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以后做投資,可得仔細亮眼睛。”楊鈞笑說:“學生是世界上最有前途的人群,你看彥平,現在了建筑師,很有錢的那種。”
葉詞彎起角:“讓曾經拋棄自己的前友悔不當初,俯首稱臣,是很多男人的夢,浪ꔷ回頭才能平當初被甩的創傷,才能滿足復仇和優越,很爽,對嗎?”
楊鈞不料會聽見這麼一番話,詫異地愣住。
葉詞慢悠悠看過來:“可惜梁彥平不是那種男人,他不會覺得爽的。小楊總,你和他是朋友,但并沒有那麼了解他哦。”
楊鈞心里琢磨好幾秒才回味過來,險些為鼓掌:“葉小姐,你很敏,也很聰明,跟你聊天真是愉悅。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我是心疼彥平,可也心疼黎小姐,在彥平邊并不快樂。”
“你到底朋友,還是朋友的人?”
“不能都嗎?”
葉詞冷笑:“那你們三個一起過日子好了。”
楊鈞似真似假:“我是無所謂,但蕊涵心高氣傲,雖然留過洋,骨子里還是很傳統的。”
葉詞立刻按下車窗吹風。
楊鈞知道聽不下去,也就地沒再多言。
——
房子租好,合約簽完,葉詞拿到鑰匙很快搬家。
伍洲同幫收拾行李,拎下樓塞進面包車后備箱,然后兩人到商場置辦生活品。
買了幾套新的床單被褥,衛生工,還有鍋碗瓢盆。
伍洲同說:“你又不會煮飯,搞這些做什麼?”
“葉櫻和柳駿會呀,過年總不能每天去外面吃,不像樣。”
兩人經過音響店,葉詞忽然被吸引,拉伍洲同進去挑貨。
“我租的那房子有電視和VCD,再加一套音響,齊了。”
伍洲同笑嘖兩聲:“你丫的還會。”
買完東西回江都金郡,打掃房屋,葉詞安裝音響,伍洲同去接過來吃晚飯,慶賀喬遷。
“唉,這房子真舒服,又新又寬敞。”問伍洲同:“我們什麼時候能住這樣的地方,租的也行呀。”
伍洲同笑笑:“過完年就搬,乖。”
葉詞說:“明年再接再厲,多接幾個工程,想要的東西都會慢慢實現的。”
伍洲同跟杯:“我現在一干勁。”
嘆氣:“真羨慕你們,我在工廠是越干越沒勁,工資,還經常加班。”
葉詞說:“津市現在開了很多夜校,你了解過嗎?”
托腮:“我也不知道學什麼好。”
“學會計做財務,學英語做外貿,這兩樣時下最吃香。”
伍洲同笑說:“對,考個證,到我們公司管賬,比你在工廠做事自在多了。”
低頭不語。
葉詞看表,知道這姑娘心氣高,瞧不上朝不保夕的小公司,偏伍洲同傻乎乎一頭熱,對人的心思毫無察覺。
葉詞也沒再說什麼。
吃過飯,伍洲同興致地替葉詞試音響和話筒,放進碟片,和對唱歌。
夜里九點半,梁彥平回公寓,剛從電梯走出來,聽見隔壁傳出卡拉OK的靜,略微一愣。
這層只有他一個人住,沒想到臨近年底突然搬來新鄰居。
梁彥平喜靜,聽那男合唱,估是一對年輕夫妻,玩鬧。
但愿他們知道分寸,不會深夜擾民。
梁彥平進家,關上防盜門,依然能聽見低重音和旋律。但不是很大,電視打開就蓋了過去。
十點,送走伍洲同和,葉詞洗澡,吹頭發,躺到新臥室的新床上,一時難以習慣,翻來覆去很久才睡。
次日一早被噩夢驚醒,發現罪魁禍首是徹夜忘關的電熱毯,難怪如此焦灼。
葉詞口干舌燥,下床去廚房倒水,經過客廳,依稀聽到隔壁關門的聲音,啪嗒一下。
不知道鄰居是男是,單與否,做什麼工作。
葉詞喜歡朋友,但津市不比喜塔鎮,巷子窄,人味濃厚,鄰里之間來往熱絡。越是鋼鐵森林,越是心墻厚重。
葉詞很懷念八九十年代,人和人之間沒有那麼多防備的時候。
這層樓只有兩戶人家在住,想,還是得跟鄰居保持良好關系,省得日后在電梯里遇到,相互冷著臉,也怪尷尬的。
第13章
◎(2002)臥蠶堆起,如糖似。◎
下午葉詞去康建國家里陪他老婆林打麻將,從天朗氣清直到日照西斜,倦鳥歸林。
牌桌上另有一位珠寶氣的謝太太和風艷麗的俞小姐,葉詞見過一面,相互都不悉。年齡最小,只當自己是來湊牌局的,做好陪襯的本分。
打完兩圈,阿姨端著餐盤進來,將咖啡和點心放下。
林招呼說:“快嘗嘗,老康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豆子,拉丁洲哪個地方產的,我給忘了,說是全世界最著名的咖啡莊園之一。”
俞小姐溫言婉拒:“抱歉啊康太太,我最近調養,喝不了咖啡。”
“怎麼了?”
謝太太話:“現在嚴格按照食譜調理,醫生不讓吃別的東西。”
林打量:“這樣啊,可惜沒口服了。”
謝太太斯斯文文抿了口,問:“是不是研磨度調太細了,焦苦味有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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