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窈連忙回到屋中打開信來看。
【吾窈窈,見字如晤。
窈窈放心,此信為父已謹慎打點過,一路上未被任何人知曉,也已拖親信親自送到你手上。
為父尋得這個與你聯系的機會費了不功夫,這段時日讓你苦了,不知你現在可還好,都怪父親無用,拖累了你。
我知你母親的安葬并非安全之地,但前路未知,得以逃后,我仍是執意想來見見。
本是打算待到真正安定下來,再找尋辦法聯系你營救你,為父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定不會讓你就此斷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可沒曾想,遼疆王的人竟如此快找到了我,或許他們是從某得知了你母親安葬之的消息,我也不知是從何出去的。
我只得想辦法逃,否則落他們手中,你的境只會更為艱難。
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我在不日前與鶴林功取得了聯系,他也找尋我多日,一切都安排妥當只待我前去尋他。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找到了機會擺遼疆王的人順利逃,我將去往東塞國與鶴林先行匯合。
你莫要著急,也切莫出馬腳,盡可能先保全自己,不可輕舉妄,為父和鶴林,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
方舒窈張激的神在打開信件后逐漸疑驚訝再到尷尬僵,最后角止不住地了,看完信件的全部容,一顆心霎時就了。
孟語芊在一旁不明所以,看著方舒窈越發難看的臉,不焦急道:“窈窈,出什麼事了,伯父這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嗎,可是急?不若我讓戎止快馬加鞭跑一趟給王傳個信兒?”
方舒窈回過神來,看向孟語芊仍舊僵地搖了搖頭,好半晌才把信拿到面前給看:“壞事了,父親這全然是誤會了啊。”
若說最開始,的確就是父親所猜測的這樣的況。
在遼疆水深火熱,進退兩難,而大梁也失信于他們,徹底出賣了。
可眼下,衛司淵正冒著風險大老遠前去母親安葬的地方迎接他,父親卻已然跑路了。
其中的誤會三言兩語可說不清,要是衛司淵循著蹤跡去找人,不論能否找到,這不都把誤會給搞大了。
孟語芊怔愣地看完了信,也逐漸從擔憂變了一臉茫然:“啊,這不是誤會大了。”
方舒窈腦子里有一瞬混,很快又清醒過來,當機立斷道:“不行,我得親自去和我爹說清楚,不然父親這樣在外奔波,若是大梁的人得了消息,就得不償失了!”
“啊?”孟語芊也沒曾想事突然會變這個樣子,“可是,王那邊……”
方舒窈作一頓,連忙跑到書案前提筆寫了起來:“嗯,還是需得和衛司淵說一聲,不然指不定他要干什麼沒頭沒腦的事了。”
從方舒窈母親安葬的地方到東塞國,遠不如遼疆前去的近。
信中提及的鶴林便是方舒窈那便宜弟弟,如今正在東塞國求學的方鶴林。
如此說來,他們一家子人也許久未有再團聚過了。
眼下父親已是遠離了衛司淵派去的人的視線,說不定都已踏上了前去東塞國的路。
這頭自也沒有耽擱的機會,早些見到家人,誤會也能早些解除,他們還能在東塞國團聚在一起。
越發想著,方舒窈手上的作就越發急促。
待到一封信寫完,方舒窈腦子里的想法就已是又變了一個樣。
“不行,就這麼待著我也坐不住了,我今日便出發吧。”
“今日,這天都快黑了!”
方舒窈將信疊進信封給孟語芊,執意道:“無妨,我知曉前往東塞國的方向道路寬敞明亮,即使是夜里也是方便的,早些出發,便能早些趕到嘛,那這封信便拜托你幫我讓信差送一下,務必要送到衛司淵手中呀。”
孟語芊知道方舒窈子向來有些倔,做了決定的事自然也不會再改變主意。
這事本來也烏龍,許久未和家人見面的方舒窈,也沒理由攔著。
這便手接過了信點了點頭道:“好,待明日我就讓戎止跑一趟。”
*
衛司淵遠行的第十日。
這回他是當真抵達了遼疆邊境,再往外走,便出了遼疆,方舒窈的父親也就在那不遠的一小村落里。
一路奔波幾乎未怎麼停歇,眼下已是快接近終點了,衛司淵這才讓隨行的一眾人停了下來,在邊境找了個地方修整一夜。
夜濃郁,他明顯能覺到疲憊,卻又毫沒有睡意。
平躺在床榻上,修長的雙疊著,一手枕著臂膀,邊卻空無一人。
遠行前他知道自己會想,卻沒曾想自己會這般想。
像是心尖有千萬只螞蟻在攀爬,又像是子掉進了不知是冷是熱的爐子里,悶得難又渾不適。
他靜靜看著窗外的月,心里估著自己若是加快速度趕到地方接到父親,再連夜連晚趕路最快能夠什麼時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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