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真想獨吞了,大夫人火氣瞬間竄了上來,“你是想過河拆橋嗎,當初要不是大爺在前頂著,你那糧食早被安的將士征收去了,還能保住賣到銀錢?如今銀子是拿到了,恩也忘了,這人啊,可得講信譽,說好的等賺了錢給承基去東都買房產,我這還沒開口呢,你倒是反悔的快,你不考慮將來,二爺二夫人和三公子也不考慮了?下回你們再有事,能保證不再求上咱們,求上大爺?”
大夫人緒激,說了一通,臉都紅了。
溫殊卻一副無可奈何的神,“真沒賣銀子。”埋頭從自己袖筒里出了那張任命書,遞給了上位的謝老夫人,“孫媳今兒本也是來同祖母稟報,糧食昨夜孫媳已經捐給了周夫人,給郎君換了一份職,祖母瞧瞧。”
天打雷劈。
大夫人被那一個‘捐’字炸得回不過神來,旁的謝大爺也擰起了眉頭。
謝老夫人接過公文,急忙展開,同謝劭適才一樣,也是一個字一個字地瞧,一邊瞧一邊讀了出來,“員外郎,兼……軍事推。”
溫殊點頭,“對,溫家的糧食我也捐了,給父親和哥哥換了同等職。”
沒等老夫人反應,大夫人瞬間起走到旁,探出腦袋,往手中的宣紙瞧去。
任命書三個大字,赫然目,文書上蓋著紅彤彤的章。
溫殊繼續道,“本以為只是干旱天災,囤些糧食能坐地起價,誰知道那安打仗居然還缺上了糧草,前線的將士都上門來討糧草了,城中百姓個個都知道我謝溫兩家囤了糧,咱們不出,他們必然也不會給,我考慮再三,與其把糧食賣出去,賺那喪良心的錢,不如干脆捐了,謝溫兩家得個職,還得了名聲。此后郎君也算是了仕途,將來進了場,不用總是勞煩大伯父一人在前頭奔波。”
那任命書,大夫人是心口淌著看完的。
幾十萬兩銀子啊,竟然買了一個員外郎……
一閉眼便是一堆白花花的銀子的倒進了水里,堆積如山的糧食也沒了,拱手送了人,大夫人不敢想,就這麼捐了?
什麼都沒了,庫房里的銀錢,鋪子,都沒了。
誰給的膽子?
大夫人氣得沒了理智,一聲冷笑,著心肝子斥責,“當初老三把庫房鑰匙給了這個新婦,我便阻攔過,早聽溫家的大夫人說,溫家二娘子就是個敗家子,可老三被迷了心智,就是不聽,非要讓管家,如今好了,謝家是徹底地敗在了手上,這樣的新婦,我謝家祖宗怕是容不得了……”轉頭看老夫人,“要如何置,母親看著辦吧。”
連二爺養老的黃金都被敗沒了,老祖宗莫非還會相護?
謝老夫人正盯著文書,看了一遍又從頭開始,視線在‘謝劭’和‘九品’幾個字上來回移,角眼見就要繃不住了,大有上翹的趨勢,兒沒聽見大夫人的叨叨。
旁邊南之輕輕了一下肩膀,“老夫人。”謝老夫人這才回過神,見大夫人僵著脖子等候發落三,忙把角了下去,抬頭問溫殊,“當真什麼都沒了,傾家產了?”
溫殊埋著頭,那愧疚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一切。
謝老夫人‘嘶’一聲,子后仰,被南之扶住,“老夫人,莫要氣,子要。”
謝老夫人把那文書小心翼翼地遞給后的南之,一手捂住口,再回頭問溫殊,“那,那我給你的那些箱子的銀子呢?”
大夫人的面驚愕,老天爺!老夫人竟也投了銀子?
溫殊把頭埋得更低了。
“完了,蒼天啊,那可是我的棺材本啊,這可怎麼辦,都沒了,你讓我往后怎麼活……”謝老夫人捶了兩下,旁的仆婦齊齊圍了上來,謝大爺也起來上前問候,“母親您先別氣……快,快扶老夫人進屋。”
場面徹底地了起來。
大夫人立在那,幫忙也不是,不幫也不是,眼睜睜地看著下人把老夫人扶進了屋,才想起,還沒給個說法呢。
回頭怒目朝溫殊看去,正發作,老夫人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把老三媳婦兒進來,我,我好好盤問。”
溫殊起,雙手扣在腹前,低著頭乖乖地從大夫人跟前走過,進了里屋。
謝大爺忙著讓人去請太醫,吩咐完回頭,與屋只剩下的大夫人兩人相視一,什麼念頭都麼了。
還指什麼呢,老夫人的棺材本都沒了,那天殺的敗家子……
別說大娘子二娘子的嫁妝,連大公子在東都的房產都沒了,害做了幾天幾日的夢,如今夢碎了全了一場空,沒功夫聽老夫人哭的銀子,也快慪死了,差一點就能到手的幾十萬兩銀子沒了不說,往后連二房這個小金庫也沒有了。
心口疼的要炸裂了,也不管謝大爺是什麼心,大夫人轉過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院子,到了半路便邊走邊罵,“我早就讓出了,偏不聽,說再等等,還想要更高的價,結果呢,人心不足蛇吞象,什麼都不剩,買了個員外郎,九品芝麻,還稀罕了,我謝家真是遭了天罰遇到這麼個敗家東西……”
謝大爺也沒料到這老三媳婦竟然敢如此自作主張,二爺是沒在府上,要是在府上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謝大爺問隨從,“還沒有二爺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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