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沉默了片刻,沈宴笙認真思考著餘燼的問題,很久的多久?
那時他8歲,剛剛知道不久後要搬家。
當晚陪小姑娘玩秋千時。
眨著大大眼睛,嘟著小,聲音糯可,“宴笙哥哥騙人!說好每年生日都陪我去遊樂場的,你走了誰陪我去啊!”
“而且……而且……媽媽說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會回來……”
“我以後還能見到你嗎?”
“肯定能。”沈宴笙比大三歲,懂得東西也比多,“我保證,我會在你長大之前回來。”
“等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建一座很大很大的遊樂場,比北城所有的遊樂場都大。”
“到時候我把欠你的生日全部補上好不好?”
小姑娘一向好哄,被欺負了也不會告狀,他說什麽就信什麽,傻傻的點了點頭。
雖然也不明白,沈宴笙說的很大是多大,隻知道他說會回來。
那他們一定還會再見。
“可我舍不得你。”拽著沈宴笙的角,結果被他抱了一下,強忍著眼眶裏的眼淚,“我每天都吃很多東西,很努力在長大了,媽媽說長大就能跟你一起上學。”
“但我長得太慢了,還要明年才能去……”
沈宴笙肩膀上了一片,抱著人哄了好久,說自己會給寫信,會給寄很多很多照片,好說歹說才把小姑娘的眼淚哄回去了。
講到這裏。
他勉強勾了下角,故作輕鬆道:“阿燼不知道,可哭了,摔跤了要哭,想我了也要哭,眼淚跟水龍頭一樣嘩嘩流。”
“每次哄好,我都得回去換件服。”
餘燼問:“所以你喜歡哭的?”
沈宴笙當然不喜歡,事實上除了淩瀾以外,他很會去哄誰,畢竟一般男孩小的時候,好像都不太喜歡跟孩相。
就連沈舒寧小時候,他都沒那麽認真的哄過。
沈宴笙眸未,“不喜歡。”
“但如果你想哭的話,我不介意把肩膀給你靠。”
“我可不哭。”
餘燼垂眸,不知為何心裏有點兒發酸,說不清是在嫉妒什麽。
就是像一團棉花泡在醋裏。
酸酸的膨脹起來,肆意著心房,讓忍不住羨慕起被他哄過的小姑娘。
沈宴笙聽見的語氣,有些高興的陳述,“阿燼,你吃醋了。”
“我沒有。”餘燼否認,過後又有點兒想知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
“沈宴笙,如果我和你說過的小姑娘同時出現,你還會選擇跟我結婚嗎?”
還說不是吃醋?
沈宴笙沒敢當麵笑,心裏的鬱悶一掃而空,他瞥了一眼餘燼張的表,確定心裏很在意自己。
他刻意停了片刻,認真地說:“阿燼,你說的這是個偽命題。”
“對我很重要,但我清楚,我們那時的並非,假如沒有當年的事,我回到邊,在我們一起長大的過程中,我有很大概率會上。”
“那樣的話,我跟你之間不會認識,我不可能背叛我的人,即使後來遇見你,你對我而言也隻是陌生人。”
“但這種假設並不存在,不是嗎?”
餘燼追問:“如果回來了呢?”
“人家找過來站在你麵前,哭著說想你了怎麽辦?”
不可能。
據當年沈家的調查結果,謝瑩跟淩瀾都死在車禍裏,除非兩人詐還魂,否則絕不可能出現在他麵前。
沈宴笙執意修建這座遊樂場,其實是抱著一僥幸心態。
假如淩瀾並沒有死,就活在世界上某個角落,那看到這座遊樂場時,一定會想起曾經的約定,或許他們還能見上一麵。
這無關。
隻是他心裏的一點兒憾,希記憶中哭的孩,能擁有話般好的生活,而不是早早離開這個世界。
沈宴笙沒告訴餘燼,他早就知道淩瀾死去的消息。
因此另一個假設不可能存在。
沈宴笙說:“但我們已經結婚了,阿燼。”
“在假設中我不會背叛,在現實中我也不會背叛你,我會忠於我選擇的人。”
“即使能出現在我麵前,對我而言也隻是朋友關係。”
他分的很清楚,錯過的東西永遠都錯過了,不能因為心底那點兒憾,再失去自己真正在乎的人。
人太貪心的話,最後什麽也抓不住。
-
淩家別墅中。
薑清慈派去調查餘燼的人無功而返,的資料被餘家保護著,除了明麵上這點兒東西以外,別的什麽都查不出來。
派出去的人向匯報說,有人一直保護著餘燼,他們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算了。”薑清慈很沉得住氣,這個仇可以先記下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小姐。”
那人支支吾吾,想說又不敢說:“家主得到消息,淩先生將自己的書派去了y國,從那邊接回來了一對姐弟。”
“我們瞧著年紀,應該跟蓁蓁小姐差不多大……”
所以是淩彥在外麵養的私生子?
年紀跟淩蓁蓁姐弟差不多大,那說明在費盡心機趕走謝瑩母子的時候,淩彥就已經在外麵找了人,並且跟人家生了孩子。
他現在把人接回來,是想跟自己離婚,將人跟私生子扶正嗎?
這絕對不行!
誰也別想奪走的東西,辛辛苦苦這麽多年,難道是為了替別人做嫁裳嗎?
薑清慈穩住心底恨意,對著電話裏說:“這件事我知道了。”
“你們不用再盯著餘燼,等他們放鬆警惕再說,先去把先生養在外麵的私生子調查清楚,我要知道他們回國以後住在哪裏。”
“記得做的小心一些,別被先生發現。”
淩鶴羽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經過主臥,努力不讓正在打電話的薑清慈發現,結果一不小心撞到張嫂上。
驚呼出聲,“爺,您這是要去哪兒?”
“淩鶴羽!”薑清慈柳眉倒豎,最後一耐心終於被磨了,“傷都還沒養好,你又準備去外麵作孽嗎?”
“再多來幾次,咱們母子就要被你爸掃地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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