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禮回家后第一次發病,是在一周后一次家庭聚餐上。
全家人都在,于倩笑的,說是慶祝新生。
在餐桌上,于倩八面玲瓏,率先端著酒杯站起說祝酒詞,淺笑嫣然,八面玲瓏,“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來,我們一家人喝一杯。”
于倩話落,餐桌上的幾個人齊齊端起酒杯。
除了宋昭禮。
宋謙己死了,宋父也死了,宋母不知所蹤。
一家人喝一杯?
他跟誰是一家人?
他有什麼可慶祝的?
見宋昭禮不,于倩角彎了彎,還當作跟以前一樣哄小孩一般哄他,“昭禮,你也別太難過,以后大伯和大伯母,就是你的父母,大伯母肯定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
于倩話落,宋昭禮臉鐵青,“你們吃吧,我不。”
說著,宋昭禮站起轉離開。
見狀,于倩臉瞬間淡了下來。
宋老爺子瞧宋昭禮的背影一眼,把手里的酒杯‘砰’的一聲放下,冷聲說,“謙己剛剛去世,你說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還說什麼一家人?這個桌子上,昭禮的至親都沒了,你說這些不是往他口捅刀子?”
于倩一臉無辜,“爸,我沒有這個意思。”
宋老爺子,“不管你有沒有,以后這種話都說。”
宋老爺子話畢,于倩一臉悻悻坐下。
落座的時候還不忘瞪了坐在一旁的宋正元。
宋正元在宋老爺子跟前向來都是出了名的孝子形象,自然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惹老爺子生氣。
對于倩的目宛若未聞。
不僅如此,在瞧見宋老爺子始終板著臉后,還冷聲道了句,“為一個長輩,你要學會謹言慎行。”
于倩聞言,心里憋著一口氣,又不敢反駁,只能悶聲應了句‘嗯’。
三個年人在裝模作樣的博弈,誰都沒注意到,坐在最下方的宋銘復在看到自己母親委屈后聳拉了臉。
飯后,宋銘復找到了宋昭禮。
先是把他手里正在把玩的一個模型打翻,隨后出言挑釁,“你中午為什麼不一起吃飯?是因為你們家全都死了,是嗎?”
宋昭禮坐在地上低頭不吭聲。
宋銘復又說,“宋昭禮,被綁架是意外,如今我們都回來了,你還作什麼妖,我媽是你的長輩,長輩說話,你即便不喜歡聽,也不該給臉看,……”
宋銘復喋喋不休地說,宋昭禮抬頭看了他一眼,站起,拍了拍子上的土,猶如行尸走一般邁步離開。
誰知,他剛走幾步,就被宋銘復扣住了手腕。
宋昭禮皺眉回頭,沉聲開口,“松手。”
宋銘復,“原來你會說話,我還以為你了啞。”
宋昭禮,“我跟你說,松手。”
宋銘復正在氣頭上,滿腦子都是于倩剛剛被宋老爺子和宋正元訓教的樣子,慍怒說,“宋昭禮,我知道你在氣什麼,你無非就是心疼你哥,要我說,這事怪不得別人,就怪你自己,對方都說了,我們幾個里面必須死一個,如果你哥不護著你,或許死的不會是他……”
宋昭禮聞言,周僵住,一口腥味蔓延在嗓子眼,后面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出來的,“既然如此,為什麼死的人不能是你,或者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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