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幾乎是下意識的, 厲橙警惕地往後蹦了一步,口拒絕:「我可不去你家!」
靠,孤A寡O, 家長又不在, 兩個高中生在臥室裡……這劇太悉了, 他在黃葉倫分給他的島國作小電影裡看到過五六七八遍。
厲橙自己的臉:嗯,沉魚落雁;再自己的腹:嗯,閉月花。蕭以恆邀請自己上門,難保不覬覦自己的, 做一些《高中生行為規範》上不允許出現的容。
哪想到,蕭以恆微微蹙眉, 反問:「我哪句話邀請你去我家了?」
「?」
「我父母不在, 家政阿姨也沒有上班, 沒辦法把大作業送過來。你可以在我家樓下等我,我找到作業就下樓給你。」
「呃……」厲橙尷尬地想, 敢隻是讓他在樓下等著啊, 也不說請他上樓喝杯水。
見厲橙說不出話, 蕭以恆低笑一聲,刻意火上澆油:「……還是說,你就這麼想進我家的門?」
「……」若不是厲橙還惦記著抄蕭以恆的作業,否則厲橙早就一拳錘上去了。
「對了, 我一會兒還有些私事要理, 不能馬上回家。」蕭以恆低頭看了看手錶, 「咱們就約在下午兩點吧,你在我家樓下等我。」
厲橙還以為很快就能拿到作業, 哪想到居然還要等幾個小時。
「行唄。」厲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我就找個網咖玩一會兒, 咱們下午兩點見。」
……
兩人約好見麵的時間,一前一後走出了附中的校門。
初中部雖然和高中部挨著,但初中部周邊卻比高中部繁華多了。華城一中鬧中取靜,就連校門都開在很蔽的街道裡,但附中的校門口鄰一條大型商業街,公站四通八達,不管從這裡去哪個地方都很方便。
厲橙站在公站臺上,一邊喝著冰鎮可樂,一邊給黃葉倫發訊息,讓他別約會了,趕快滾出來打遊戲。
粒粒橙:咱多久沒團戰了?再鴿下去,我看咱公會直接解散算了。
泳池浪子小青蛙:大哥,擾人談天打雷劈,我和學妹正在看電影,一會兒還要去逛街呢。
粒粒橙:……
粒粒橙:靠,件能有遊戲好玩?
泳池浪子小青蛙:[害]
泳池浪子小青蛙:遊戲隻有一種玩法,但是件有好幾種玩法呀。
厲橙臉漆黑地收起手機,飲料杯上的吸管被他咬了扁圓型。
去網咖開黑雖然有趣,但隻有自己一個人未免有些寂寞,他正踅著要找誰一起下副本,忽然視線一凝,看向了街道那一邊那個悉的影。
隻見蕭以恆走出一家花店的大門,懷中多了一捧鮮艷的花束,然後他腳步一轉,又匆匆地走向了不遠的一家首飾店。
厲橙心下奇怪,蕭以恆不是說一會兒有私事兒要辦嗎?怎麼又是買花、又是買首飾的?這算哪門子私事兒?
他忍不住,給黃葉倫發訊息。
粒粒橙:誒大黃,問你個事。
粒粒橙:如果一個alpha,買了花、又買了首飾,他這是要去做什麼?
泳池浪子小青蛙:大哥,這還用問嗎?
泳池浪子小青蛙:又是花,又是首飾,這明顯就是要去約會啊?
粒粒橙:……
咯嘣、咯嘣、咯嘣。
厲橙咬碎了飲料杯裡的冰塊。
他神鬱地蹲在樹叢後,森森地著首飾店的大門。
真了不起啊蕭以恆,敢你口中的私事兒,就是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花約會是吧?為了那朵野花,居然敢把他堂堂厲哥晾在別好幾個小時,真是不守A道!
厲橙越想越氣,除了生氣以外,還有一說不出的酸意。
五分鐘後,蕭以恆從首飾店裡走了出來,手裡除了花束之外,還多了一個包裝的小盒子。他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兒,很快就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距離他五十米外的地方,厲橙扔掉空掉的飲料杯,同樣招手攔下了一輛車。
「司機師傅,」厲橙拉開車門,鑽進副駕駛座,眼神裡布滿殺氣,「看到前麵那個拿著花、提著禮的alpha了嗎?跟他的車。」
司機師傅瞥了一眼旁落座的omega男孩,嫻地踩下了油門。
不就是抓嘛,小case啦。
……
二十分鐘後,兩輛計程車同時停靠在了路邊。厲橙原以為蕭以恆要去公園、電影院、或者咖啡館之類的地方,哪想到,蕭以恆給出的地址居然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區。
這住宅區看上去還新的,小區裡有不孩子們在追跑玩耍,家庭氣氛濃鬱。
蕭以恆下車後,走向了一棟居民樓。厲橙遠遠跟在他後,心裡的疑一層多過一層。
厲橙雖然從來沒有約會過,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誰約會也不可能約在小區裡見麵啊。
眼看蕭以恆走過前麵一個拐角,厲橙想要追上去,可他的腳步卻越來越慢,直到最終停了下來。
靠,他到底在做什麼?鬼鬼祟祟地跟在蕭以恆後,就為了知道他在和誰約會?
這關他什麼事,他和蕭以恆是完全無關的兩個個,為什麼他要對蕭以恆的問題這麼上心?
好像有什麼答案約約藏在霧中,厲橙想要找到它,可卻不知該向什麼地方手。
他站在十字路口,眼前已經失去了蕭以恆的影。
他遲疑了一會兒,最終強迫自己轉原路返回。――蕭以恆和誰約會就和誰約會,厲哥不在乎!
可他的腳剛邁出去兩步,手機便響了起來。
厲橙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蕭以恆發來的資訊。
持之以恆:笨蛋,這麼近還會跟丟?
持之以恆:路口右拐,第二棟樓。
持之以恆:算了,你站在原地別,我回去找你。
厲橙:「……」
後響起了一串腳步聲。
厲橙茫然地回頭看去,隻見蕭以恆懷中抱著花,一臉無奈地穿過十字路口,快步向他走來。
看著alpha越走越近的影,厲橙無措地了角。
「你怎麼知道我在跟著你?」
蕭以恆答:「因為我比你聰明。」
「……」
小霸王一頭金髮比天上的太還要亮,這麼金燦燦的一個腦袋跟在蕭以恆後,蕭以恆要是看不到他纔是瞎了呢。
蕭以恆沒有問厲橙為什麼跟著他,因為以厲橙口是心非的格,問了也是白問,他絕對不會說真話。
反正蕭以恆能猜到。
蕭以恆想了想,把手裡那束包紮的的花束遞到了厲橙麵前,厲橙嚇了一跳,結結地問:「你、你幹嘛送我花?」
蕭以恆似笑非笑:「不是送你,是讓你拿著。」
「啊?」
「既然要上門作客,總不能什麼禮都不帶,就這樣空著手去吧?」蕭以恆指了指自己另一隻手裡的禮盒,「我負責送禮,你負責送花,這樣纔不失禮。」
厲橙聽得暈暈乎乎,什麼作客?什麼送禮?所以蕭以恆不是要去約會,而是要去誰家拜訪嗎?
不等厲橙捋清楚這其中的關係,蕭以恆便拉著他走進了一棟居民樓,他們乘電梯到了8層,敲響了樓道盡頭的一扇門。
防盜門的正中央上掛著一個穿著藍小西裝的迷你泰迪熊,門前還擺著一個紙盒,裡麵零散放著一些喜糖。
這是他們當地的一個習俗,如果有哪家生了寶寶,就要在門上懸掛一個象徵別的小玩,還會放上一些喜糖,讓鄰居隨意拿取。
所以……蕭以恆買的花、還有手中的禮,都是為了送給一個剛剛出世的寶寶的?
不等厲橙細問,麵前的大門便開啟了,一張陌生的笑臉出現在門後。那是一個頭髮短短的中年子,沒有化妝,上帶著alpha的氣息。
「你就是小蕭吧?」那中年子向蕭以恆點點頭,又把視線挪向旁邊的厲橙,「這位是……?」
「他是厲橙,讀高二,也是秋老師的學生。」蕭以恆用手肘不著痕跡地頂了頂厲橙的側腰,示意他把手裡的花送出去,「恭喜您和秋老師喜得貴子,我們今天一起來探和寶寶。」
聽到這裡,厲橙終於懂了。
原來這裡是老師秋嫻的家,剛生了寶寶,還在家裡做月子,蕭以恆買的禮都是為準備的。厲橙低頭看看懷裡的花,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並不是玫瑰,而是一朵朵紅康乃馨。
秋嫻老師的人許君,是一位建築師。秋嫻休產假,許君就把工作都拿回家裡做,還能好好照顧。
許君帶著兩個年輕人走進客廳,待厲橙看清客廳堆得滿滿當當的東西時,驚訝地都合不攏。
隻見目所及的所有地方,到都是鮮艷的抱枕、毯、還有數不清的絨玩,整個客廳都被這些的東西填滿了,幾乎沒有下腳之地。
「讓你們見笑了。」許君無奈地說,「秋嫻懷孕期間,築巢行為特別嚴重,拚命地收集這些東西,如果不是我阻止,臥室裡都要被這些塞滿了。」
厲橙在課上學過omega的築巢行為,但這是他頭一次親眼看到另外一個omega築巢。
……這也太誇張了吧。
「其實這還算好的。」許君解釋,「秋嫻隻是喜歡收集這種的東西,有個omega朋友,築巢時喜歡收集亮晶晶的東西,家裡到都是玻璃皿,就連小學生玩的玻璃彈珠都不放過。」
客廳的牆上懸掛著這對的結婚照,剛開始厲橙以為是照片,走近了才發現是一筆一筆畫出來的油畫。
厲橙嘆:「秋老師畫的太好看了!」
「謝謝。」許君笑道,「其實總對這幅畫不夠滿意,還說如果蕭以恆肯畫人肖像畫的話,一定要請他給我們一家三口畫一幅。」
「……什麼?」厲橙好奇地看向蕭以恆,「你會畫畫?」
蕭以恆不聲地說:「畫畫大家都會。課從小學就有。」
厲橙差點被他繞進去。
確實每個學生從小學就會上課,但是能讓一位專業的老師稱讚,蕭以恆絕不可能是普通的「會畫畫」吧?
厲橙還想問什麼,就在這時,臥室門開了。
穿著一居家長的秋老師抱著寶寶走出了臥室,與懷孕時相比,瘦了不,下變尖了很多,但是氣倒是很好。
寶寶剛吃完,還不到一個月的小寶寶人生中隻有三件事,吃、睡、拉,他吃得小肚子鼓鼓,打著哈欠,渾散發著一陣香。
秋老師把寶寶遞到許君懷裡,讓給寶寶拍拍嗝,而則負責招待兩位來看的小朋友。
「謝謝你們來看我。」秋老師一雙眸在他們兩人之間轉了一圈,「不過你倆怎麼湊到一起來了?」
本不知道在自己休產假的這段時間裡究竟錯過了多重要劇,畢竟在眼裡,蕭以恆是高三年級的學霸,厲橙是高二年級的遊泳之星,兩人理應毫無集。
在離開學校前,把教室的鑰匙託付給了蕭以恆,本意是想讓他下課之後有個地方可以畫畫。絕對猜不到,這兩個看似水火不容的年,在教室裡共同經歷了什麼事。
「咳……」厲橙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跟蹤來的,隻能選擇說一半實話,「我最近在上《國民生理健康課》,蕭以恆是助教,他今天說要來看您,我就一起來了。」
單純的秋老師信以為真,還去廚房切了水果,讓他們兩人吃。
「厲橙,不好意思請你在這裡坐一會兒,或者和我人一起看看寶寶也可以,我有事需要和蕭以恆單獨聊一下。」秋老師歉意地說。
「沒關係,沒關係。」厲橙趕忙說,「我一個人呆著就好。」
不過他其實好奇的,秋嫻是老師,有什麼事要和蕭以恆單獨談呢?
……
秋嫻關上書房的門,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蕭以恆。
這次蕭以恆上門拜訪,其實是主要求來的。若不是剛生完孩子,肯定會主去找蕭以恆麵談。
「秋老師,您這次找我來,有什麼事嗎?」蕭以恆問,「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嗎?」
秋嫻沒有回答,而是轉從架子上出了一封推薦信,推到了蕭以恆麵前。
蕭以恆垂眸看去,隻見推薦信的落款,蓋著一個紅的簽章,這個簽章屬於一位赫赫有名的油畫大師。
他一愣,抬眼看向坐在對麵的秋嫻。
「秋老師,這是……?」
「以恆,抱歉我自作主張了。」秋嫻說,「你上次給我的作品,我沒有送去寄賣的畫廊,而是寄給了我的恩師。」點了點那枚鮮紅的簽章,有些靦腆的笑了。
「說來慚愧,我雖然是他的學生,但沒能像恩師那樣在創作上有所建樹,最終隻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老師。不過幸虧我當了高中老師,否則也不會遇到你了。」秋嫻娓娓道來,「恩師看了你的作品之後,對你讚不絕口,他說你在繪畫上有著驚人的天賦,天生就對彩有著絕佳的知力。當然,因為你學畫的時間隻有短短三年,和從小打基礎的孩子相比,了一些係統的訓練,但是沒關係,這些小瑕疵都可以在後天補足。」
蕭以恆定在了那裡。
他沒有說話,沒有眨眼,甚至沒有息聲。
但秋嫻知道,他一定聽清了的話。
「這是我請恩師為你寫的推薦信。」秋嫻盯著他的雙眼,語速極緩慢、語氣極鄭重地問,「蕭以恆,你願意報考華國學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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