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殊臉一紅,意識到自己失禮,立馬移開視線。
二夫人本念著頭一回見面,態度得溫和,不能把嚇著了,誰知竟撞見了自己兒子把人關在門外,這口氣得替出了,“他既有本事關門,總得給他個教訓,下回要再趕你出去,便把租金加高,讓他自己睡大街……”
溫殊愕然地了過去。
二夫人沒讓再跟著,“時候不早了,快些進屋去睡,有閔章和丫鬟收拾屋子,不用你心,我和你父親也累了,往后的事咱們明日再說。”
溫殊再返回屋,這回郎君已經自覺起,立在床邊,替讓出了床榻里側的位置。
就算是天大的怨仇,溫殊如今也沒心再同他鬧。
已經沐浴更,褪了外面的衫子,穿著中自個兒爬去床上躺下,拉上被褥一蓋,閉上了眼睛,“郎君快睡吧,有什麼事兒就我。”
謝劭當是被嚇傻了,跟著躺下,轉頭看著一不的側臉,于心不忍,安道:“你是同我謝劭拜過堂的正經妻子,你怕什麼?家產之事,我不也同你保證過,不怪你,都是我的責任,你不必在意他們,更不用害怕。”
溫殊心頭正掂量。
郎君能這樣說,很欣,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忍不住也側過頭看向他,“郎君,我怎麼覺他們和你說的不一樣呢。”
謝劭一愣,“同你說什麼了?”
溫殊突然抿一笑,目都明亮了起來,一半一半得意,“郎君,母親夸我長得好看。”
謝劭滿腔安的話,全被這一句堵了回去。
就這點出息,一夸連立場都變了,嘀咕道:“我也夸過你好看,怎麼沒見你高興這樣。”
小娘子卻一臉意外,“郎君夸過我嗎?”
謝劭覺得腦袋長得太神奇,不該記住的,一直不忘,該記住的一樣都沒記住。
被他這番盯著一瞧,溫殊也開始去回憶,很快便想了起來,極為不屑,“郎君不過是騙我買點裳,又不是真心,母親不一樣,我能從眼睛里看出來喜歡。”
這一番話更心了。
要說沒心,真假意倒是分得清清楚楚,還知道揪住自己的把柄,可今夜那句喜歡,何曾又帶了真心。
都能從剛見了一面的人眼里看到喜歡,合著自己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心盲眼瞎,就是瞧不見。
不能想,越想越心涼。
轉回頭平躺在繡枕上,閉上眼睛,“早點睡。”
不知道是不是小娘子太過于張興,沒空來折騰他,乖乖地躺在一側也不,一夜相安無事,翌日一早,他醒來了小娘子還沒醒,猜也知道,怕是大半夜才睡著。
再低頭一看,自己上的被褥只剩下了一塊邊角,岌岌可危地搭在了自己的一側上,其余全被小娘子裹在了上。
這就是所謂的睡相好。
這屋子四面通風,早晚有些涼,手想去扯一點過來,及時停了手,他不能破壞現場證據,得等小娘子醒了自己瞧。
挨著凍干熬了一陣,廊下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很快聽到了二夫人的聲音,“我煲了蓮藕湯,給他們端進去……”
謝劭心頭一跳,眼疾手快地從小娘子懷里扯過被褥,搭在自己上。
被他這一拽,溫殊也終于醒了,意識到自己睡過了頭,急忙翻下床去穿裳,兒沒往他上瞧,“郎君醒了怎麼不我一聲……”
謝劭看著嚴嚴實實蓋在自己上的被褥,前功盡棄,一聲不吭。
晴姑姑已端著湯盅立在里屋簾子外,朝里喚了一聲娘子:“二夫人剛煲了湯,說等姑爺和娘子醒了便能吃上。”
頭一夜印象沒留好,全靠后面掰回來,這一早上又睡過了,溫殊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瞧我,就沒一件事做好。”
見張這樣,謝劭好心為解,“你要是怕面對他們,哪兒都不用去,好好待在這兒,我自會替你應付。”
溫殊卻沒領,匆匆穿好裳才掃了他一眼,“郎君好好躺著養傷,有什麼事就閔章,丫鬟我也給郎君請了兩個,就在外面,郎君喚一聲們便會進來,我先去忙了……”
走出去吩咐晴姑姑,“把湯拿進去吧,郎君已經醒了。”頭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這一離開,一直到傍晚都沒再出現。
不僅如此,閔章和晴姑姑也不在宅子。
晚飯的點兒,謝劭坐在木幾前,看著桌上擺著的盛菜肴,終于忍無可忍,抬頭掃向杵在跟前的兩個丫鬟,沉聲問道:“三人呢。”
日不見人影,是忘了還有個躺在床上的病夫嗎。
忙,有那麼忙嗎,之前兩日,好在晚上這一頓無論如何也會過來陪著他,今兒三頓,就沒見到人影子。
一丫鬟忙垂目稟報:“稟公子,三和二夫人在外尋宅子去了。”
昨夜謝仆和二夫人來得匆忙,能在外面的院子里將就一夜,但這宅子終究還是太小了,不能再住下去。
謝劭憋著一口氣。
,這兩老的一到東都,一個搶了他的小廝去宮中復命,一個搶了他的夫人去尋房子。
他們怎麼就這麼會來事。
小娘子也是,嫁的人是他,自己才是同過一輩子的人,如今卻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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