氣,還有一些涵梁修的意思,也沒心思跟他爭辯。

之后三個人都沉默,氣氛一度很是尷尬。

一直到門鈴再次響起,是梁修點的外賣來了。

梁修把外賣拎進來,“陸先生還沒吃晚飯,一起吧。”

到底是個溫潤的人,是給了陸逢洲臺階。

只不過陸逢洲沒,“沒胃口。”

說完他向后枕在沙發背上,把眼睛閉上。

喬酒瞟了他一眼,這角度看起來他確實很是疲憊,也不知今天都忙了什麼。

梁修站在餐廳門口,轉看著喬酒。

喬酒起跟過去,倆人吃飯的時候都沒說話,明顯各自有著心思。

也不知是不是被影響的,梁修的胃口也不太好,等喬酒放下筷子,他也放下了。

黑了下來,雨勢越來越大,雷聲也跟著起來了。

喬酒把餐桌收拾完出去,陸逢洲還是之前的那個姿勢,眼睛閉著也不知是不是睡了。

梁修幫忙收拾了一下衛生,隨后站在客廳看了一圈,沒什麼能幫忙的了,他就說,

“時間不早了,陸先生,一起走?”

陸逢洲眼睛沒睜開,作也沒變,但開口回答了他的話,“我今晚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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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修明顯子一頓,喬酒走過去,在他胳膊上拍了拍。

梁修明白什麼意思,抬腳走到玄關口。

喬酒跟了過去,著聲音,“他應該是有話要跟我說,晚一點就走了。”

其實也有話要問陸逢洲。

梁修又朝著沙發那邊瞄了一眼,再看喬酒這個狀態應該也發生不了別的什麼,他就嗯一聲,“那行,我先走了。”

喬酒把他送到電梯口,等著電梯下去,轉回了屋子里。

陸逢洲還是那個作沒變。

喬酒猶豫一下,過去坐在他旁邊,整個人靠在他上,抱著他的胳膊,“回來怎麼沒告訴我?”

忘了這個借口,是不信的。

陸逢洲隔了兩秒鐘,抬手摟著,“累了。”

喬酒又問,“怎麼突然想著幫我拆噴泉了,我早就已經聯系了工人,不用你幫忙。”

陸逢洲手正好落在頸邊,的耳垂,“不就是個噴泉,幫你拆了還不好。”

不是不好,總覺得他這行為很突兀。

喬酒在他懷里膩了膩,岔開了話題,“你今天心不好?”

陸逢洲等了一會兒才回答,“飛機上睡了一覺,結果做了個夢,夢到我爸媽了,心會影響一些。”

喬酒順勢就說,“你一直也沒跟我說過他們,我好奇的,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陸逢洲子稍微坐直一些,轉頭看著,“很想知道

?故事并不好聽。”

喬酒還靠在他口,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眶微微泛紅,“你說吧,我聽著。”

陸逢洲沉了一會兒才開口,但說的很簡單,“我爸媽是很老實本分的人,但是因為利益惹了一些人,某一天他被這些人帶走了,再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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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酒抬手抹了一下眼角,“什麼利益紛爭,要下這樣的黑手。”

陸逢洲長長的吐了口氣,“可能就是我們家有樣東西被人看上了,我爸不想賣,他們很想買。”

跟視頻里都對得上,喬酒想了想又問,“被帶走了,一直沒回來嗎?”

“沒有。”陸逢洲說,“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喬酒一愣,一下子坐直了子,“到現在也是?”

陸逢洲把手收回去,換了個姿勢,“人是肯定沒了,只是這麼多年也沒找到被埋在了哪里?”

喬酒上下牙又開始打,好一會兒聲音才發出來,“知道是誰干的嗎?”

陸逢洲轉過頭來看,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又似乎什麼都說了。

喬酒心里發抖,“那你母親呢?”

“我母親啊……”陸逢洲沉默了下來,抿得,“我父親失蹤那一年,上吊自殺,發現的時候人都了。”

喬酒按著自己的口,疼得很。

以前特別恨陸逢洲,總想著自己究竟怎麼對不住他了,才讓他下那麼狠的手,掏了家底兒,又將一腳卷出婚姻的門檻。

對他不好嗎?

難道還不夠掏心掏肺嗎?

可是現在那些恨意顯得特別可笑,算來算去,是喬家虧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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