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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電話那邊卻顯示關機。
什麼況下,需要關機?
江娓咬下,明知道不應該,但還是偏執地打開手機地圖,搜索公司附近的酒店,然后打車過去。
知道,知道這樣很沒有分寸,明明是在發生關系后說不用負責,是讓這份關系曖昧不清不明不白,既然如此就管不到他要跟誰上床,但……
有一些話想跟他說。
到了酒店,江娓沒有去問前臺——前臺不會隨便客人的信息,問了也沒用,但沈子深一定開了車來,所以去停車場,一輛輛車找,這家酒店沒有他的車,就去另一個酒店……一連找了四家酒店,一邊因為找不到他的車松口氣,一邊又自嘲自己做這些有意思嗎?
最后跑遍了公司附近八家酒店,跑了三個小時,都沒有找到。
天黑了,江娓坐在路邊的椅子,腦子好像清醒了。
其實,就算在車庫找到他的車又有什麼用?打不通他的電話,就見不到他的人,說不了話,那找到他的車只能確定他和洪穗來了酒店,哪又如何呢?
江娓第三次試圖撥通沈子深的電話,也是關機的。
……
“怎麼了哥?”
晚上八點,瓊樓。
初姒和戚淮州跟沈子深一起吃了晚飯,坐在沙發聊天,小作仗著自己八月大的的肚子,除了“奴隸”戚總,還“奴隸”表哥,讓他幫剝桔子,更是要求,去掉橘絡。
沈子深一貫寵著這個妹妹,讓剝就剝,剝一瓣給吃一瓣,只是剝著剝著,他想想起什麼,忽然頓住,初姒才問。
沈子深搖頭,繼續剝桔子皮:“沒什麼,就是才想起來,跟江娓說下班一起來看你,結果忘了,不過應該沒有等我,算了,下次吧。”
初姒抓重點的能力一向很行:“你為什麼要帶來看我?我之前就想問,你們是不是在談呀?”
沈子深將桔子塞到里,不以為意地反問:“怎麼這麼問?”
初姒有條有理地分析:“你先是頂著流言蜚語將招到麾下,去哪兒都帶著,很多非工作的事也讓去理,以前也沒見你對哪個書這樣。”
沈子深刀槍不,才不會有被問了就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尷尬轉移話題這樣的作。
“因為一開始我招助理,就是為了幫我理生活上的事,職這個職位,幫我理生活上的事理所應當。”
“至于為什麼帶來看你,上次你們不是聯手抓了宋珊嗎?圖南氏的事也知道,一直很關心你的況,反正我要來,就帶上,就這麼簡單。”
他將最后一瓣桔子塞到里,“要當媽媽了還不夠,還想當紅娘?”
初姒撇:“男人,你的名字無趣。”還以為有八卦呢。
戚淮州從二樓下來,將充電遞給沈子深,沈子深接過:“謝了。”
他手機沒電關機了,剛才拿出來看才發現。
連接手機后,看到江娓給他打了三個電話,挑了挑眉,回撥了過去。
江娓沒響兩下就接了:“喂。”
沈子深說:“江書,是我。”
江娓過了一會兒,問:“你在哪兒?”
“在瓊樓,我妹妹家。”
江娓就說:“我過來找你。”然后就掛了電話。
沈子深看著手機,想著什麼,但戚淮州跟他說話,他也就轉去跟戚淮州說話,直到十分鐘后,手機又響起,還是江娓,他猜應該是到了,便拿著手機起:“我下樓一趟。”
初姒熱好客:“是江娓嗎?上來坐坐吧。”
沈子深點頭,然后出去。
江娓站在電梯前,看著上面的數字從21樓下降,20、19、18……沒有停頓,一直到1樓,電梯門打開。
沈子深獨自站在空闊明亮的電梯廂里,門打開的一瞬間,有一陣風來得剛剛好,將他的頭發吹得揚了一下。
江娓看他看得很仔細,他摘掉領帶和領帶夾,扣子解開兩顆,單手在口袋里,比起在公司和見客戶時,多了幾分閑適隨意。
“……”
找了他一個晚上,原來他在這里,在這里看表妹,和兄弟聊天,一起吃了飯,還吃了飯后水果,又聊了工作,聊了兩個月后表妹的分娩,甚至聊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個外人,該做什麼做什麼,并沒有記起過。
突然就理解了網上那句,很多很多人說過,不再驚艷,但恰如其分的話——暗是一個人的兵荒馬。
“沈……”
本來想喊沈總,但這個稱呼,好像會讓他們的距離更遠,明明他們有過那麼多次親接,為什麼他還是離那麼遠,江娓咽了一下,喊他的名字:“沈子深。”
沈子深答應:“嗯?”
“你有跟洪小姐上床嗎?”
沈子深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如你所見,我是在我妹家。”
江娓看著他,眼眶漸漸紅了:“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下班嗎?為什麼自己走了?”
都不知道自己眼淚在掉,哽咽地重復,“為什麼自己走了?”
知不知道,找了他好久。
沈子深沒想到會哭,印象里,連被胡經理欺負那次,都只是紅著眼睛,眼淚打轉,并沒有掉下來。
怎麼突然就哭得這樣難過?
但確實是他的錯。
“對不起。”他道歉,掉的眼淚,“對不起好不好?我食言了,洪穗沒有開車,所以我送回去,然后就直接來我妹妹家,忘記去接你,我跟你道歉,不哭了,讓初姒他們看到,以為我欺負你。”
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哭。
哄也哄得很輕易,因為太輕易,所以覺不出一點特別,不是特別。
江娓抓住他的手,突然發狠咬在他的手腕上,眼淚也跟著掉在他的手背。
沈子深蹙著眉,疼是疼的,哪來的力氣呢,哭笑不得:“怎麼還咬人呢?”但是沒把手回去,他是個很好的人,愿意的時候,真的會縱容為所為,“還一邊咬一邊哭,需要我怎麼道歉?你說,我照著做,這樣可以嗎?”
江娓松開牙齒,再也不忍不住。
“2011年,在莫斯科,機場,你記不記得,自己救過一個十五歲的孩,你們還一起幫助了一個孕婦,然后你把留下,說找到你的朋友就會回來找,但是你最后沒有回去。”
沈子深眼睛微微一睜:“是你?”
江娓嚨滾:“對啊,是我。”
還是我,被你忘記的人,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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