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腹挲著的手腕側,瞇了瞇眼, “早在你從馬上摔下來還對著我哭的時候, 我就想這麼做了。”
當時他遠遠地看著以那種驚險的方式從馬上墜落,本來不及思考就被本能支配了行為。
讓他清醒的是那雙通紅的眼睛, 那一瞬間,他竟然嘗到了后怕的滋味。
他本來想生氣想斥責,結果看著那雙眼睛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五年前那次, 他也是被氣得口不擇言,結果小姑娘躲在他車里哭。
也因為他現在才知道那一切都比自己想象中在乎,所以他著火氣, 沒犯同樣的錯。
手腕側因男人手指而泛濫開的讓溫書瑜沒了反抗的力氣,可這種異樣的、讓心跳和思緒失控的覺也讓驀地回了神。
剛才大腦像死了機,直到現在才后知后覺想到他說過的話。
什麼想到了五年前的樣子?
“你!”溫書瑜氣急,用力去掙男人的手,抬眼著他挖苦道,“看來梁先生果然沒聽懂我說的那番話,現在還跟我提什麼五年前?”
這一次如愿以償地掙后一把將人推開,迫不及待地快步沖出電梯。
外面是醫院一樓大廳,左右兩側各有一扇大門通往外面。溫書瑜隨便選了個方向就步履匆匆地往外走,剛走幾步又被一把拉住。
被迫轉過,拉住的男人擰著眉,沉聲道:“去哪兒?”
“當然是回去。”
“跟我上車。”
“不要。”一揚下頜,“放開我,我自己回去。”
“跑什麼?”他問,“就因為剛才差點親了你?”
一句話讓溫書瑜臉又燒起來,可這回一半都是因為憤怒,“梁先生讓我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如果你還不明白,那我說得再簡潔一點好了,五年前,我十六歲那年,最討厭最抗拒,也最不愿意再想起來的,就是關于你的事。”
“知道你不在莛城了,我本來還高興的。”刻意地朝他出笑臉,“現在我這麼說,梁先生能明白了嗎?”
梁宴辛擰的眉頭一點點松開,然而臉卻有點不好看。
他微微側過臉閉了閉眼,咬了咬牙,神慢慢恢復平靜,然后才重新轉過頭垂眸看著,“先上車。有什麼話在車上說。”
溫書瑜不肯松口,“我不想坐你的車。”
“不好意思,你們是這里的患者?”側忽然有人上前,雖然語氣還算客氣,但臉上的神卻滿滿寫著狐疑,“是需要什麼幫助嗎?”
話說得委婉,可這位護士的目卻頻頻往溫書瑜上瞥,一副“如果到傷害請告訴我,我會幫忙”的表。
溫書瑜一愣,有點尷尬和難為。
無論如何,和梁宴辛之間有的都是私底下的矛盾,消耗陌生人的善意趁機抹黑對方借此這種事,做不出來。
于是著頭皮開口:“我們……”
“朋友鬧脾氣。”梁宴辛攥手腕,淡淡道。
朋友?!
溫書瑜臉頰像被火烤著,咬才沒把那句“誰是你朋友”說出口。
不要臉!腹誹,居然連這種謊都說得出來……
“……好吧。”護士看了眼沒出聲反駁的溫書瑜,懷疑地點了點頭,“有什麼爭執你們自己找地方解決,這里是醫院,需要安靜的。”
說完一部三回頭地走了,里還嘀咕道:“竟然是關系?看著年齡差的有點多啊……”
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足夠兩人聽清楚。
溫書瑜詫異地睜大眼,眼看著梁宴辛剛才緩和了的臉又變得難看,頓時沒忍住一下笑了出來。
其實他看著并沒有“顯老”,只是因為的環境和上積淀的閱歷而顯得。有了對比之后這種覺或許更明顯。
“好笑?”男人盯著,好整以暇地挑眉。
“還好,”佯裝認真地思索,“一般程度的好笑吧,畢竟說的是實話嘛。你本來就比我大很多,我們也不是你說的那種關系。所以梁先生下回還是別說這種沒有任何說服力的謊言了。”
五年前不嫌棄自己大太多,現在倒一副煞有介事的口吻。梁宴辛扯了扯角,涼颼颼瞥一眼,“還想留在這里吵?”
“誰跟你吵了。”溫書瑜閉著,過了會才輕哼道。
“現在肯跟我走了?”
聞言抬眸,和男人對視片刻又別開眼,有點氣不過地停頓片刻才開口:“麻煩你了,司機先生。”
就算梁宴辛能繼續和在這里“對峙”,也不愿意再在眾目睽睽下被人圍觀議論了。
丟臉。
梁宴辛輕笑一聲。
司機先生?
就稱呼這件事而言,他被刁難膈應得還了嗎?
……
“你要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溫書瑜著車窗外干道。
話音落下后,車里卻再次陷沉默。
這種沉默持續得越久,心就變得越糟。
說好有什麼話到車上說的呢?結果剛才被那個護士一打岔,他是又打算回避問題不說了?
好,不說就不說,誰稀罕……
正想著,車忽然駛某條人安靜的小路里,然后靠邊停了下來。
溫書瑜抿,依舊扭頭朝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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