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汐很早就知道，會死。

娘親會死，父親也會死。

死亡是每個人命運的終結，大家都會遇到，並沒有什麽可怕的。

的靈魂曆經兩世，從來都沒有想過放下這個獻祭的責任。

說過，不欠任何人。

包括蒼生。

若是不想死，真的手，前世的時候，裴尋還真的不一定得了。

靈力高強，靈寶仙堆起來，裴尋要真的闖，跟法寶耗上幾天完全沒有問題。

更何況，還有聖域。

耗上幾天，法陣不，上古大魔出世，蒼生苦難。

最後，天地一起毀滅。

大家一起死亡。

當然，沒有這麽喪心病狂，拉著蒼生給陪葬。

最初的時候，蘇有擇來找過。

那一次占卜，蘇有擇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告訴了這個結局。

“沒有人會強迫你來做選擇。”蘇有擇的頭：“你有能力做這次選擇。”

的實力，足夠讓任何人無法幹預的選擇。

不願意獻祭，縱使當年已然強大至至尊的裴尋，也強迫不了。

想要蒼生為陪葬，大家一起滅亡，蘇有擇也不會說什麽。

有權力決定自己的命運。

而這場獻祭，是的選擇。

“師妹……”秦升接過扔給自己的酒壺，笑著搖搖頭：“你倒是活得通。”

他倒了一杯酒，對著明月，一飲而下。

“若有什麽事，找我便是。”

他丟下一句話，轉離開。

玉鐲憋了這麽久，本來不吐不快的，結果秦升久了，反而沉默了。

它是真的不知道，蘇汐從一開始就知道獻祭的事。

它被贈予蘇汐的時候，蘇汐已經知道並且接這件事了。

過了良久，玉鐲才艱難地開口：“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

讓裴尋拜蘇有擇為師，送他到至尊之位。

找到分布在各個地方的“天定”之人。

的籌謀，的布局，從穿過往生門回來的那一瞬間，就開始了。

玉鐲覺它想象中的複仇大業，像個夢。

它的這位好主人，天生就不怕死。

拿自己的命當棋子，和命運博弈，下了一場潛默的棋局。

等到它看見的時候，棋網已然快布了。

“我現在特別好奇……”玉鐲要是有表，那一定是想要罵娘的表：“你到底在想什麽？”

蘇汐瞥了它一眼，沒搭理它。

一個人，一個靈魂，曆經兩世，回來了，總歸要改變些什麽的。

沒有人知道在想什麽。

一個人，背負著所有，走上了另一條一眼不到頭的不歸路。

沒有人能和一起。

這條路，從頭到尾，隻有也隻能有一個人。

那是的選擇，的背負。

一個人的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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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你好慘哦！”貓妖神出鬼沒的，明明在他們走之前已經消失了，現在又回來了。

澤在宅子裏大爺的待遇呢，突然蹦出來，把他嚇了一大跳。

“我勒個去，你哪兒冒出來的？”看著貓妖，澤低聲道：“你可小心些，三大名城的修仙者可多了，可別把你抓起來！”

“抓我？誰能抓的了我？”貓妖隨意地揮揮手。

澤想起第一次見麵被關在籠子裏拍賣，沉默片刻，沒說話。

“哎，你師姐們去金坊了？”

澤八百年長一次心眼：“你問這個幹什麽？”

“嗐，問著玩玩，你這麽張幹什麽？”貓妖藍瑩瑩的眼珠轉了轉，打量著澤：“你無聊不？”

“你若是想玩，這片兒我，帶你去玩玩唄？”

澤躊躇了一下，試探道：“那……出去玩？”

“走啊！”

澤就是這麽被帶到山窩窩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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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染還待在京都。

葉執意要嫁給五皇子，葉清染攔不住，但是也沒想走。

最起碼，這丫頭要是真的臨時改意了，還能拉一把。

因為葉是修仙界宗門長老之，而且宋添銘也不太寵，日日花天酒地，所以聖上很快就同意了這門婚事。

宋天安笑瞇瞇地看著挑金釵的葉，心裏盤算著怎麽利用這場婚事謀利。

“五哥。”宋天安笑了笑：“若是你大婚了，那三哥就得來了吧。”

三哥，三皇子——宋樂知。

不想當皇上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是個好皇子就忌憚宋樂知。

老實說，宋樂知母族並不好，從小在宮中沒欺負。

一開始，也沒幾個人注意他。

但宋天安的師傅卻十分注意宋樂知。

“師傅。”年的宋天安不解：“他一個廢子，沒有什麽權利，有什麽好忌憚的？”

他師傅搖搖頭：“此子若不毀，他日必將是個危害。”

在絕中長大，在絕境中生存。

無限的欺之下，若他沒有養逆來順的格，那便是個狠人角。

不在沉默中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他不滅亡，便會發。

果然，他崛起的悄無聲息，一鳴驚人。

先是突然為了兩位國師的徒，隨即又在朝中埋下了半數棋子，到皇上的喜。

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演著兄友弟恭，下手害人卻從來不心慈手。

絕不是的善茬。

就在一時間他風頭無量，所有的皇子都開始朝他手的時候。

他又求了一紙詔書，自己把自己發配到了大江南北，從此消失在京都，梗得那些想手的皇子難得要死。

找不到人了！怎麽下手！

這一次宋添銘大婚，說什麽宋樂知也得回來了。

他可是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呢！

葉這邊選好了釵子，給宋添銘看：“好看嗎？”

“你好看，戴什麽都好看。”不走心的話，卻能把頭腦簡單的葉哄的心花怒放。

“那我多買兩支。”葉又挑了兩支，開口道：“我一定要當最的王妃。”

大抵是想到好看，就會想到蘇汐。

葉心有些飄然，想，等他們遊曆到京都的時候，定要給他們好看。

那個時候，可就是尊貴的五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