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家想投資你們的公司里，有兩家以前從未涉足服裝行業，是純粹的投機者，開的價格就算很高，不會運營，最后只會把你們賠在手里——除非你是打算撈一筆就跑，否則，選擇他們，就是你最錯誤的決定。”

林與一愣，啊？

程京宴神不變，繼續說：“還有兩家，雖然涉足過服裝行業，但他們旗下已經有名的婚紗品牌，你們去了，資源一定不會傾向你們，你們的高度，也只會和那個品牌差不多——你甘心只做一個二線？”

林與下意識接話：“然后呢？”

“還有兩家，雖然是行業頭部，有的運作模式，但就是因為他們手里牌太多，你們只能算尾，想出頭，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你愿意長期在高下工作？”

林與被他一通剖析，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剩下兩家，是程氏與碧云集團，應該是你們現在的首選，投資也好，發展也好，各方面都無可挑剔，有這兩家在，你完全不用考慮別的。”

話說完，程京宴對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到做決定了。

林與眨了眨眼，等一下……

他說這麼多，其實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最后這句話吧？他想讓在這八家公司里，選擇程氏，選擇他。

這個人，以前對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居然有風水流轉的時候，人紅就是好啊，連狗都會說人話了。

此等機會千載難逢，林與當然要拿喬了：“就算你說的都有道理，那我也還有碧云集團可以選擇，你們跟他們不相上下，你們有的優勢他們也有，我還可以選他們。”

餐桌上有一盞水晶燈，照著程京宴俊的容貌極吸引力：“錯。程氏有的優勢，碧云集團不一定有。”

林與挑眉：“比如？”

程京宴聲音很低：“他們有我跟你這麼？”

林與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宴總這是在跟我打牌嗎？”

程京宴淡道：“我是在教你，現在這個社會，有人好辦事。”

兩人對視著，林與本想從他那雙從容微涼的眼睛里找到點別的意思，奈何程京宴向來深藏不，無論心里想什麼，面上都看不出來，看久了，反而被他那雙無底似的眼睛吸進去。

直到服務生來上菜，才匆匆收回目，拿起檸檬水，掩飾地喝一口，低頭一看，發現有一個小蛋糕。

林與愣住，菜都是程京宴點的，所以這個蛋糕……看向他：“宴總，這是，你點給我的？”

程京宴反問：“難道我們三人之中，還有另一個是今天生日？”

林與承認自己在這一刻沒出息地心了。

他居然會特意為點蛋糕。

“……謝謝。”

程京宴挑眉：“要點蠟燭許愿嗎？”

“不用了。”在他面前做這種事有點兒傻，林與直接拿起蛋糕刀，先切一小塊給丟丟，又切了一大塊給程京宴。

程京宴：“我不吃甜。”

“我生日，你賞臉吃一口蛋糕怎麼了？”

程京宴略微停頓一下，到底是拿起小叉子，嘗了一小口。

只吃一口，他就將餐盤推遠，仿佛讓他吃的不是蛋糕，而是什麼黑暗料理。

林與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

程京宴看著，拿起餐前酒：“生日快樂。”

林與也端起酒杯跟他了一下：“謝謝。”

突然覺得，這個生日，是最近幾年來的生日里，過得最有意義的一個，丟丟……

還有他，都陪著。

林與正想要說什麼，鈴聲突然響起。

準確來說是兩道鈴聲——和程京宴的手機都響了。

兩人看向對方，然后拿起手機，打給林與的是謝淵，打給程京宴的是他書。

那邊的兩人異口同聲：“宴總/與，不好了，出事了，秀場的香檳塔突然倒下來，砸到了許小姐！”

程京宴幾乎是立刻離開座位，連跟林與說一聲都沒有，就大步走出餐廳。

林與愣愣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雖然不知道他那通電話講了什麼，但也顯而易見的。

抿，對謝淵說：“你先去理，我等一下就過去，有什麼事你再給我打電話。”

讓服務生將菜都打包，然后將丟丟送回醫院給護工。

并且對護工說：“這是丟丟第二次一個人離開醫院，我雇你，是24小時照顧他，你再這麼玩忽職守，我就向你的公司投訴。”

護工扭扭還想辯解，林與懶得聽狡辯，直接走。

要不是因為這個護工照顧了丟丟好幾年，悉丟丟的各種生活習慣，早就換掉了。

出了醫院，在醫院附近的水果店買個果籃，同時給謝淵打電話，得知他們現在就在圣彼得醫院急診，便拎著果籃直接過去。

急診室里，林與看到小和手臂都了紗布的許枝梨，而許枝梨邊，除了跟左右護法似的程京宴和程斯以，還有程夫人，以及一對有些眼的夫婦。

林與想了一下，想起來了——是許枝梨的父母。

夫家娘家都驚了啊？

將果籃放下，去看許枝梨的傷，誠懇道歉：“嫂子，不好意思，出了這種事，影響大家的心不說，還傷到了你，這個傷嚴

重嗎？”

謝淵對使眼，意思是皮外傷，但他不敢直接說，畢竟被砸的是滬城第一豪門的二夫人，再輕的傷，那也是嚴重的事……沒看到許家父母都來了嗎？

一看到主要負責人來了，許夫人橫眉冷對，剛要說話，只是話還沒出口，就被程京宴搶先。

“草臺班子，你們是在過家家嗎，安保不行，設施也不行，真出了嚴重的事故，你擔得起責任嗎？”

林與說：“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我都可以承擔。”

程京宴俊眉擰：“是芭蕾舞者，雙最重要，你承擔什麼？你承擔得起嗎？”

林與抿，轉，直視他：“出了這種事，我們作為主辦方，肯定會負責任，該道歉該賠償，我們都不會推諉。”

“但是，我也想知道，好好的香檳塔擺在那里，前幾個小時什麼事都沒有，怎麼會突然倒下？一件事的發生總要有個起因經過，再追究主次責任劃分吧？”

“什麼主次責任？難道會故意去撞那個塔？”程京宴聲線低沉，“為你的管理不善推卸責任。”

“……”

林與左看右看，看到護士的托盤里有把小刀子，直接拿起來，抵著自己的手臂，“那行，一報還一報，我把我的手賠給，跳舞靠的是，我畫稿靠的是手，很公平了吧，你說，是從小臂砍下去，還是整條胳膊卸給你，盡管說。”

程京宴：“……”

沒話說就閉，狗男人！

為許枝梨名正言順的丈夫的程斯以一句話都沒有，你個小叔子出什麼頭？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覬覦親嫂子是吧？

林與氣得心臟作痛，半個小時前才跟說“生日快樂”的人，現在就對咄咄相，川劇變臉都沒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