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摁了幾泵濃的泡泡沐浴，不知怎麼想的，大概是覺得滿浴缸的沐浴泡泡極富真趣，他自己也鉆了進去，惹得莊斐驚呼一聲。

水花從浴缸里濺出來，濺得地上全都是。

……

等陳瑜清去洗淋浴，莊斐坐在梳妝臺前頭發。

想了想，手指摁在手機屏幕上導錄音文件，進行剪輯截取，最后將剪輯好的音頻文件，將宦暉對那些訴衷腸的話語，一字不差地發送給孟菁菁。

當初孟菁菁裝作不經意間把宦暉在床上睡覺的照片發給莊斐，無非是想破壞莊斐和宦暉那時的。莊斐會比孟菁菁更直白些，故意把錄音發給孟菁菁。

半并沒有什麼蓋彌彰的撤回行為。

也不管什麼后果，將手機關了機，安心睡。

陳瑜清洗完澡，莊斐已經睡著了。

擁有令他到羨慕的睡眠質量，睡極快，并且很快進深度睡眠，睡著了是連打雷也喊不醒的。

陳瑜清臨睡前，收到莊斐爸爸發來的微信。

莊斐爸爸發過來一份項目開發方案啟書，并尋問他的看法。

上市公司的項目開發書怎麼也是核心機文件了，莊斐的爸爸卻發給了他，自然是對他無比信任的，陳瑜清不免態度又認真了幾分。

莊斐也好，莊父也罷，陳瑜清想，他們其實都是在推著他往前走的人，他因此不得安于現狀。

隔日一早，莊斐起床，在鏡子里看到了脖頸上的激烈戰況。一邊頗經驗地往脖子上涂抹遮瑕膏，一邊控訴陳瑜清。

“現在天氣漸漸暖和了，我不能老系著圍巾吧。”

陳瑜清沒什麼誠意的保證：“我下次會注意。”

……

今天，是唐方旭正式來公司報到職的第一天。

張小曼幫他辦完職手續后，將他帶到會議室，按照流程，新員工職是有一個總經理談話的。

兩個人首先就著工作上的事聊了會兒，等正事兒聊完了，見和他面談的就莊斐一個人，唐方旭因此靦腆地同開了個玩笑：“斐總，請問您就是小貓同學嗎？”

莊斐沒反應過來他這話里的意思。

“嗯？”

唐方旭便將陳瑜清給他講過的小貓和小魚的故事又在莊斐面前講述了一遍。

沒想到，陳瑜清他還會講故事。

莊斐有點兒酸，他都沒給講過故事。

莊斐聽著陳瑜清的視角下，與他的初次見面，漸漸地出神，原來，這段沒有放在心上的相遇，在他的世界里竟如此好的一次邂逅。

原來，當初是鬧了烏龍，他本就不是那些維權的同學之一，他是被推上面包車的。

但這烏龍，居然讓他記了十年，居然讓他畢業后哪兒都沒有去，就陪在邊，默默地守護整整七年，他不打擾的生活，但他卻一直都在。

“還有嗎？”莊斐聽得津津有味：“他還給你講了哪些小貓的故事？”

“沒有了。”唐方旭撓了撓頭：“下次他再講的話，我給斐總你轉達。”

莊斐做出非工作的指示：“要錄音。”

想聽原聲版。

唐方旭忍地笑著。

……

唐方旭本次帶來了宦暉的最新態，他最近在忙著招兵買馬，為每年度一次的新品發布會做準備。

莊斐因此想到他昨晚在面前說的話，說什麼他走投無路這樣的鬼話來。約著他大概就是故意賣慘，想讓放松警惕，從而地舉行他的新品發布會。

小人。

莊斐決定要趕在他的新品發布會之前召開新品發布會，倒要看看他如今還能有什麼本領。

莊斐和唐方旭聊完后，送他去部門報到，順道兒就他帶來的這個線索開了個臨時的會議。

“宦暉現在所有的賭注都在今年的新品發布會上。”莊斐站在會議桌的正前方，戴著眼鏡，手肘撐在會議桌上： “小唐，你提供的這條信息非常有價值。”

唐方旭又表示抱歉，雖然知道他在招兵買馬，但對于他今年要推出的新品一無所知。因為他們這些要離職的技人員，宦暉目前采取的策略是拖著他們，他們留在那里被隔離在核心工作之外，宦暉不讓他們接技文件，卻也不讓他們早點兒辦完離職手續，來這邊職。

他們被沒收了電腦，每天干坐在工廠辦公室，忍著心理上的折磨，艱難地數著離開的日子。

度日如年。

莊斐向項目一組和二組研發組長介紹唐方旭說，這是項目三組的組員，是跟著陳組長的。

孫貴鵬立即和靳濤使眼流，看吧，新來的在他們的指點下果然開竅得極快，和老板火速升溫后，這麼快不再是桿司令了，他都開始有組員了。

看來，他晉升研發總監的事兒指日可待。

這段時間，他們可得小心行事，努力工作，然后把工作果不聲地全都轉移到項目三組陳組長的腦袋上，讓他去斐總那里好邀功。

今天天氣熱起來了，莊斐出了些汗，早上涂抹的遮瑕掉了一些，白皙的脖子上的吻痕，在會議室的白熾燈下若若現。

唐方旭年紀小沒談過朋友，他單純地指出：“我們這個會議室是蚊蟲比較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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