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沒有看過,如今連音音都是朕的,難道還不能瞧了？”

聖上見果然麵上生氣不悅，也隻是頓了頓，隨手解開了間係帶，眼前的子怯地遮擋住引人勝的風,浮豔、滿池暖意,果然是一令人忘憂的白雲仙鄉，“是前朝有人在說音音的事,既是你的好日子，朕必然要來。”

然而池中的人卻按住他不許前進半分,“我人再給聖上換些熱水來,哪能讓您用我沐浴過的？”

鄭玉磬想要上岸更換,但奈何皇帝又在旁邊，麵上微含嗔惱,眉眼被一池蘭湯滋養得愈發瀲灩：“便是夫妻，也不許聖人這樣瞧人家。”

雖然是拒絕，但卻近乎調,人隻有綺念，並不覺得被冒犯。

一向，但隨手將沐浴而散落的青往後去,似是不經意出額間傷痕,抬頭忽見聖上目及,順勢離得更遠些了。

聖上瞧見那兩人爭吵的見證，想起不願時的氣也稍稍收斂,手想去，卻被鄭玉磬側頭避過,低頭失落道：“醜得很,聖上別瞧。”

“朕倒是覺得音音這傷痕如朝霞初散，反而更添嫵，人不自。”

聖上不在意地按住抗拒的手，俯輕吻那傷痕，見頰生紅暈方才鬆開，笑著宮人進來：“朕到外間去等你。”

鄭玉磬鬆了一口氣，沐浴之前是用過膳的，但等聖上再進裏間的時候

卻見顯德過來低語，連忙安排人做了些宵夜，陪著聖上用過了才歇下。

羅帳掩，暖意濃濃，侍奉皇帝與貴妃的力士與宮人們都退了下去，但榻上的帝妃卻都沒有什麽睡意。

鄭玉磬意識到聖上呼吸雖然深長，可並不是睡著的樣子，往天子懷中依偎了一些，淺聲責怪：“今日怎麽過了用膳的時候聖上也沒有傳，隻能到我這裏屈尊用些小食？”

“不過是外臣私議廷，還能有什麽，氣飽了，自然吃不下。”聖上攬住的背，聲音輕緩且有力，“這錦樂宮可住著可還滿意？”

鄭玉磬搖了搖頭，“錦樂宮是許多貴妃都住過的地方，哪裏會不好，隻是奢靡太過，我心裏總覺得住著惶恐。”

“你如今也是貴妃，朕既然給了你，你好生住著就是，惶恐什麽？”

聖上輕笑了一聲，齒隨意在的麵頰流連：“音音給朕養一個皇子便是天大的功勞，不用怕。”

鄭玉磬半真半假地推開了聖上，自己轉過去，微微惱道：“原來養了皇子才算是功勞，生了公主便不是聖人心頭所了。”

聖上從後攬住了，在宮中除了自己無所依靠，自然有一個皇子傍才是最好的，隻可惜鄭玉磬太過天真，對這些不是一知半解的遲鈍，是本就不明白。

“兒倒也不是不好，隻是你若有一個皇子會更好些。”聖上輕的小腹，皺眉道：“近來朝中

議立太子的聲音越來越高，有那不長眼的還在用你出不清楚這件事來試探朕，怕朕是在等你。”

皇帝遲遲不肯再立國本，臣子們不免會猜測聖上是不是屋及烏，刻意要拖延等貴妃生產才再行選擇東宮。

但是鄭玉磬卻故作不知，天真道：“相公們試探聖上做什麽，前頭有好些出高貴的娘娘為您生育皇子，還不夠選的嗎，我隻要有個孩子便心滿意足了，您不來的時候也不至於太寂寞。”

“音音也太容易滿足了些，朕要養活你倒是簡單。”

聖上笑著歎息了幾聲，他同這個小子說這些不是為了告訴臣子們是怎樣揣測聖意的，而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就是這樣想的。

但是不懂也沒什麽，他喜歡這樣單純如水的子，雖然纖弱，需要人心嗬護，但同在一時是說不出來的輕鬆與自在。

“除了辰兒的生母是孝慈皇後，後宮哪個娘娘也不如你高貴，也沒有哪個敢同朕論夫妻。”

聖上怕多想，輕聲道：“以後也不會有人僭越你。”

“我知道聖上疼我，”鄭玉磬被耳邊的男子熱息弄得心煩意，稍顯傷地蜷起來，“可是您也知道我原來的名聲，克夫的門寡，聖上這樣惜我，我卻不敢同您多親近，萬一損傷了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天命掌握在朕手中，與你一個小子有什麽幹係？”

聖上雖然重視天命，但麵對那樣的傳聞不以為意，他若是要死早不知道死過多回了，難道年輕的時候不曾死於那些爾虞我詐的算計，做了天子之後還會死在這片溫鄉裏嗎？

倒是多虧了這般際遇，否則也不會有機會來京中參加選秀，自己中意。

“原是他們命太輕賤，配不上音音這樣的國。”聖上湊近些去嗅發間清香，含笑催促轉過來：“音音不妨來克一克，看看可會傷到朕？”

雖說兩人來往的時日並不算短，然而實際聖上能嚐到的機會並不算多，他見鄭玉磬稍微有些害怕，聲安道：“朕輕些，音音不怕。”

聖上是調的老手，輕攏慢撚便懷中子了呼吸，鄭玉磬想要推拒又不敢太用力氣，但才宮一日，自然不能惹惱了皇帝。

眼看的裳都要被聖上褪盡了，鄭玉磬急之下輕呼一聲，聲音中帶了顯而易見的痛苦，皇帝立刻住了手。

“怎麽了？”

聖上握住手腕診，察覺到懷中子心速快得驚人，立刻起了帳子，揚聲吩咐侍去傳太醫，卻被鄭玉磬死死攥住了角。

“它方才突然得厲害，嚇了我一跳。”

這不是第一次胎，早在前兩日鄭玉磬便知到了這個生命真切的存在。但聲音裏還是旁人聽出了驚喜與，鄭玉磬當然也不敢讓太醫來診脈，拿著聖上的手掌去往自己

的小腹去：“聖上要不要聽一聽咱們的孩子？”

聖上的兒也不算了，但他很會去做這樣孩子氣的作，隻是旖旎散去，那份心思就沒了，他屋及烏，見這樣高興也起了興致，俯去聽腹中靜，隻是什麽也聽不到。

“我子麻煩，纏著聖上反倒是攪了您的興致，”鄭玉磬鬆了一口氣，緩了緩才低聲道：“明日我要見宮中的幾位姊妹，不如趁此機會商量一番，從宮中采選一批的人，好歹將就一陣子，不您委屈著。”

低頭含，勉強補充道：“等到音音方便了，再親自服侍聖人，不假借旁人之手。”

自己總不能次次都這樣躲著皇帝，隻有把聖上的目移到別去，才能安安心心地養胎生產。

這個孩子懷上的時候大概正在斷斷續續喝那些被調換的助孕藥，後來又在不知的日子裏自己私下服用丸藥，哪怕聖上隔數日才來一回，終究還是吃藥傷，能不能順利生產自己也沒有把握。

至於聖上是不是會迷那些子，風水流轉，像是如今與自己調時說不會越過一般令們後來者居上，說實話一點也不在乎。

聖上聽見這樣又是賢惠地替自己著想，又是有些拈酸地貶低那些憑空想象的子，不置可否，卻淡淡一笑。

“朕雖然想要音音生一個皇子，卻也不是施與你。”聖上起，借著帳

外的燭火細看容，“便是從旁人那裏抱一個皇子給你也是好的。”

“將稷兒過繼給你，”聖上忽然莞爾，手鉗住的下顎，與自己對視：“音音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