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迦丞穿的還是早上出門時的那件格子襯衫,鐘婧吐槽他這穿搭像是坐在格子間里面的碼農,尹迦丞笑笑:“帽間里就這些服,我平時在醫院外面都要套白大褂,也無所謂里面穿什麼,沒人會關注我。”
鐘婧搖頭:“我看電視里面,那些材好有的男人,做個飯都要穿背心把材出來的,你為什麼不?”
尹迦丞灼熱的眼神又看過來,臉上沒什麼緒,他收起手里的碘伏和紗布先擱到置架上,皺眉:“你看的什麼不正經電視?”
鐘婧閉了,看著面前的男人蹲在浴缸外,把包扎好的腳輕放回浴缸里,了的頭發,嘆氣:“都快結冰了,你一會兒怕是要冒。”
“頭仰好別,我給你重新洗下頭發。”說著拿花灑去給沖洗發頂那已經看不見的泡沫。
尹迦丞一只手握著花灑給沖頭發,另一只手擋在額頭不讓水濺到的臉上,又順著鐘婧的指示去拿來發,按照上面的使用方法幫涂抹,,慢慢沖洗干凈再拿巾去給擰發梢的水,拿吹風機一撮一撮幫把頭發吹干。
鐘婧聽話閉上眼睛,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他問謝什麼。
說:“謝謝你回來救我。”
同一件事,鐘婧和尹迦丞看法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尹迦丞自責于回來得太晚,卻說幸虧他回來得及時。
“我以前總是想著不結婚,就和我媽一起生活一輩子也無不可;就算要嫁人,丟我自己一個人生活,大不了就是無聊了一些,老了花點錢去住養老院,有什麼可怕的呢?”鐘婧自說自話。
看到尹迦丞了一半的袖子,也都了,手里的作卻耐心至極。
這樣的耐心和好脾氣,鐘婧還是第一次在一個人上見到。
也許這就是緒穩定的好。
鼻尖突然就有些泛酸,鐘婧手去張開呈一個擁抱的姿勢,繼續道:“不結婚沒什麼可怕的,但好像……不結婚的話,遇到這種狀況就沒人來救我了,這麼冷的天,沒準兒我會自己凍死在家。”
“你好像很會照顧人,不論是還是緒,從回家到現在,你一句罵我的話都沒有說過。”
尹迦丞了的頭發:“吹干了,但還是要喝一包板藍預防冒,疫還沒結束,現在冒發燒是大忌諱。”
打橫把人抱起往客廳沙發走,覺得前面那句話十分荒謬似的,笑著問:“好好的我罵你做什麼?”
“洗個澡都能把浴室洗案發現場,如果是在家,我媽肯定要罵我充電的時候人不該離開,罵我護品放,罵我三十歲了還不長心。”
“我知道我媽這個人說話就這樣,但我每次聽用罵我的語氣表達關心,第一時間總是想要和杠兩句,哪怕是你最親最親的人,你也很清楚是你的,但是為什麼說出來的話總是不好聽。”
尹迦丞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抱,鐘婧胳膊遲疑兩秒之后,為了防止有可能摔下去造的傷上加傷,選擇了胳膊去抱住尹迦丞的脖子。
四目相對,他糾正:“現在這里也是你的家了,房產證上也有你的名字。”
“炸的熱水袋是我買的,護品你擺在那里也是我覺得OK的,發生今天這樣的意外和你三十歲還是三歲都沒有關系。鐘婧,這只是一個偶然事件,你不用想太多。”
第一次有人這樣跟說,不是怪做事不小心,也不是說今天不走運。
他說,這只是一個偶然事件,不備任何討論價值。
鐘婧心口滾過一瞬翻涌的緒,莫名有些想流眼淚。
從上初中開始就獨當一面,鐘婧一直覺得自己堅韌不拔,學醫的苦默默放在心里,獨在異鄉時也從來不與鐘雅茹分難,報喜不報憂。
因為馮漢清出軌的影,這麼多年鐘婧都不過生日,每年都只是在心里默默許一個愿。
鐘婧理解并心疼鐘雅茹士刺猬一樣的格,所以一直努力地做一個不需要父母心的兒。
可是現在,突然有一個人不需要去理解,卻可以毫無緣由地來理解。
這一刻,鐘婧突然間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擊中了。
而接著,尹迦丞說:“越是親的人,才越擁有安和開導彼此的義務,鐘婧,給你提供緒價值是我作為丈夫應該履行的職責,而不是遇到點什麼事就在你上挑病。”
他想說,語言是用來鼓勵和開解人的,而不該被當作中傷他人的匕首。
從前鐘婧開解他的那些話,他都記得。
浴室里剛才開了暖風,加上又吹了半天的頭發,尹迦丞手掌在鐘婧腰間的時候,反而是他的手掌更涼一些。
“尹迦丞,”放鐘婧到沙發上的一瞬間,抱著他脖子的胳膊還未松,鐘婧他名字,看著他的眼神里突然多了些不明意味。
想起來什麼,問他:“你晚飯吃了嗎?”
尹迦丞點頭:“晚上和陸醫生一起在食堂吃了點,他最近都忙著哄老婆,工作上難免掉以輕心,今天手過程當中走神又被主任給罵了,聽他嘮叨了半天回來晚了,對不起。”
他突然的道歉讓鐘婧一愣。
“對不起什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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