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硯年痛苦地閉上眼睛,再緩了緩。
“你說愿意,哥哥真的很高興,也會一直記在心里,可你不用記著,也不用當做承諾在心里。待他日,殺敵復國,接你回家日,解去你上這樁不得已的姻緣,那個時候哥哥會再問你一遍愿不愿意。”
很多事,施硯年不愿意施云琳一起來扛。當是自由的,永遠自由自在沒有力不束縛。他若邀,總要先將荊棘鏟除,再為鋪上喜歡的鮮花。
施硯年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他將焦柳琴還給了施云琳。
他立在荒蕪的雜草中,目送施云琳走遠。施云琳抱著焦柳琴,一步三回頭,直到再看不見哥哥。
回到樹屋下。火堆殘留著一點黑暗中探頭的火星子,時不時閃爍一下。坐在火堆旁的亓山狼已經不在那里,黑狼也不見蹤影。
施云琳抬頭了一眼樹屋,而后視線落在掛著木梯的樹干。今日亓山狼將在樹上被撞破的難堪場面忽然又浮現,施云琳的整個眉頭都擰起來。
從第一次開始,被當玩偶無休止的肆意玩弄,那些抗拒、嫌惡和懼怕,一直被拼命著,直到今日達到了頂峰。
抱著焦柳琴的手用力攥到指節發白,片刻之后,將焦柳琴放下,提朝著一旁的靜潭奔去。
了鞋子,探足進水,涼意徹骨。狠了狠心,朝水中走去,冰涼的潭水沒過小,冷得打,又彎下腰,捧起冷水往頭上澆。
——病的時候,亓山狼不會。
亓山狼從樹屋跳下來,大步往這邊走來。
第26章 026
冰寒的潭水從施云琳的指手邊灑落, 不停地發抖,連手里的水也捧不住。
看著亓山狼大步朝這邊走過來,施云琳心里慌了一下。等著亓山狼問在干什麼, 可是亓山狼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子本不會問。
他大步踏進水里,潭水高濺。他握住施云琳的細腰一拎, 就把人拎到肩上, 扛著往回走。
施云琳腦袋懸空, 頭臉上的水倒流,流進眼睛里,眼睛火辣辣的,辣得想掉眼淚。
亓山狼幾步躍上樹屋,將肩上的施云琳往窄床上一扔。狹小的樹屋跟著晃了一下,施云琳趕忙手去扶。
才剛坐穩,腳腕已被亓山狼握住。他用力一拽, 直接將施云琳拽到近。幾乎是沒有給施云琳任何反抗推卻的機會, 亓山狼已經將上的服剝下來。
亓山狼終于放開了,施云琳下意識地后退, 后背抵著樹屋。亓山狼坐在窄床外邊, 彎腰去箱子里拿棉巾, 扔到了施云琳上。
他力道有些重,施云琳嚇得了肩。
亓山狼背對著, 施云琳看不見他的表, 小心覷著他的背影, 拿著巾帕慢吞吞去上的水。
上的水干凈了,施云琳故意不去頭發。
生病難嗎?難, 可是比不上整夜被他欺負難。不過兩害取其輕罷了。
亓山狼忽然轉過來,手掌掐住了施云琳的脖子, 施云琳被迫后腦著木屋,仰起臉著他。
亓山狼手掌的力度越來越重,施云琳幾乎快不過氣來。施云琳驚恐地著亓山狼的眼睛,眼睜睜看著他的眼睛一點一點變得幽藍。比以前每一個長夜里都要藍。
他說他只有在兩種況下眼睛會起變化。顯然,此時此刻他是因為憤怒。
施云琳害怕地雙手捧住亓山狼的手腕,想要推開他的桎梏,可是卻不能撼他分毫。施云琳越來越不過氣來,對死亡的恐懼迫使眼眶里迅速蓄滿了眼淚。
亓山狼盯著施云琳的眼睛的水霧,忽然又松了手。他轉拿起箱子里施云琳的服扔給,而后他直接在窄床外側躺下。他閉上眼睛,去藏幽藍的眼睛,同時也是去藏不住的憤怒。
施云琳心有余悸地大口著,畏懼地著亓山狼,不懂他突然的憤怒是因為什麼。緩了一會兒,心肺不是那樣難了,才去穿裳。窄床很小,大半部分被亓山狼占據,施云琳不敢再驚擾了他,穿的作小心翼翼。
穿好服,又著墻壁,膽戰心驚地躺下去。睜著眼睛,眨眼都不敢地著亓山狼,生怕他下個瞬間又突然手要掐死!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山林里的也都安靜下來,施云琳的頭越來越沉,慢慢睡去。
睡著的時候,的眼睫還是的。有冰涼的寒潭水,也有或委屈或害怕的眼淚。
而這個時候,施硯年還在亓山。
亓山山路難行,何況是在夜里。他坐在一孤零零的山石上,著夜幕中破云而出的月亮,微微失神。
施云琳的影總是一遍遍浮現在他眼前,他趕走腦海里撞見的今日尷尬一幕,努力去回憶曾經的過往。
回憶里的,總是甜甜地笑著。有著公主的驕傲,也有著小姑娘的撒弱。驕縱的、甜的、溫的、奇思妙想的……方方面面的組一個無比生的形象,深深烙在施硯年的心里。
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對不僅是兄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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