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書千里
紀初苓的字很大一部分上承了文涵的字格,但亦有自一的風格在。謝遠琮拿過信看,的字絹秀卻不小氣,上頭還有特有的墨香。
儘管字小,但五頁紙卻是寫了滿滿當當的。
謝遠琮就沒想到過會收到紀初苓的信,此刻的驚喜之難言表。
他還當這五頁的字是紀初苓對於他之前兩封信的回應。所以不免詫異,難道小姑娘其實對他的已經如此熾烈了?
抑或是他之前那兩封信寫的太紛彩絕倫了。
厚實的紙張握在手中,謝遠琮一時心思飄然。
然而看上兩行之後,他才發現信中所書,與他所想的不太一致。
面上也由一開始收到信時的喜,而轉為了沉肅。
他雖有意瞞,可原來已知他此行是來到了下黎郡。
五頁信的容雖多,但通篇看下來並無什麼無關的贅述,全是同戰事相關的。
列出的條條縷縷,皆針對的敵我各方,針對他的此行作戰,表見地,抒焦憂。
謝遠琮張張翻過,彷彿能過這些紙張筆墨,看見遠在京的蹙著柳眉,伏案筆書時那嚴肅的模樣。
越看越令他心生震驚。
謝遠琮的頭腦活絡,幾下就將紀初苓所列的條縷分摘,逐一斟酌較量過來。
紀初苓因在府中,所以不明戰況如何。而小姑娘又只有以往書冊典籍上得來的認知,沒有任何經驗,所以信上所述,大多都過於片面與單一,經不起推敲。
儘管如此,但仍有一部分是點到了點子上的。
特別是其中數次暗喻提醒他,對於謀掩蓋底下的謀,該做如何的提防。
前世慘痛的結果告訴他,的擔憂是絕對有可能的。
謝遠琮後靠椅背上,指尖下意識敲點著桌案,將信中之意一點點考慮過去。直到他看完最後一段,怔盯著信上筆墨,半天沒找見自己的聲音。
心中的震駭無以復加。
紀初苓最後寫的這一段,不似前面那般大段述語,而是句式簡短,數句段。
字裡行間只有一個意思,那便是盼他早日安然而歸。
謝遠琮一向穩如泰嶽的心都加快了不,覺自己整個人都被那幾個文秀小字給化了。
同時心生愧疚,戰事並非短日便可結果的,他終還是令擔憂了。
縱觀紀初苓送來的信,很細心,周全,雖有偏頗,但費心盡力,以他的安危為先。
字字真切,比他一開始所猜想的那種熾熱分量要重上許多。謝遠琮頭一回從那兒得到如此的回應,難免惶惶。
他一時激難耐,當下便研墨又書一封,以作答覆。
紀初苓此時還並不知道謝遠琮已經收到的信了,並且還給回復了一封總算比上兩封稍有涵一些的箋。
這會因今日平白又遭了娘親一頓念叨,而躲寧氏躲到青竹院裡去了。
因將信給送出去了,所以心多輕鬆了許多,了先前的幾分沉重。
但是眼下還是極不高興的。
大房的那兩位大佛喲,好好的為何都湊到一塊懷了呢?害安坐院中也被牽累。
娘親心差,就老不往上撒氣。
紀初苓一邊給紀郴雙,一邊倒苦水。看上去,就是普通小姑娘家挨了訓,而在那愁眉苦臉的抱怨。
紀郴聽了,拍拍手背。
“阿苓聽過便罷,不要理會便是。”
紀初苓撇了撇。
紀郴好笑地扯了扯鼓起的腮幫。
妹妹已是大姑娘的樣子了,比之時更為明豔,一舉一之間,也都更加的惹人喜。
“你早就懂事,心裡也清楚母親的那些驕傲與心結。都那麼多年了,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改得掉的。我每回也都會與母親疏通,你別放心上就是。委屈了來同我講。”
“知道。”紀初苓氣鼓鼓地拍掉他的手。
總歸是生母親娘的,能如何,反正被說說也掉不了一塊。
紀郴又哄又鬧了一陣,總算見阿苓的眉頭稍微展開了,但他最瞭解他這妹子,別人看不出,但他一眼就瞧出,小丫頭心裡還裝了別的事。
於是便問還有何心事。
聽見紀郴問,紀初苓水靈的眸子一轉,探支在了他椅扶手上,問他最近有沒有聽到過邊關的戰事。
這事他聽柳素提起過一點。
見他知道,紀初苓便問:“大哥,下黎郡是個什麼地方?”
“邊陲之地。下黎郡在大夏國西境,有一半倚靠了黎山。與你去過的那些地方都不同。西境地勢複雜,氣候常年乾旱,飛石舞沙之景在夜間更是尤為常見。”
紀初苓聽得新奇,便央大哥再說說。
紀郴道,當初鎮國大將軍便是在西境作戰,將蠻夷重創,此後才有了如此長久一段時間的安寧。不過在此之前,兩國其實也有過兩相安的和平時期。
那時的邊關郡城裡,甚至到可見混雜在城中生活商貿的韃羅人。
紀初苓聞言支著下頜點了點頭,之前對這些都不瞭解,原來下黎郡是那樣的氣候啊。
是沒見過,所以不大想像的出來,但聽起來彷彿不是很好的樣子。
“那此時的下黎郡可是會比京冷上一些?”
“自然,不過此時已經轉春,應當會好上許多。”
紀郴有問必回,一時好奇,小丫頭怎突然對這事如此關心。
紀初苓又不好直言,只說大夏國一貫安平,都沒聽說過戰事,突如其來這麼一遭,覺得有些可怕罷了。
打了個幌子,便轉而問起紀郴為何會知道這麼多。
大哥去過麼?紀初苓如此一想,就自己先給否決掉了。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大哥這個樣子能到哪兒去。
紀郴笑了:“這麼多年,我整日沒事可做,也就看了不的冊本與地志。其實我也沒親眼見過,其中或有差錯,算不得真。”
看冊本說來都一套套的,猶如親自去過一樣,大哥果然博聞。紀初苓心念一,問道:“那大哥,你覺得我們能贏麼。”
見小丫頭是真興趣,紀郴不言是否,只讓推他去了書房。
紀初苓推紀郴去了書房後,便照他的指點從一排書架上翻找了一副輿圖出來。
大夏國對於準描繪的輿圖有所管制,但這等糙簡陋的輿圖是不在控制範圍之的。
紀初苓將輿圖鋪在桌上,仔細瞧了瞧,發現這竟是下黎郡的輿圖。
但瞧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跟大哥直言自己太笨了看不懂。
紀郴笑了,說那是因為輿圖的問題。
說罷,便提了筆在上頭做勾勒。紀初苓在一旁,見他勾一段,想了想,又再勾一段。
如此的幾筆下去,原本看不明白的地勢走向,一下子就全都清楚了。
因為一開始陋模糊的輿圖,在大哥手下變得細了起來。
紀初苓忍不住直誇還是大哥厲害,一樣的圖,在他的眼裡就這般的清清楚楚。
指了幾,問他怎知這裡的空隙是存了山坳,那邊的斷隔是修有棧道。
紀郴言道,是據多年來看過的山水人文志所做的合理推想與規劃。只是單憑如此,還是有些地方不甚明瞭,不確定之,他也都提筆作了圈注。
紀初苓從不知道原來還能夠如此的,頓時了興趣,央大哥給多作講解。
妹妹有求,紀郴怎會不應,反倒見興致濃厚,他也尤為開心。幾番下來,他發現阿苓雖是頭回接這類,卻是玲瓏心思一點就通。而且有來有往,問他諸多尖銳關鍵問題,都是圍繞戰事。紀郴也就搬出了自己多年積攢的那點底子,慢慢同聊向了戰防部與兵法一道。
紀初苓最後直接將輿圖給抱回了琳瑯院。
有了大哥釋,之前那些不懂跟想當然的地方也都順通了。再一回想,頓時就覺得之前寫給謝遠琮的信稽了些。
今日同大哥還做了多方假設與討論,雖說有紙上談兵的嫌疑,但仍還是有幾分覺得要的地方。
紀初苓將這些全都寫進了信中。
也許跟大哥能想到的,謝遠琮他也都一清二楚,但指不定能有點用呢?
……
若在大夏國國土上橫劈一條斜徑,那謝縈則是在與謝遠琮截然相反的另一頭。
江南岸,湖中畫舫。
謝縈與文凜坐在畫舫正中的小桌上。提筷夾了菜吃,見文凜埋頭在吃自己的,放了筷子看湖中風景,文凜還是埋了頭在吃自己的。
忽然謝縈見文凜打算夾菜,眼疾手快,也同他夾向同一道菜,文凜一見趕就要回去。
但謝縈的筷子早上一步,舍了菜一把將文凜的筷子給夾住了。
文凜朝看過去,便見謝縈的目視了回來。
這目跟以前那種笑盈盈樂呵呵的不一樣,文凜下意識手抖了一下。
以前謝縈笑嘻嘻喊他文郎的時候,他手也抖,可今次這回,他就連這手也抖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謝縈的眼中有一種審視的意味在,而他也確實能被這目審出點什麼東西來。
“文郎,你沒覺得你真的很不對勁?你是不是瞞我什麼了?”
前世一片癡心,卻錯付絕情帝王,以致家破人亡,含恨自儘。一朝重生,雲伶發誓今生絕不重蹈覆轍,定要棄情愛,報家仇。可誰知,再度入宮,這該死的帝王更加深情款款,引得後宮人人視她為眼中釘,處處危機四伏。嗬,以為她還是剛入宮闈的單純小白兔?流螢舞,假落水,她既能抓住皇上的真心,也能擋得了小人的算計,一顰一笑之間翻雲覆雨……“景南潯,我要親手毀了你的江山,讓你墜入地獄!”正當她步步為營,達成所願的時候……
九界之中,實力為尊。她是神尊境的絕世強者,卻不料在大婚之日,被所嫁之人和堂妹聯手背叛,淪落為下界被家族遺棄的傻子二小姐。涅槃重生,再臨巔峰的過程中,一朝和天賦卓絕,暗藏神秘身份的帝國太子相遇。“據說太子殿下脾氣不好,敢冒犯他的人下場都淒慘無比。”數次甩了太子巴掌的她,默默摸了摸鼻子。“據說太子殿下極度厭惡女人,周身連隻母蚊子都不允許靠近。”那這個從第一次見麵,就對她死纏爛打的人是誰?“據說太子殿下有嚴重的潔癖,衣袍上連一粒灰塵都不能出現。”她大戰過後,一身血汙,他卻毫不猶豫擁她入懷,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