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今日也想問歲安的，可惜那小妞兒跑得飛快。

“曾經有吧。”

冠初深深吐出一口氣，又抬眸著天空。

“現在呢？”

他不答，只是靜默了良久后，在江妧嘆今晚星星出來得真早時，微微側目。

那如畫的眉眼繾綣的落在江妧的側臉。

他在心里默默的答。

現在哪兒也不想去。

哪怕當個面首。

想留在邊。

第47章 梔子香膏

冠初前腳剛走，謝長臨的怪調接踵而至。

“娘娘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江妧沒聽明白，“什麼？”

他走近，坐到江妧對面，慢條斯理的招手，讓巧巧上茶，江妧不懷好意的打斷他，“上酒吧。”

謝長臨瞥一眼，懶洋洋的活了下脖頸，“娘娘打的什麼主意？”

江妧賊笑了下，追問，“你方才說本宮見人說人話什麼意思？”

“娘娘上回還說，咱家在娘娘心里第一好看。”

一聽，哈哈大笑了兩聲，“千歲莫不是吃醋了？本宮方才夸冠初你聽了去？”

謝長臨懶得搭理，待酒上來，擺擺手讓巧巧下去，自己拿起酒壺往盞中倒。

江妧那杯他倒得極淺，一看就不依了，“千歲這是瞧不起本宮？”

“怕娘娘抿兩就醉了。”他不咸不淡的應聲，“小孩喝什麼酒？”

“誰小孩？”江妧嘟囔。

都一千五百歲了！

不過算算，無從反駁。

在這兒比謝長臨小了八歲！在他眼中還真是個小孩。

謝長臨捻起桌上和冠初吃剩的點心，慢條斯理的吃起來，“今日味道，一般。”

“本宮沒時間做，這是小廚房備的。”

他輕點了下頭，沒說什麼，卻是不聲的把咬了口的糕點丟回了盤子里。

江妧沒注意，俯趴在石桌上，撐著腦袋，盯著他，“本宮沒騙千歲，在本宮心里，還是你第一好看。”

“娘娘說是便是吧。”

“千歲好敷衍。”咂舌，手拿起一塊糕點看也沒看咬了一口，忽覺不對，蹙眉，“嗯？巧巧！可是你吃了？”

不遠的巧巧：“......”

謝長臨眸中染上縷縷的笑意，“咱家吃的。”

江妧剛想吐出來，聞言止住，反而將剩下的全塞里，鼓著念叨，“千歲還挑食呢？”

他半垂下眉眼，飲了口酒，“太甜了。”

“還是本宮做的合口味吧？”自得的揚起角，“明日人給千歲送去。”

謝長臨沒應聲，接著了手，拿出了個致的小圓瓷盞，放到桌上。

眼前一亮，“莫不是送本宮的？”

“這里還有別人嗎？”

江妧拿起來，下意識放在鼻尖聞了聞，“好香啊！”

打開，里面是亮溫潤的白香膏，味道極其淡雅怡人，是不太濃郁的梔子花香。

謝長臨看著晶亮的眸子，角微不可查的揚起。

“怎麼想起送本宮香膏？”如珍寶似的抱著那小盒香膏，臉上笑意盎然。

“在圍場看到了未開敗的梔子花，覺得娘娘大抵會喜歡這個味道，便做了些。”他淡聲解釋。

他說得輕描淡寫，卻是江妧心中一陣陣熱烈滾燙。

一直用的都是梔子花味道的香，那味道很淡，淡到不靠得近些是聞不到的，的確很喜歡，沒想到謝長臨能注意到。

還是他親手做的！

嗚嗚嗚要載史冊！

供起來！舍不得用了！

不自起，撲到謝長臨懷里，順勢坐在他上，一顆腦袋在他前拱阿拱，糯的撒，“你看到梔子花都能想起本宮，真好。”

謝長臨頗有些無奈的看著小貓似的人，輕嗤，“無事打發時間罷了。”

“不聽不聽，你就是特意為本宮做的，你怎麼這麼厲害啊，還會做香膏呢。”

他沉默了片刻，手終是沒圈上去，反而拿起酒杯，就著在懷里給自己倒了盞，一飲而盡，然后淡淡啟聲，“娘娘早些歇著吧，咱家回了。”

說著就要拉江妧起來。

卻舍不得的圈住他脖頸，在他頸間又蹭了蹭，“千歲不能留下陪本宮睡嗎？”

“娘娘還說自己不重？”

一噎，老臉一紅，“什麼嘛！就不能單純抱著睡嗎？千歲還沒陪本宮一塊兒睡過覺呢。”

前幾次謝長臨伺候完就走了，又被他折騰得沒力氣管，都是獨自睡下的。

每次第二天醒來才知道他不是在書房看書，就是在下棋，這才反應過來，在的時候他都整宿不上床。

倒是為難他了，床被霸著還沒趕人。

謝長臨靜默著，還是將拉了起來，這次什麼也沒說，懶洋洋的離去。

江妧目送他離開，手心里的瓷盞被得溫熱。

半晌，眉眼溫得笑起來，心中好似開出一朵朵花。

九月中旬，睢縣發來捷報，敵軍被擊退，城池守住了。

江妧的二哥江凌珩也準備班師回朝，宮中準備給大司馬將軍和江凌珩的慶功宴辦到一塊兒，熱鬧至極。

江妧這次想當甩手掌柜的，可一想到司禮監來辦，那得了？指不定出什麼幺蛾子，便又攬了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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