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慈一旦忙起來,本沒時間傷春悲秋。
生活還得往前走,那一頁就翻了過去。
和江祁雲再也沒見過。
六月下旬,轉到了急診科。
江逾白倒是給經常打電話,但因為工作時間太長,等看到未接來電的時候再打回去都已經很晚了。
可是即使很晚,那孩子都會接的電話,明明困得聲音都是迷糊的,但還要和碎碎念。
江逾白跟說自己快放暑假了,學校裏有出國的夏令營,一去就是二十天那種。
他和說不想去。
他還說想要去老家,帶著湘湘一塊去,他說湘湘在那邊一定能認識很多狗朋友。
但顧慈隨便找了個理由,說自己工作忙,委婉地拒絕了他。
被拒絕的時候那孩子的緒是很明顯的低落了下去,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後卻又懂事地說,沒事,那你好好工作。
最後還讓注意,要記得好好休息。
聽到那些話的時候,顧慈說不上自己心裏是種什麽覺。
和江逾白的這段緣分很奇妙,從素不相識,到牽牽念念。
而現在要親手斬斷這一段緣分。
終究還是不舍的。
果然相遇就是親手埋下一顆悲傷的種子。
但沒多久後,一件事打破了忙碌且寧靜的生活。
當天,顧慈上的是夜班,晚上就聽見急診大廳吵吵嚷嚷的,吵了好半天也沒有完。
顧慈擰著眉跟同事打聽:“怎麽回事?”
“來了個男網紅在搞直播呢,今天淩晨五點左右因為外傷來過我們這,外科的醫生給他理過傷口了然後出院了,結果現在說腳上還有個三四公分的傷口早上醫生沒給他合,現在來我們急診鬧呢,說醫院態度不好。”
“三四公分的傷口?”顧慈隻覺得很詫異,比了個長度,又問:“傷口很深很嚴重嗎?”
“嚴重什麽啊,再晚點都要愈合了。”
急診永遠是醫院最忙碌的地方,好手好腳不痛不的會適當往後排。
“那有什麽好鬧的?”
“直播蹭流量唄,黑的能說白的,醫患關係本來就很張。”
顧慈聽著外麵的聲音,一時間吵鬧聲更大,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這種事報警也沒什麽用,最多報不良事件,最後理不好還得整個科室分,一般能忍就忍過去了。
可醫院的忍氣吞聲並沒有換來外麵的息事寧人。
鬧事的是兩個男人,仗著自己在自賬號上有基礎,一張叭叭的說個沒完,指責醫院不負責,醫生不負責,全是些年輕學生,放著傷患不管。
鬧得整個急診科沒法正常工作。
忍無可忍之下,科室報了警。
但那兩男人本無所畏懼,繼續該怎麽鬧還是怎麽鬧,也不怕任何人拍視頻,在直播裏大肆給醫院造謠。
護士長找到了顧慈,“顧醫生,你不是有個自賬號有幾十萬麽,你把視頻發出去,免得到時候他倒是先占盡了輿論先機。”
顧慈那個賬號平時隻發醫學科普,還有些醫學卡通畫,經營了幾年下來也有了點基礎。
醫院有時候也會鼓勵醫生空搞這些介平臺,但一個個都哪來的時間?
顧慈從工作群裏麵找到了視頻,編輯文案,說清楚事經過,用詞用句都是斟酌過的,直接發到了自己的賬號上。
為了防止醫院聲譽被抹黑,防止醫護人員被抹黑。
後來警察來進行調節,那兩名鬧事的男人才堪堪休止。
走的時候裏依舊不幹不淨的,完全無視警察還在現場。
醫院的同事吐槽道:“什麽人啊,跟黑.社會似的。”
原以為事就這麽結束了。
可顧慈這條視頻發出去不久後,似乎是發到了熱點,被瘋狂轉載到了其他平臺上。
很快那鬧事男子的份就被了出來,說是說的演員,不知道多線開外,慣用伎倆就是嘩眾取寵來的流量。
醫患關係本就張,經過自發酵,了一邊倒的風向,網友都是在幫著醫院和醫護人員說話。
但網上對那兩名男子的言論就不太好了。
顧慈看著輿論風向,心裏有顧慮,這算不算變相網.暴?
請示過科室領導的意思,要不要把視頻容刪了。
得到的回答是:“不用刪,我們的行為是維護自利益,沒造謠沒抹黑,就是發的實時視頻,本來就是他們不占理。”
再加上視頻早就被轉到了很多平臺,就算這邊刪掉了也無濟於事。
可第二天傍晚,顧慈剛準備下班,就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
還是昨天那個事。
商量之後,科室有位領導和顧慈一塊去的派出所。
昨天晚上那位鬧得最兇的男人老神在在的坐在派出所的調解室,完全沒把別人放在眼裏,一見來的人裏麵有個年輕醫生,神更加不屑。
“你們醫院嚴重損害了我的名譽權,引導輿論走向,導致我遭到大規模網絡暴力。”
切,顧慈想,就他昨天在醫院鬧得那一場,還用得著引導輿論?
昨天看過男人的直播間,因為這件事數都翻了三倍,吃到了流量,一邊賣慘一邊賣貨。
完的詮釋了那句話,隻要不要臉,黑紅也是紅。
有領導在場,說話的事自然不用顧慈參與。
警察他們來的目的是盡量和解,對方的要求是刪除掉這個賬號上發布的視頻容,終止事態走向複雜化,停止輿論發酵,消除不良影響。
顧慈給的答複是:“我當然可以刪,但是前提是他需要跟我們醫院以及醫護人員道歉,他錄道歉視頻,我這邊立馬刪掉視頻。”
在民警的調解下,男人錄了道歉視頻,隻是那態度依舊傲慢不耐煩。
顧慈也當著民警的麵刪了賬號上發布的視頻,雙方和解。
最後簽完字,收場。
走出調解室,男人上下打量著顧慈,輕蔑的冷笑道:“你一個年輕醫生,戴這麽好的手表,穿這麽好的鞋,背幾萬塊的包,沒爬男人的床吧?”
顧慈當即一愣,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的表。
表是江祁雲給的,的屜裏其實有一堆,就戴這一塊,時間久了就沒換過,沒查過價格,再說平時上班都會摘掉的,本不會去在意。
包是顧韻歆買的,隻是隨手用來上下班通勤用而已。
顧慈冷聲說:“麻煩你說話尊重點,你的道歉視頻還在我們手裏。”
男人輕蔑的哼了聲,“顧醫生是吧,你給我走著瞧。”
說完鷙的看了一眼,轉離去。
顧慈看著那男人離去的背影,心裏有不安。
其實一向是個怕事的人,都說個小不拉架,也不是不懂。
可昨天那種況,是個人都不會坐視不理。
……
很快,顧慈就知道男人說的走著瞧是什麽意思。
三天後,打開自己的自賬號,私信裏竟全是謾罵。
不知道哪來的截圖,正好是手上戴著的那款表,網售價一百多萬,一個醫學生能消費的起的東西?
還有的臉也沒拍到了,被惡意p圖。
顧慈這才意識到,那天那個男人應該是拍到了什麽。
說是關係戶進來的,說和醫院領導有不正當男關係,還附帶著那天和領導去派出所調解完後離去的照片。
還說發視頻是為了引流蹭流量。
真是離了譜,引流?
惡臭的言論接著一條接一條出來,說什麽的都有。
顧慈才不在意這個東西,幹脆把私信關了,眼不見為淨。喵喵尒説
人要是活在別人的裏,那還要不要過日子?
就納了悶這個東西怎麽傳出來的,便點進了那個男人的直播回放,底下的評論一麵清一在說那醫生是為了蹭流量,還說是為了勾引他?
這還真敢說啊……
後來莫名的出現了一個詞條——
「市人民醫院上下級不正當男關係」
自時代的通病,流量碼就是這樣,正經辟謠沒人看,花邊噱頭滿天飛。
這已經不是顧慈一個人說當看不見就看不見得了。
不多久,突然兩三個月前的視頻被人翻出來,是顧慈在路上被拍到,而後是一輛賓利,車牌號給打上了碼,有且僅有一個人。
底下跟評——
「建議查查醫院領導收紅包況,那個男醫生看上去年紀也不是很大,包年輕學生,開豪車?」
看到點讚數狂升上去,顧慈真是覺得很無語。
醫護工作者拚命加班看不見,任勞任怨看不見,花邊八卦引發眾論。
當然這隻是鍵盤俠。
當天陪去派出所的領導已婚已育,這下不僅被抹黑,連家人還要被挖出來。
醫院裏進行了急公關,科室裏也開了小會,顧慈了眉心,有些疲憊道:“對不起啊,我沒注意到這些細節,要不是……”
熱度上來就是因為手上戴的那塊表。
這才是引起討論的起始因素。
不得不說那個男網紅就是知道怎麽利用流量。
好在院方領導開明,道:“不是你的問題,醫生在醫院裏是醫生,下班了怎麽不能有自己的生活?給這些人慣的,有一個算一個,收集證據起訴。”
聽到了這句話,顧慈心裏多是有點安的。
沒被推出去背鍋。
……
顧慈覺得有個點比較蹊蹺。
之前和江祁雲被拍到的視頻早就已經被清幹淨了,到底又是從哪裏出來的?
記得那個畫麵,當時明明旁邊站著的就是江祁雲。
但這次被截取出來的畫麵裏,江祁雲的畫麵是被去除了。
所以畫麵裏就隻有走上那輛賓利。
這種破碎的信息點就是傳達出來,年輕醫學生,戴名表,開豪車,和上級領導不正當男關係,再到嚴查醫院收紅包現象……
這一趟下來,明顯討論度更高。
說什麽的都會有。
以前有的醫院也不是沒出現過這種不良輿論,為了息事寧人都是自然等著熱度散去,也不能發言,也不能解釋,一說話輿論更厲害。
正不怕影子斜的人不怕人說,但有人是怕的。
所以一旦出現這種問題,就算那醫生沒問題,也免不了檢討反省。
一般都是引起問題的那個人被理了,老實人背鍋。
沒準還得公開道歉,道那莫須有的歉。
顧慈慶幸自己沒遇上這樣的事。
不然是想著要給那豬頭三道歉,就膈應得慌。
難道還真的誰鬧誰有理?
……
顧慈當天忙完之後,給傅如甯打了電話。
真的很有事麻煩別人,但這次主跟傅如甯開了口。
這電話剛打過去,對方就接通了。
傅家涉及過娛樂版塊,對這種自營銷號運營了如指掌。
“你怎麽現在才給我打電話,我下午給你打好多電話了,你都沒接。”
顧慈小聲吐槽:“我都忙死了,還被屎糊上。”
傅如甯卻比想象中的輕鬆,甚至還笑了笑,說:“小慈,奇怪得很,今天下午營銷號開始接二連三刪態,你是沒看那速度,八是收到律師函了。”
哦,他們醫院的法務這麽迅速的嗎?
印象中不應該啊,都是磨磨唧唧拖拖拉拉好久。
“這麽快嗎?”
顧慈點開社件,搜索相關詞條,現在是晚上六點多,還真的沒多了。
“營銷號還怕律師函嗎?”
顧慈記得死皮不要臉的營銷號背後都是有公司的,就仗著進訴訟階段時間很長,最後就算判定侵權,也就賠個幾萬塊錢,靠著造謠過程中創造的收益都不知道多了。
所以往往都是有恃無恐的。
“嗯,看對麵咖位吧,如果對方是降維打擊,那肯定怕啊。”
顧慈眉心微微蹙起,覺得這事,不像是他們醫院的速度。
傅如甯繼續說:“那豬頭三的直播間都被封了,賬號也被永久封,本來他還想吃這波流量紅利,現在什麽都沒了。”
顧慈沉了片刻。
“你幫的忙嗎?”
“我沒來得及,晚了一步。”
聞言,顧慈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
大概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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