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羨看著孩子珠淚盈盈、盛滿惶恐卻就是不肯看他的水眸,半晌,輕蔑一嗤,指勾過了頸上垂下的瓔珞,一點一點、牽引著俯在了自己膛上。
他手掌溫地在頸后,語聲輕如哄:“梔梔不該看我麼,看旁邊做什麼?難道,你要說你連親吻也不會?”
“梔梔,別告訴我,謝蘭卿不曾親過你。”
聽他提起丈夫,薛稚心里疼得有如鈍刀在劃。今夜本該是的回門之夜,亦是七夕,本該是和郎君團聚的日子,可卻在未出閣時的榻上,和自己名義上的兄長行不倫之事……
所謂回門,便是回到兄長的床上與他|倫麼?天底下不會再有比這更可笑的事,也不會再有更可笑的新婦。
心中難過,直至被他扣著后頸吻在了他上才回過神,他的吻很溫,會讓錯覺是謝郎在吻,一雙荑無助地抵在他前,帶了些稀薄而無用的抗拒,又生而笨拙地回應。
并沒有多親吻的經驗,即使回應,也不過如同蜻蜓點水的,然他似不滿足于的笨拙與緩慢,親吻愈發用力,攥著手一點一點替自己剝去上,反客為主地將在了下。
不再是逗弄貓兒的虛與委蛇的輕,他銜住的便開始在腔子里肆意妄為起來,薛稚實是害怕,抱著他背淚眼迷蒙地承著,又因畏懼不敢抗拒。
最后僅剩的一層遮掩也被撕開。他的到此止住。給了還能回頭的錯覺。有些后悔,眼淚汪汪地喚他:“皇兄……別……”
被淚水打的雙眸中開始浮現一層別樣的霧氣,淚眼模糊間,看見的是兄長汗珠如滴的眉骨下一雙飽含與的眼,正如尋覓獵的狼,幽幽打量著。
還未反應過來將要發生什麼便失聲哭起來:“哥哥!哥哥!”
那始終在害怕之下的委屈與傷心終如火山洪流發,哭得肝腸寸斷:“哥哥,你放了我吧……梔梔是你的妹妹啊……你不能這樣……哥哥……”
“你放過我吧……哥哥……哥哥!”
他如冰如玉的臉上沒有半分寬恕,嘆息著道:“梔梔,你真的很不講理……”
“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晚了嗎?”他神憐地輕淚水漣漣的臉頰,話里話外卻毫不容,“現在知道是兄妹了?當初扶云殿里勾引自己兄長的是誰呢?不是梔梔你麼?”
“怎麼,用完了朕就想跑?你以為朕是什麼?”
薛稚哭得撕心裂肺,子一陣陣不自的向錦褥深陷。哭著辯解:“我,我不是……梔梔沒有……”
“哥哥你信我,梔梔真的沒有……”
“有沒有都不重要了。”桓羨道,“是你自己來求哥哥的,說愿意侍奉。怎麼,勾著哥哥同意了,便想反悔?那我答應你的事也反悔好不好?”
“不……”一下子慌起來,“梔梔聽話就是了……哥哥不要反悔……不要……”
他實是厭惡臉上無盡的淚,索將調轉了個按在榻間,如一只可憐的小匍匐著,貝齒咬枕面,鬢發汗,除了哭已是說不出任何話。
背德的恥,被兄長強占的傷懷,都化作睫畔不住下墜的淚,眼里卻盡是絕。
“梔梔。”
他喚。
“自己費盡心機勾引而來的兄長,滋味如何?”
心臟有如撕裂般的疼痛,含淚不答,他也不,一只手輕握住那如蘭花纖細的脖頸,卻轉過浸滿淚水的小臉兒,低頭吻住了被淚水打的。
早該如此了……
如愿嘗到間甜潤的時候,桓羨想。
他早該報復到上的。
早該在阮氏帶走的時候便留下,將困在這棲鸞殿里,就會是他一個人的,干干凈凈,一張白紙,眼里心里也唯有他這個哥哥,想親吻就親吻,想占有便占有,何苦還須夾著一個謝蘭卿?
“哥哥……”含淚回眸,啞聲喚他,“你放過他們吧。”
“衛國公府門風清正,一心為國,他們怎麼可能叛呢,伯父和伯母都是無辜的,你不要聽信讒言,將他們治罪,梔梔求你了……”
桓羨卻微笑,好似對求的話置若罔聞:“一次怎麼夠?”
他作輕緩,在恐懼的目里,溫溫替著臉上的淚:“難道在梔梔眼里,謝家幾百口的人,就只抵這一次?他們的命,就如此賤麼?還是說,梔梔還幻想著,能和你的謝郎,重續前緣?”
心底的那簇希翼便如微弱火苗被迅速掐滅了,低下頭,眼睫如蝴蝶撲閃,凄婉地落下淚來:“梔梔說錯話了,是梔梔不對,請哥哥原諒。梔梔會永遠陪著哥哥的……”
“永遠?”桓羨卻偏鉗著下把臉抬起來,看著霧雨濛濛的眼睛,含笑說道,“你以為你是誰?”
“你應該記得自己的份啊,大楚的公主?謝氏的新婦?都不是。賀蘭氏的兒,只配做朕的玩。”
薛稚一愣。皇兄他……他竟是這麼看待自己的麼?
眼里的有如千燈隕滅一般瞬息湮滅,雪蒼白,玉珠點染,有如廟宇里陡然失去全部彩的神,重歸泥雕木塑。
桓羨冷眼看著,忽覺有些可憐,染意識到自己這一時的心之后,臉迅速冷了下來,抱起去了浴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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