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京城三中。
校門口,簡緒隔著校門看門外的人,神沉沉,眼神警惕:“有事?”
簡穎站在校門外,眼神諷刺看他:“就算你是私生子,也算是我弟弟。”
“來看弟弟有何不可,難道只能簡今辭能來看你?”
簡穎看著橫在二人中間的校門,指甲嵌了掌心,上次來這里被攆出來后,這所普通的中學不再讓除簡今辭以外的簡家人進。
他們只知道簡緒背后有強大的勢力,但查不出背后的人究竟是誰。
簡緒眸子冷:“我只有簡今辭一個親人,還請簡小姐別認親。”
除了簡今辭以外,他沒有任何親人,包括簡家那幾個人,不是有緣關系就是親人的。
簡穎掩嗤笑了聲:“簡緒,你還真是天真。”
簡緒蹙眉,幽深的眸子中是遮不住的厭惡:“簡小姐若是沒事,那就告辭。”
他語氣客氣,眸子中的嫌惡顯而易見,多看簡穎一眼都覺得惡心。
他轉離開,簡穎一句話讓他停下腳步:“簡緒,如果我說害死你母親的人就是簡今辭呢?”
“這些年對你好不過是因為愧疚。”
他腳步頓住,背對著簡穎,側雙手握,青筋凸起,下顎繃,他沉聲道:“然后呢,你想說什麼?”
簡緒的反應過于平靜,在簡穎的意料之外,說:“簡緒,你母親被簡今辭害死你就這反應?”
“是你母親,簡今辭害你出生沒多久便沒了母親,你是沒心嗎?”
簡緒轉,一步一步走近門口,渾散發著郁:“最沒資格指責我的就是你們一家三口。”
“你們這些年做了什麼?”
“現在又來挑撥離間?”
“簡今辭一個孩,對你們能有多大的威脅讓你們這些年要把上絕路?”
一個比他大八歲的孩,這些年一邊被他們一家三口欺負算計,還要在算計之下照顧他,一路走來多麼艱辛他都看在眼里。
本應是個花季,應該有轟轟烈烈或者平淡溫馨的人生,卻把所有的時間浪費在他上。
如果沒有他,就算簡家不要,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沒有把柄沒有肋,不任何人威脅,這個城市待累了,便換個城市。
他曾經因為自己是簡今辭的拖油瓶,有玩過消失,十二歲的他年紀小,在橋下面待了兩天,后來,他想姐姐了,想回去看看,遠遠的看看就好。
他憑著印象中的路線又步行走了回去,走到租房小區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他怕這個時間點會到,便躲在小區的灌木叢中,他看著簡今辭失魂落魄從外面回家,他等到深夜零點之后,他從灌木叢中出來,他走樓梯上去。
那時候他們住七樓,他在六樓的轉彎聽到泣的聲音,是簡今辭,他停下腳步,怔怔的著樓上,哭的忍。
聽著泣聲,他陷了沉思,他一廂愿的為好是真的為好嗎?
他離開后,真的會變得輕松嗎?
樓上停止了哭泣,他聽著腳步聲離開,回了房間。
他上樓,坐在簡今辭哭泣的樓梯道坐了很久,到凌晨四點天快亮時才離開。
他并沒有走遠,就躲在小區能看到進出的地方。
四點半,簡今辭從那棟樓里走出來,臉上疲憊盡顯,他悄悄跟在后不遠,這才知道為了找他,每天去很多地方,不吃飯不喝水,就這樣奔波一天,直到晚上回家,一個人哭泣。
第二天晚上深夜十二點,才從外面回來,外套的一邊落肩頭,眼神空,如同行尸走一般。
把手中的包扔在長椅上,坐下,把臉埋在間,他躲在一旁看不太清,但他非常確定,在哭。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以為他走了,就會好過些,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他卻帶給了更深的傷害。
他走出來,走到面前,聲音沙啞的了一聲姐。
抬起頭,路燈照在上,他能看到干裂的瓣,蒼白的臉頰,一天不吃不喝導致的,眼眶通紅,看到他那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抬起手,當他以為那一掌會落在他臉上時,聲音至疼痛未至,那掌落在自己臉上。
隨后抱著他哭,里一直說著是自己沒有用。
從沒有責怪過他,而是責怪自己沒用。
之后,生活再苦,他都沒再做過一次傻事。
“害你從小沒了母親,你聽不懂人話嗎?”簡穎犀利的話將簡緒思緒拉回。
“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連母親的仇都不在乎?”
“我不在乎。”簡緒撂下四個字,直接離開。
簡緒出奇的平靜讓簡穎意外,怎麼會這樣?
就算他不怪簡今辭害死他母親也不該這樣平靜,簡穎眸子里閃過一抹幽,既然不吃這套,那就別怪用b計劃了。
簡緒垂著眸坐在場上,其實這件事他很早就知道了,他八歲時,整理爺爺的書房找出一封爺爺留給他的信,信里面代了他母親去世的原因和細節,那個時候他便知道母親是為了救簡今辭而死。
知道真相的他不恨也不怪,救是母親的選擇,跟沒有關系,他只想跟姐姐好好的。
他請了假,回到家才發現已經搬家了,他打簡今辭電話不通消息不回,最后在溪那里得到了住址。
溪不知道位置,只跟他說了是在城郊老別墅區。
他知道在哪,他跟著簡今辭來過幾次,他打了車過去。
裴硯舟讓秦懷一天三頓給送飯,剛吃完晚餐把保溫餐盒洗干凈放在廚房,正準備去拿手機,便聽到院子里有靜。
天已經暗了下來,知道住在這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謝清允來會提前跟打招呼,裴硯舟和秦懷更不可能。
難道是小或者壞人。
看了一圈,拿起廚房的鍋警惕往外走。
悄悄躲在玄關后面,聽著腳步一點點近,心里慌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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