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京宴蹙著眉把人攬進懷裏,立刻拿出手機撥打管家的電話。
“派人去找一下今天打掃衛生的保潔,問清楚書桌上的設計稿收哪去了。”
掛斷電話,男人低臉吻著的額頭說道:“別擔心,會找回來的。”
聞歡微微點頭,心裏還是忍不住擔憂,畢竟那些草稿圖都是在靈迸發的時候畫出來的,現在就算是記得大概的方向,也沒有辦法將所有的圖紙都分毫不差的複刻出來。
從男人懷裏掙出來說道:“我先把記得的一些畫下來,找圖紙的事就麻煩你了。”
說完,聞歡就坐到書桌前開始重新畫圖,盡可能的回憶著當時的設計靈。
婁京宴離開書房出了酒店房門,管家在旁邊匯報道:“先生,況了解的差不多了。”
“保潔員上午打掃衛生的時候,書房的窗戶沒關,應該是昨晚的風把裝廢稿的垃圾桶和圖紙吹了一地,才被當作是垃圾誤收走了。現在被運到地下二層的垃圾站了,已經派人去找了。”
婁京宴:“帶我過去。”
聽到男人口中的這話,管家心中忍不住訝異,以婁京宴從小生活的環境,就算是沒有極度的潔癖,但也絕對沒去過垃圾站那種充滿異味的地方。
電梯下行過程中在某層停了一下,梁宥津走進來招呼道:“這麽巧,你要去哪?”
婁京宴臉上沒什麽表,“垃圾站。”
梁宥津疑的看著他,“你去那幹什麽?”
男人卻沒打算再說話,管家也不敢多。
很快就到了負二層,不明所以的梁宥津跟了過來。
幹垃圾房的異味彌漫在空氣中,沉悶像腐敗的紙張,算不上特別刺鼻,但也讓人難以久待。
梁宥津抬手抵在人中,較為潔癖的他沒打算再往裏走,剛想和邊的婁京宴說話,卻看見男人已經直接抬腳最裏麵去。
“把口罩和手套拿過來。”
管家一聽這話,趕說道:“先生,您就在旁邊等吧,我們肯定會把圖紙找出來的。”
他待在婁家二十多年,也沒見過大爺要親手去翻垃圾的啊!
婁京宴眉心蹙,冷眼看著他,“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有自己的主張了。”
管家低下頭,將口罩和手套遞到婁京宴的手邊。
他知道婁京宴說的話絕不是指這一件事,還有昨天的。
梁宥津看見這一幕,不由得擰著眉。
曾經十指不沾春水的婁京宴,現在就在他麵前,和手底下人在一大桶倒出來的幹垃圾旁,一起翻垃圾。
看到垃圾站的工作人員,梁宥津問道:“他找什麽?”
工作人員回:“說是一位姑娘的設計稿被誤當垃圾收了,好像特別重要。”
頓時,梁宥津就猜到那位姑娘是誰。
除了聞歡以外,應該不會有第二個讓婁京宴如此失控的人。
他再次看向還在翻找的婁京宴,明明不適合下蹲,卻蹲下一袋一袋垃圾的找。
梁宥津倍震撼的搖頭。
“真是瘋了。”
很快婁京宴就把圖紙找了出來,因為都是幹垃圾堆放,圖紙上除了有些皺的折痕,其他都保存的完好無缺。
婁京宴帶著這些圖紙離開,梁宥津跟過去,還是忍不住說道:
“你瘋了婁京宴,你鐵定是病得不輕。”
“你知道你自己剛才在做什麽嗎?那哪像是聞歡欠你的,分明就是你欠的,這麽賣力。”
圖紙隻要在垃圾站,肯定早晚都是能找回來的,更何況還有那麽多保鏢一起找,婁京宴完全沒必要自己手。
是來垃圾站看看況,都已經算是很重視了。
結果,這個男人居然親自下場翻垃圾。
簡直顛覆了他一直以來對婁京宴的印象。
婁京宴看了他一眼,“你見到你老婆了嗎,就在這對我評頭論足?”
梁宥津:“……”
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他這個人都已經被老婆拉黑了,還見什麽見?
梁宥津不甘的說道:“不是我說,你這樣下去遲早得廢。”
“還說什麽報複聞歡,你就是折磨自己。”
等到聞歡記起三年前相關的事,再知道婁京宴這些年明裏暗裏對的算計,以及一些不為人知的計劃,最後要是鬧的分道揚鑣了,沒準後悔的還是婁京宴。
婁京宴冷聲道:“管好你自己,別教育我。”
這一切都沒有離他的掌控,梁宥津擔心的那些全都不會發生,他也不允許那樣的結果出現。
眾人越是覺得他會失敗,會離不開聞歡,他越不會。
梁宥津搖了搖頭走出電梯。
無可救藥。
婁京宴帶著圖紙回到酒店,聞歡立馬從書房跑出來,看見男人手上拿著的所有圖紙後,驚喜的想抱住他。
“謝謝!”
男人往後退了點,沒讓鑽到懷裏,低聲說道:“我服上有點味道,我先去洗個澡。”
聞歡這才嗅到婁京宴上的襯衫好像確實有些怪味,看了眼那些圖紙,又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該不會……親自去垃圾場幫我找了吧?”
要不然婁京宴上怎麽可能出現這樣的味道?
男人輕搖頭,“沒有。隻是在那裏待久了而已。”
聞歡這才放心的點頭,完全想象不到婁京宴會翻垃圾的場麵,於是選擇了相信。
找回圖紙之後,聞歡拿手機拍好備份。
等婁京宴洗完澡出來,聞歡走過去揪著他浴袍領口,踮起腳尖往他的上親了一下。
“謝謝。”
麵對這樣直接的道謝方式,男人失笑的看著,“剛才大概看了眼那些圖紙,你的設計狀態的確好了很多。”
聞歡被誇的心花怒放,勾著他的脖子笑道:“婁總眼真好。”
婁京宴畢竟掌管著全球頂尖的頂奢珠寶品牌,可以說是引領著市場時尚的走向,審自然毋庸置疑。能夠得到他的認可,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現在完全有信心給婁京宴,以及他的品牌創造更多的價值。
婁京宴說道:“這邊的工作還沒理完,我可能沒這麽快回國,要給你訂明天的機票嗎?”
聞歡搖頭,“我等你一起回。”
“好。”
在黎一待就是整個星期。
展會已經結束,婁京宴這邊的工作比預想中要拖時間。
聞歡也並沒有一個人回國,很出國,下次來黎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所以選擇在這邊和婁京宴多待幾天。
或許是因為國外沒什麽認識的人,也了張家的人給添堵,聞歡很喜歡這裏的創作環境。
白天基本都在咖啡館畫設計稿,婁京宴忙完就會來接。
即便是工作再繁忙,婁京宴也沒忘了例行那‘一日三餐’。
今天婁京宴接吃完晚餐,將送回酒店的時候說道:“歡歡,公司晚點有會,還有部分郵件要理,我暫時走不開。晚上困了先睡。”
聞歡看著他,仿佛像是聽到了什麽稀奇的事。
也就是說,婁京宴今天晚上要加班,終於可以自然的睡過去了,而不是被弄暈。
這麽多天,這男人總算是良心發現,讓休息一天。
人心中的想法,和鬆了口氣的表被婁京宴收眼底,他靠近說道:“歡歡,不能把你弄睡著,但是……”
“我可以把你弄醒不是嗎?”
聞歡:“……”
婁京宴在臉上親了親,囑咐道:“別熬夜,晚上早點睡,明天早上才有力氣。”
聞歡隔著男人腰間的襯衫,在他上輕掐了一把。
“……瘋子!”
每次提醒婁京宴要適當收斂些,這男人都是張就應付。
然後表麵一套,晚上十‘套’。
車子靠酒店大廳側方停下,聞歡從車裏下來,關車門前看著男人說道:“工作要是累了的話,一定要注意休息。”
“嗯。”男人應聲,提前說道:“晚安。”
聞歡勾,“晚安。”
聞歡往酒店裏麵走,忽然邊閃上來一道倩影。
“歡歡,真的是你啊!”
聞歡看向旁邊的致打扮的人,驚喜雀躍的說道:“輕韻?好久不見啊!”
和宋輕韻是小學同學,這段關係算起來也比較久遠了。當年兩人都才十歲出頭的時候,經常會在各種競賽中到,於是自然而然相了。
相期間也一直都很惺惺相惜,隻不過後來宋輕韻沒兩年就出國留學了。
們近些年也會互相發消息打電話聯係,每年在宋輕韻回國的時候聚一聚。得知有困難的況下,宋輕韻擔心不好開口,還會悄悄往卡裏打錢。
“你真是又變變瘦了!”宋輕韻高興的挽著的手臂,目落到低領的心口前,朝拋眼。
“怎麽這還大了?”
聞歡被說的臉一紅,“哪有。”
宋輕韻笑嘻嘻的,聲音放小了些,“說真的,我剛才看到你從那輛車裏下來,我都沒敢認!”
“我不是說你坐那車有什麽問題啊,你別誤會。”
聞歡笑道:“我知道。”
從價值上千萬的豪車裏下來,本來就不正常。
宋輕韻回想道:“而且!那是婁京宴的車啊!”
所有人對婁京宴的刻板印象之一,就是邊人寸草不生。
聞歡知道藏不住,說道:“我現在跟了他。”
宋輕韻立馬就明白是什麽意思了,不再多問。
“不提那些。”宋輕韻拉著進電梯,按了個樓層,“我們好不容易見一麵,你也別回去獨守空房了,姐帶你去我房間換戰袍,喝酒去!”
聞歡被挽著走,盛難卻。
也確實沒有好好放鬆一下了。
最後宋輕韻給找了套白抹包,把臉上的淡妝也改了小煙熏,眼尾下方的幾顆亮閃閃的小鑽,在酒吧的燈下璀璨炫目。
宋輕韻直接訂了前排最貴的卡座,上麵擺放著各各樣昂貴的酒,有不認識的男要來一起玩,也不介意。
舉起酒杯說道,“歡歡,這些酒都存放在這裏好久了,今天終於有機會喝了,幹杯!”
聞歡和了杯,仰頭一飲而盡。
宋輕韻喝了一大口,被酒的味道辣的用力抿說道:“這度數好像高的,後勁大,你慢點喝。”
沒有心理準備的聞歡嗆的咳嗽了兩聲,喝了點冰水,緩過來些說道:“你最近都忙什麽呢?”
宋輕韻懶散的靠在沙發上,“忙著被家裏催婚呢~”
“我實在扛不住他們念叨了,前段時間剛空去扯了個證。”
聞歡難以接的看著,“會不會過於隨便了?”
宋輕韻笑道:“對於我們這種家族來說,沒什麽隨不隨便的,隻要門當戶對,就是好婚姻。”
“他什麽來著……”宋輕韻回想著領證對象的名字,最後放棄。
“算了,忘了。”
聞歡默默舉起酒杯,和手中的玻璃杯了,眼中盡是佩服。
兩人連開了五六種酒,把近期發生的事聊了個遍,然後一起去舞池裏發瘋。
酒逐漸主導一切。
聞歡借著酒吧的音樂,利用簡單的舞蹈發泄著心中的抑。
直到累到快站不穩,才和宋輕韻踉踉蹌蹌的回卡座,兩個人倒頭相視一笑。
宋輕韻:“爽!”
撐著沙發起,“不行,我得去上個廁所,等下咱們就回家。”
聞歡按著生痛的太,點了點頭,“我瞇一會。”
等待的時間,聞歡徹底睡了過去。
宋輕韻從洗手間回來,一眼注意到剛進酒吧的清雋男人,兩人視線相對,湊上前順便搭訕道:
“帥哥,今晚有空嗎?”
梁宥津瞇起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一手抓住的手腕,“有。”
宋輕韻看著自己被握的手腕,倒是第一次見這麽強的。
喜歡。
“要不留個聯係方式,改天約?我姐妹還在那邊呢~”
梁宥津往宋輕韻視線方向看去——
很好,又是一張悉麵孔。
他依舊沒有鬆開人的手,“放心,自然有人來接。”
婁京宴剛結束完工作,準備回酒店的途中接到梁宥津的電話。
“你人在酒吧喝醉了,來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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