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似一下子就歡快起來了,最近他又給姜攸寧養了一只貓,白的,長,藍的眼睛。
他不知道什麼,也沒問。
姜攸寧給它起名糯糯,因為小時候他們倆也養過一只,是初中校園里的流浪貓,也是白的,買這只好看。
那只就糯糯……
周末,江允接到了江大伯打來的電話。
江大伯在電話里的語氣很客氣,只說:“今晚家里人聚聚,你也一起過來吧,一家人都多久沒見了?”
江允冷笑一聲,很久了嗎?
他一點都不覺得,那些虛偽的,懦弱的,嘲諷的臉好像都還在他腦海里晃悠似的,一刻都沒離開過。
掛了電話,攸寧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問:“你真的要去嗎?”
江允則說:“為什麼不去?給那些老登們看看,我最近過的多滋潤。”
當然,江允也是有私心的,他就是想要帶著攸寧出現在江家人門前,氣死一個一個。
尤其江時安。
姜攸寧似乎明白他什麼意思,也沒說什麼反對的話。
和江允收拾好了便一起出了門。
Y市的冬日,算不上多冷,可今年的雪卻格外的多。
下了化,化了下,路上結了輕微的一層冰,這件事電視新聞里就報道了好幾天。
出門后江允才發現,原來已經了深冬。
日子過的好像停滯了一般,他還以為外面是秋天呢。
車子沿著高架一路開往江家老宅,全程攸寧都沒怎麼說話。
江允也不知道想什麼,想的出神。
好在一路上車,倒也沒怎麼堵,甚至還提前了一會小會兒到
了。
江家出來迎接的人是江誠。
江誠像是個二B青年,穿著一紅的外套大,把自己裹的像是個棉花包,沒睡醒似的,發型都是偏的。
看到江允和姜攸寧從車里下來,這小子甜的了一聲:“哥,嫂子。”
江誠從來都不在江時安面前嫂子,只在江允面前這麼。
對于兩個哥哥的偏私,自然顯而易見。
“你怎麼出來了?”江允看著吊兒郎當的江誠問道。
“我這不是一聽說你要來,興的不行嘛,就主請纓我親自出來接你和嫂子。”
其實即便江誠有意掩飾,可江允還是一清二楚。
江時安如今才是江家真正的家主了,那些人還要指著從江時安那里得到好,如今兄弟倆分庭抗衡之下,他們自然會選擇站隊對自己更有利的一方。
而江時安才是最有利的一方,江允也就變得無足輕重。
即便是邀回家聚聚,也沒人再會把他放在眼里。
唯有江誠,江誠的確是真心實意的站在江允這一頭的。
但是他也不敢反抗江時安,畢竟自家老頭子還得跟著他混飯吃呢。
改變不了自己的親爹,那就只能自己做表率了。
江誠狗子一般的跟在江允側,笑嘻嘻地說道:“哥,一會兒進去了,你就把那群人當傻B,別搭理他們。”
江允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沒說話。
江家老宅的大門一打開,里面陣陣的熱鬧聲傳來。
江時安坐在客廳里,被眾人圍在中間,奉承的話音說的一堆,不得要將江時安給捧上天,完全忘了江時安是怎麼設計江氏,怎麼從他們手里分奪份的。
眼下,卻把他當了救世主一般。
自從周云恒去世以后,江家最大的基本上就是江大伯江濱了。
作為上一輩人里的老大,加之自己的兒子如今獨掌江氏,老臉上也多了幾分得意,言語間竟也吹噓起來了。
反倒是之前一直當家做主的老二江棟,像是個在角落里的鵪鶉,一聲不吭,老臉沉郁。
江濱的笑話才講了一半,江允和江誠、姜攸寧一行三人走了進來。
江允的出現,是在江家人意料之外的。
其實這次江家團聚,是沒有人愿意請江允過來的。
江濱作為江允的大伯,假惺惺地打了個電話給他,多有那麼幾分得意顯擺的意思。
沒想到江允居然還真有臉來了。
不過既然來了,他的地位也不復從前,江濱反倒多了個吹牛的話題。
只是看到他后跟著的姜攸寧,頓時不高興了。
說到底,姜攸寧也還是自己的兒媳婦,如今卻跟在江允的后,實在讓他面盡失。
看到江允時,他的臉上還有兩分笑意呢,可看到姜攸寧以后,他立刻拉下了臉,甚至不顧江允是否在前,就對姜攸寧說道:“你怎麼也跟來了?不嫌丟人嗎?”
r> 這話無疑是懟在了江允的心口窩上。
江允來者不善,本就沒什麼好臉子,聽到大伯這樣說,反相譏道:“不是江家人嗎?”
這句話里有好幾層的意思,反倒讓江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如果單純的論姜攸寧算不算江家人,那必然是算的,當初也是江老太爺執意要帶回來當做江家養來養的,即便是拋開了這一點,也還是江時安名義上的妻子,也離不了江家人的份。
可江允就是想要著大伯承認姜攸寧的份。
只要你敢說出還是你兒媳婦,我就敢當面親一口,給你難看。
江允心想,我怕什麼?
比不要臉,這個家里誰能比我過?
當然,要是比險和阿諛奉承,那他甘拜下風,他不是這群人的對手。
個個不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高手嗎?
江濱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江濱腦子缺弦的接過話去,“怎麼不算江家人,是我二嫂啊。”
一句“二嫂”讓整個場面都安靜了下來。
如果放在以前,江麒麟一定會沖過來,對著江誠就是一腳。
可今天,江麒麟居然難得的沒有吭聲,他站在不遠正喪眉搭眼的和江棟閑聊,這話一出,他的老臉像是跑馬燈似的,快要換了調板,可就是沒有沖過去罵江誠。
江誠還故意揣著明白裝糊涂說:“我二哥對我二嫂可好了,是吧?大伯。”
這一句反問,差點別把江濱給氣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