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宋知景本來還在給老爺子按肩膀,現在手上的作直接頓住。
老爺子也詫異得很,能讓宋鶴鳴說出這種話真是太不容易了。
很快書桌前的爺孫倆又很快反應過來,宋鶴鳴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宋知景還沒等老爺子發脾氣,就開始跟宋鶴鳴嚷嚷:
“不是,你有病吧宋鶴鳴?你沒事兒就趕下去待客去。”
他朝著宋鶴鳴揮手,一邊在老爺子看不見的角落給宋鶴鳴使眼:
“別在這兒添麽?我剛把爺爺哄好。”
宋鶴鳴言又止,現在確實不是說這事的時機。
他不管老爺子是否又開始暴走,徑直轉關門下樓。
宋老爺子拿起拐杖就要往前追,又被宋知景攔腰抱住:
“爺爺,你也說了宋家要臉的,你這樣追出去是要告訴所有人宋小三兒搶了我未婚妻啊?”
宋老爺子冷靜下來,拄著拐杖又坐了回去,然後有些自責地歎了口氣:
“你早就知道了?”
宋知景應了聲:“知道了有一陣兒了,本也不喜歡我。”
這個“”宋知景都不用說名字,老爺子都明白指的是誰。
宋家基業不算小,宋老爺子全名宋致毅,從自己創業到接手宋氏以來,他經曆過太多。
什麽稀奇事兒都見過。
年輕人,喜歡上一個人很容易,他也拿他們沒轍。
當初送宋鶴鳴去港區,是他一手安排的,後來宋鶴鳴針對宋氏,他也私下知會過,小孫子吃了不苦,能讓就讓讓,算是宋家欠他的,就當是給他鋪路了。
宋致毅看著宋知景強歡笑,心裏突然覺得有些愧疚:
“你哥從小就聽話,說話做事都像我,我也下了不功夫帶他。鶴鳴呢,雖然格上有些冷淡,天賦卻是一頂一的,我把他送去港區你二爺爺那兒,你二爺爺也沒花心思。反倒是你,看著全家最寵,實際上確實我們放任得最多的那個。”
有時候長輩最寵的,不一定是最喜歡,期最高的。
明知道他天賦有限,那種得過且過,就這樣吧的放任態度,才更容易讓小孩子刺痛。
宋知景怎麽能不懂呢?
他一直都在本本分分地扮演與世無爭的宋家二爺,不爭不搶,混吃等死。
但宋知景恰恰又是最溫的。
整個宋家人,包括他的母親都把這個家裏僅有的善意如數給了他。
“我得到的已經夠了。”
宋知景咧著,笑得有點落寞:
“等我哥的事兒風頭過去了,我會和禮禮商量,想個合適的法子低調解除婚約,盡量不給宋家和秋家惹麻煩。”
宋致毅有些心疼宋知景,又有些生氣,他用手中的拐杖不輕不重的打在宋知景的小上:
“你呀,手上那點兒宋氏份被你哥和你媽拿去征用,好不容易找了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現在被你弟弟搶走了,害的老子還得想想怎麽給你弄點基金信托防。”
“真怕你這個傻子,將來被你哥和你弟騙的連衩子都不剩!”
宋致毅越說越氣,北方老爺們兒本來就貧,年輕的時候,份地位擺在那兒,有些話不能說。
現在年紀大了,退位讓賢了,叭叭起來,十幾年前的事兒也能翻出來重新嘮叨兩句:
“你爸和你那不爭氣的二叔當年也是,非要去爭鶴鳴的媽媽,最後落得個那麽個下場。臨到你們這輩,知行一點禮義廉恥不講,鶴鳴也一個樣兒,非要和兄弟搶老婆。”
“哎,你們能不能爭口氣?都是冤孽啊。”
宋知景被埋汰地習以為常,倒是沒想到自己爺爺現在也能帶著嘲諷語氣追憶起當年的事兒。
他怕老爺子說著說著又為兩個兒子哀傷,手上肩按的作又開始了:
“您就好好兒退休在家下棋遛鳥,以後呢等著我哥和我弟給您機會逗逗小孩兒,別那份兒心了,您年紀大了,不是玉皇大帝了,我們的事兒,我們自己解決就。”
宋致毅扯了扯角:
“你懂什麽,要真是到了那個地步,你們誰能解決得了?秋長明就這麽一個兒,你答應和禮禮解除婚約,人秋長明還不一定答應宋鶴鳴呢。”
宋知景好奇:“宋小三兒可比我有能力多了,秋叔叔怎麽會不同意?”
宋致毅目淩厲起來:
“秋家家大業大,秋禮禮沒心思從商,秋長明肯定是想培養孫輩,他想招的婿不至於倒門,也得是個不問世事,沒有威脅的。鶴鳴經商這麽些年,野心大,手段又決絕。自己的事業也搞得風生水起,我現在讓他回宋氏,他都不不願地,更何況去秋家重新開始?”
“當年我和你姥姥強強聯姻,都費了不勁去打你太姥爺,更何況鶴鳴那顆榆木腦袋?秋長明不嫌棄他鬼心眼子多就算不錯了!”
宋知景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麽就扯到太姥爺那去了。
宋致毅著拐杖,又是搖頭又是歎氣。
宋鶴鳴可比宋知行難管多了,全家都對不起這孩子和他媽媽,他不恨他們就算不錯了。
要是這事兒鬧大了,被對家知道了,宋致毅都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宋致毅拄著拐杖慢吞吞站了起來。
宋知景趕扶他起來:“爺爺,您不再休息會兒嗎?”
宋致毅冷笑兩聲:“我出去看著點兒。”
“啊?看誰啊?”宋知景一臉茫然。
宋致毅一副恨鐵不鋼的表:
“還能看誰,看你未婚妻和你弟唄,別又忙裏閑跑到哪個地方去私會,和你哥一樣做出什麽荒唐事!”
宋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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